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讓你出去受氣的?!”
力道不重,聲音倒是清脆,秦卿本來只是有些心悶,經他這麼一說一拍,她反倒覺得自己受了很大委屈。
秦卿皺眉,“我和她只見過一面,誰知道她哪來的這麼大敵意?!”
“你不會扇她?!”
秦卿委屈的偏過頭去,她還不是怕壞了南北合作大業!要不是怕連累他!她能忍下這口氣?!早就接過那杯水潑過去了!
秦卿負氣道:“我見識短,也做不得八面玲瓏。”,她郁悶的抽回手,“想必在外人看來,我與你并不般配,覺得我不足以做這少帥夫人,自然被人看輕了去。”
“爺看上的人,隨便一根手指頭都比他們強!用得著跟他們證明?!”,岳欽扳過她的臉,橫眉冷目,語氣不善道:“他們算個什麼東西!你說話辦事需要他們認可!”
秦卿瞪著他,他是少帥,可以不管不顧,誰敢對他多說一句!可她不同!她是帥府的少夫人!要考慮帥府的顏面,她難道不想無所顧忌麼!
“你這話說得好輕巧!我要是當眾一巴掌扇過去,崩了合作,整個河西的官員怎麼看?!”
岳欽看著眼前的人兒,這般良善懂事,連自己都舍不得說句重話,憑什麼讓下頭那幫人給拿住了!
岳欽火冒三丈,氣急咬牙道:“管他們怎麼看!先讓那群人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配不配到你面前說話!”
秦卿知他這是心疼自己,便低下頭,一言不發的聽他訓話。
見秦卿一副小媳婦受氣的樣子,岳欽一把勾起她下巴,“你是我夫人,誰敢輕看你,甭給她臉!我看誰敢動你一下!”
說著,他去撩秦卿的衣擺,“槍呢!我讓你帶著當擺設的!”
秦卿抿嘴,按著衣裳,“南方派人是來合談,就是兩軍交戰,都不斬來使,你確定要我動手?壞了你們之間的合作?”
岳欽聽罷,更是怒火,“你也知道是合談,不是我求他!”
說完,他轉身就往外走。
秦卿立刻拉住他,“去哪兒?”
岳欽揚著手,指向外頭,“讓他們滾蛋!少特麼在老子的地盤撒野!”
怕他惹出事來,秦卿摟住他的胳膊,“我已經警告過她了。”
岳欽回身看她,“幾句話,不痛不癢,算什麼警告!”
秦卿:“我一再以禮相待,她若仍舊這般挑事無禮,師出有名,我自會處理。”
第375章 一步三個坎
岳欽眉毛一挑,極其不悅,“一再?”
秦卿拉著他往塌上坐,既不控訴自己的委屈,也不牽強的表示自己毫不在乎,平靜說著:“感情都是相互的,你對我好,我自然也不能像從前那般由著性子壞你的事,更何況是此等大事!國府已有除你之心,再得罪南方,你豈不是有可能腹背受敵?我們不卑躬屈膝,但也不能太過自大狂妄,就算要收拾人,也得有理有據才是。”
岳欽伸手點在她眉心,擔憂道:“你這般思慮甚重,小心自己的身子。”
“我自嫁給你,萬事不用操心。”,秦卿摟著他的胳膊,笑道:”公公和大姐對我又這般好,將心比心,我不愿多生事端,給帥府添麻煩……”
岳欽:“不用想這麼多,在秦家為了你父親,在帥府又為了我受委屈,那我和你父親有什麼區別?!”
“在秦家,我依附父親,一半是被迫,一半是真心,但在這兒……”,秦卿摟著他的手,將身子貼緊,“我是自愿的。”
岳欽冷哼,“我不愿意!”
秦卿賠著笑往他身上貼,“我若只在乎自己,不顧你的感受,又怎麼對得起你對我的好……”
岳欽仰著頭,想與她拉開距離,“甭跟我在這兒使美人計。”,話雖如此,可那身段實屬勾人,這手已不聽話的環上她的腰,一收力,讓那柔軟貼緊自己。
岳欽伸手捏住她的臉頰,強裝正色,“再受欺負,看我怎麼收拾你!”
秦卿伸頭,用鼻尖蹭他的側臉,“遵命……”
……………………
從永施回去后,鄧鸞喬左思右想,還是將今日之事告訴了石自堂。
一個少夫人都不簡單,石自堂更加想見見這帥府的主子,岳訓……
當晚,石自堂聯系齊裕文,由他轉告,與岳訓定于三日后,到帥府拜訪。
……
大帥府
車子駛近帥府所在的巷口,停在關卡處,等待警衛進府通報。
鄧鸞喬看向窗外,見在入口處站著一位女子,長發于腦后用綢帶系上,打了個花結,一身襖裙樸素,稱不上奢華,倒還算體面。
“那是誰?”
石自堂的隨從回道:“岳小姐婆家過繼的女兒。”
“過繼?”,鄧鸞喬勾起譏笑,若不是趨炎附勢的人,誰會舍得將親生女兒送給旁人。
…………
書房
岳家父子正在對弈。
邱陽進來稟報郇州來的人已經在巷口等候。
岳欽將白子扔進棋盒,“女眷不得進來。”
邱陽看向大帥。
岳訓點頭,讓邱陽照辦。
等見門關上,‘嘩啦啦!’,他將手里的棋子倒進棋盒,問兒子,“她得罪你了?”
岳欽撐著腿,看著棋盤上的殘局,“想自詡高貴,也要看看是在誰的地盤……”
岳訓聽過女兒對鄧鸞喬的評價,他知道兒子在替‘她們’出氣,故意下那人的臉。
但岳訓裝作誤解,扭曲兒子的意思,“聽說鄧督軍的女兒清麗脫俗,你這是……被婉拒了……?”
岳欽:“…………”,他沉著臉,咬牙切齒道:“您要想讓兒子多活幾年,這話可別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