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訓:“那個隨從指認,是你兒子指使他絞殺左德章,做成自殺的假象。這供詞與左德章的指認完全吻合。”
葉世昌想不通兒子為什麼要對左德章動手,“這根本不可能,配良為什麼要殺他?葉左兩家結親,配良沒有理由謀害岳丈,這對他有什麼好處?”
岳訓端起茶,撇著浮沫,因為你兒子和他的岳丈蛇鼠一窩,弄大了人家女兒的肚子,東窗事發,為了自保,自然要殺人滅口。
“謀殺的理由……你應該問你的好兒子……”
為了秦家的面子,這件不光彩的事,他沒法親自宣之于口。
岳訓現在很想一杯茶潑到這老東西的臉上,能教出這麼個敗類的兒子,這個當老子的,也不是什麼好德行!
聽大帥的話音,葉世昌怎麼感覺大帥對此事已經有了定論……
葉世昌極力為兒子辯解道:“會不會是有人指使那個隨從誣陷配良?”
他覺得很有可能,“廳長的位置,至關重要,眼紅的人不少,僅聽一人之言,便認定是配良指使,是否太過草率了?”
岳訓抬眼看著葉世昌,眼神意味深長……
讓你接管直屬旅,才是他太過草率……
…………………………
監獄
左德章坐在床邊,豎耳聽著外頭的動靜,脖子勒痕處陣陣刺痛,喉嚨還是疼得厲害。
此時外面傳來腳步,左德章盯著牢門。
‘嘩啦啦’的鑰匙碰撞,隨即門被打開,男人表情嚴肅的走進來。
左德章站起身,急忙問道:“怎麼樣?”
“下了大牢。”
左德章松口氣,小心翼翼的問道:“那……我能出去了?”
男人一揮手,身后的警衛走過來,將左德章架起。
左德章掙扎不住的喊,問男人,“你要干什麼!”
男人仰了下巴,平靜道:“扒了他的褲子。”
“不行!”,左德章是體面人,這當眾脫褲子的事,簡直有辱斯文!
他反抗的躲閃,“別碰我!放手!”
可惜任憑他大喊大叫,這瘦弱的身板,你又怎麼能和身強力壯的警衛相比。
胳膊被架住,警衛伸手摸向他的褲腰,找到打結處,用力一扯,腰帶瞬間被解開,單薄的褲子從腰間落下,堆在腳踝處,裸露的小腿,皮肉松弛,干枯衰老,陣陣陰森的涼風激得左德章兩腿打顫,身體不受控制的往下墜,他壓抑著到嘴邊的求饒,逞強的說道:“秦昌進!你言而無信!你說過只要指認葉配良,你就放了我的!”
秦昌進向前邁一步,彎下腰,目光充滿寒意,緊盯著左德章,“我不要你的命,可……”,他一把抓住左德章的頭發,往后一拽,伸頭到其耳邊,語氣低沉陰狠道:“你敢動老子的女兒……”
這話一出,左德章徹底軟了腿,胳膊被人架著,完全沒有力氣。
不可能!不可能!葉配良絕不可能把這事說出來!他指認葉配良謀殺,以葉家的勢力,絕不會有性命之憂,但若是把‘那事’說出來,他們誰也活不了!
左德章咬死不承認,大聲喊道:“不是我!是葉配良!是他!是他……”
‘啪!’秦昌進一巴掌扇過去,拽著頭發的手狠命的用力,左德章被迫仰著頭,整個頭皮被拉得生疼,臉頰兩側也被扽起,下垂的嘴角被硬生生拉起,似牽強蒼白的笑容。
秦昌進從靴筒中掏出一把匕首,刀尖挑起左德章的嘴皮,狠戾道:“再糊弄老子一句,我就霍了你的嘴!”
秦昌進話音剛落,便向下揮刀……
“啊!”左德章發出凄慘的尖叫,“啊!”
一股血噴灑在地面,鮮紅的血流順著大腿流下……
“啊!”
左德章驚恐的盯著掉落在地上的‘物件兒’,眼球凸起,密麻的血絲布滿眼眶,絕望、疼痛、屈辱,他咬著發白的嘴唇,仰頭看著眼前的惡鬼…
秦昌進手一抬,左德章的上半身被架高,無力的雙腿抖得更加厲害……
浸紅的刀刃拍在左德章的臉上,秦昌進盯著他,眼眶睜紅,“殺你……都難解我心頭之恨……”
……………………
左德章受了‘私刑’,又是謀殺案的證人,因此暫時被免除死刑,被派往礦場服苦役。
最角落的牢房,走了個左德章,來了個葉配良。
只不過前者是躺在木床上度日,而后者剛受了審問,被綁在行刑架上,不得動彈。
葉配良兩眼無神的垂著頭,枯燥煎熬的等待每日的天黑天亮。
‘嗒、嗒、’,‘嗒、嗒、’
鞋跟敲擊著地面,由遠及近。
女人穿著連衣長裙,邁進牢房,停在葉配良面前。
葉配良緩緩抬起頭,熟悉的面孔,只是臉龐消瘦了許多,氣質沉靜了不少。
“小媛?”
他面露欣喜,就如同從前秦媛見到他時的那般高興,“小媛救救我……”
秦媛神色不明的問他,“如何救你?”
葉配良這幾天被日夜審問,早就沒了精力,他迫切的想要出去。
“去求你父親,求你大姐,只要有一人答應幫忙,我很快就能出去。”
秦媛低頭捂著肚子,只想知道一直困擾她許久的問題,“那孩子,你為何不認……?”
那孩子……葉配良緊抿著嘴,如今這情況,他只能暫且認下,不然他只會死得更快!
第284章 一刀兩斷
葉配良繼續打著感情牌,“本來我都想好,等孩子大些,我父親再如何,也會同意你進門,不會得罪秦家,但沒想到我還沒來得及說,他就已經與左家定好親事,我沒有回頭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