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說完公事,自然要聊聊家事,秦昌進搭著腿,問他,“小媛經常和一個長相與葉佩良相似的人走得很近?”
“………”,這事好說又不好說,秦繼猶豫不決,遲遲未開口。
秦昌進肅著臉,質問道:“這事……少帥都聽說了,你會不知道?”
秦繼不經意的看了看時鐘,“爸,她見什麼人,我也管不了。”
“你管不了,總長嘴了吧?那看見了,不知道回來告訴我?!”
此時鐘表上的指針正好走到‘6’,秦繼看向父親,不滿的反駁道:“爸,明明就是她自己做下的事,為什麼您要怪到我頭上?”
秦昌進驚訝,小兒子平時從不會這麼對他說話,今兒這是怎麼了?!說一句都不行?!
他氣憤道:“翅膀硬了!都說不得了?!”
秦繼:“那您怎麼不去說三姐?!”
秦昌進張張嘴,又無言以對,“她……”
秦繼跟父親談著條件,“你要想知道,我說也可以,但你不能遷怒我,成不?”
秦昌進臉色變得難看,“廢話少說!”
秦繼壯著膽子,言辭直白道:“她成天去舞廳醉生夢死,與男人糾纏不清,宛如交際花一般……”
見父親臉色鐵青,他仍舊繼續說著:“秦家在河西也是數一數二的人家,她這麼作踐自己,絲毫不顧秦家的名聲,父親……,三姐行事如此放蕩,真是……”
秦昌進揚手扇向兒子,怒斥道:“你說得這是什麼話!”
一巴掌把秦繼心底長久以來壓的火給打了出來,他猛地站起身,指著秦媛屋子的方向,憤憤不平,“因為她的事,我們一家人費了多少心思!大姐懷著孕還得給她遮丑!現在好不容易事情平息了!她又整出這些幺蛾子!”
秦昌進苦心勸導,“她遇到那樣……”
秦繼:“爸!少帥讓我留在這兒,是為了保護大姐安全的!不是給她秦媛當擦屁股紙的!”
秦昌進:“混賬!你個六親不認的畜牲!小媛她遭遇那麼慘的事!你還……”
秦繼揚聲抗議,“爸,不是誰慘,誰就是弱者!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欠她的!她搞成今天這樣,都是她自己識人不清,她怪不得別人!”
秦繼指著帥府方向,擲地有聲道:“大姐懷著孕,秦媛為了自己在那群狐朋狗友面前夸下的海口,貿然去帥府打擾!她就不怕岳家看輕了大姐!瞧不起秦家!認為秦家都是趨炎附勢之人!她如此愛慕虛榮!張揚自大!自己過得不好,就想拉我們下水!心術不正!她丟得不光是她自己的臉!”,他氣憤的指指胸口,“還有我們的!整個秦家的!”
秦昌進痛心道:“你不是不知道她被人……”
秦繼卻直擊痛處,“她與左金梅交好多年,卻看不出左德章對她有企圖?!葉佩良才與他認識多久,都能察覺出來,敢直接把她賣給左德章,而這全程,她竟全然不知!由此就能看出,秦媛她對外人盲目相信!毫無戒心!成天就只會對自家人斤斤計較,耍心機、使手段!那點子心眼兒全用在自家身上!”
秦昌進依舊找尋借口,“她處世未深,哪是……”
“您別替她辯解,我們早就受夠了,每次出事都要替她善后,她領情麼?別說她,就說您!”,秦繼問父親,“您領過情麼?您是不是又要說都是一家人,互相照應,‘互相’,您懂什麼意思麼?!是雙方為彼此著想!不是單向付出!”
秦繼最開始本來是帶些演戲成分,說到最后,完全是真情實感,訴說著自己受的委屈,大姐的不易,控訴父親的偏心。
“爸!再深的感情也經不得你這麼揮霍,大姐對你敬重萬分,她越是處處為秦家的體面著想,您越是將其視為理所應當!而秦媛事事只顧自己!這般珠玉在前,您仍舊顧念那片破瓦!我真不明白這是為什麼!難道就因為她自作自受的可憐!”
秦繼滿眼鄙夷道:“她但凡要些臉面,端著秦家小姐的姿態,也不會被葉佩良這半路起家的畜牲拿捏在手!他更不會有那膽子把秦媛送到左德章床上!”
…………
門外……
低跟皮鞋在地毯上踉蹌后退,秦媛雙手攥拳,身體不受控的顫抖,眼眶瞪紅,眼球似要齜裂出來,蛛網般的紅血絲更加猩紅,她咬著發白的嘴唇,失魂落魄的走下樓。
見三小姐回來,張媽說道:“三小姐,屋子收拾好了。”
秦媛神情渙散的盯著前方,對張媽更是視若無睹。
張媽見三小姐目光呆滯,精神恍惚的走進來,她也不再多言,走出屋外,將門帶上。
秦媛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鏡中的自己,臉色慘白,眼神無光,厚重的妝容,鮮艷招搖的紅唇,早已沒了往日青春靚麗的少女模樣。
左德章?左德章!竟然是他!是他!
眼前擋上一層水霧,秦媛諷刺的笑起來,“是他!竟然是他!”,肩膀劇烈抖動,她趴在桌上撕心裂肺的哭喊,“嗚……啊!”
此刻淚水已不能緩解秦媛的痛苦,她抬起頭,看著鏡中的女子,妝容臟亂,散發著廉價的風塵氣。
第335章 自食其果
“啊!”
秦媛抓起首飾盒,摔向鏡子,‘碰!’裂的稀碎,破裂的鏡子碎片迸濺到她臉上,微微的刺痛,竟給她帶來了解脫的快#感!
眼前鏡子上滿滿的裂痕,讓秦媛想起了左德章臉上縱橫交錯的皺紋,一想到那干癟衰老的身體曾經壓在她身上,秦媛頓時泛起一陣嘔意,轉身跑進浴室,扶著洗手臺,不住的干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