張媽:“我這里留有一把,方便進來打掃。”
她摸向腰側,去拿鑰匙,表情隨即一怔,雙手開始在腰上來回摸索,慌亂之際,她掀起衣擺,低頭尋找,可腰帶處卻空無一物!
秦卿看張媽嚇得僵著身子,一動不敢動,就知鑰匙應該是丟了,張媽是府里的老人,秦卿也不愿為難她,“你去忙吧,改日換個新鎖。”
她伸手關上房門,走到床邊坐下,拍拍床褥,“算了,不是什麼大事。”,話是對岳欽說的,安撫的人實則是自己。
岳欽走過來,彎腰將兒子放到床上,“不是大事,不過是心里犯隔應…”
秦卿撐著身后仰,去看他,眉眼帶笑,問:“這麼懂我?”
把兒子放好,岳欽伸手撐住床邊,將她環在身前,感嘆道:“要把秦大小姐娶到手,你可知道有多難?”
秦卿仰頭笑問:“難麼?”
岳欽毫不遲疑的點頭,“跟‘浪子’談情說愛不難,想讓‘浪子’負責,難度不亞于登天。”
秦卿后仰身子,端詳著他,“這好像說的是你吧?”
岳欽:“………”
…………
在秦公館待至天黑,岳欽一家三口才準備離開。
眾人站在門口相送。
秦昌進看看少帥懷里的外孫,又看看女兒,欲言又止,最終話語簡短說著:“沒事兒,常回來看看。”
秦卿見父親嗓音沙啞,衰老的雙眼已不如往日意氣風發,她心里陣陣抽疼,心底有兩個聲音在叫囂對抗。
一半感性在不斷勸說自己,罷了,父女情分,哪有什麼深仇大恨,何必耿耿于懷,讓他難過,應下他便是。
一半理智緊緊堵住她的喉嚨,讓自己不要忘記他之前為二房做過的事,不管不顧,不為她著想,
秦卿頭疼欲裂,牙關緊閉,兩頰酸疼不已,這就是她不愿回秦公館的原因,一是生父親的氣,氣他擅自主張抓了葉世昌,擾亂岳欽的計劃,迫使岳欽提前離家,陷他于危險境地。二卻是生自己的氣,她知道自己會心軟,看見父親日漸消瘦的身體,佝僂的背影,就會不由得想原諒他,不然她也不會在秦公館這兩年里,在對二房的仇恨與對父親的情分與體諒間來回拉扯,束手束腳、痛苦不已。
鼻頭酸意涌上,眼前瞬間模糊,秦卿立刻垂目,僵硬的扯起笑,覺得氣氛變得安靜,她倏的轉身上了車,頭低的不能再低的躲在椅背后,強迫自己不去看門口那個身影。
第386章 帥府議事
岳欽站在原地,轉身看著秦卿倉皇而逃的模樣,神情認真,眉心繞著絲絲擔憂,他心疼秦卿的善良與柔軟,無論別人對她如何,她總是在心底念著別人曾經給過的一份情。
外人尚且如此,更何況對她有養育之恩,愛護之情的親生父親。
這份不穩定的父愛,在讓她感動萬分后,又會不知何時變成利刃,捅進秦卿的心窩,讓她痛苦又難以割舍,牽扯不清,只有靠躲避,來減輕對自己的傷害……
而避無可避時,就只能迎難而上,在試圖在相信父親與害怕更大的傷害間來回搖擺。
秦昌進牽強扯起笑,“少帥,勞煩了…”
聽他這話,岳欽心底驟然一股火,介于秦卿還認她這個父親,他也不好太下秦昌進的臉面,只面色淡淡的說道:“她雖嫁給我,但仍是你的女兒,秦家的大小姐。”
,他看了眼樓上,對秦昌進直白道:“她的房間,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隨便進的。”
秦昌進看著少帥,為何突然提到卿兒的房間?誰進去過?!
岳欽見他茫然不知,又立刻橫眉冷目,還算對秦卿的事上心。
岳欽對他的態度略有滿意,也就愿多說一句,“后日帥府,再議。”
車子慢慢駛離秦公館,大門關上那一刻,秦昌進神情冷冽,語氣不善道:“叫張媽!”
………………
大帥府
往日清冷的院子坐滿了人。
陽光照,茶香暖,人氣足,院里也變得暖如夏日。
岳訓靠著椅背,慢慢說著:“大元帥邀我與鄧督軍到國府一聚。”
齊培發冷哼,“他拿別人當傻子?是聚會還是軟禁?大家心知肚明!”
溫志海端起茶,吹了吹,“軟禁倒是未必,又可能存在拉攏之意。且名義上河西還歸國府統領,不想去,也要找個正當理由。”
齊培發:“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現在想法拉攏人心,太晚了些吧!”
溫志海:“郇州雖未另立政府,但國府那邊應該早就得知消息,它有獨立之心,如今鄧督軍派人來訪,國府聽到消息,也就坐不住了。畢竟陳光生這插在河西與燕冀的棋子,已算半個廢棋,若河西與郇州結盟,南方又統一戰線,那國府必然地位不保,失去統治。”
齊培發很不看好,搖頭道:“我瞧這事不妥。”,他看向大帥,有些擔心,“大帥,還是找個理由把這事推了吧。”
岳訓沉思不語,齊培發的話,他暫時不能應,一省主帥,怎能在屬下面前露怯,就算他不愿去,也不能顯露分毫。
齊培發側頭看了眼坐在身旁一言不發的秦昌進,抬手碰了下他的胳膊,“怎麼回事兒?變成悶葫蘆了?”
秦昌進:“你們分析得很對,我沒意見。”
齊培發:“嘿!我讓你給我們總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