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說越覺得是對的,“對!就是你!你是故意的!”
王麗珍愁眉搖頭,委屈的向秦昌進哭訴,反駁道:“老爺!她這是糊涂了!一會兒說正兒害她,一會兒又說是我!她這是瘋了!胡亂攀咬人!“
她故作傷心的望著許秋蘭,“枉我將你帶進秦家,對你這麼好!”
她看了眼秦卿,又對許秋蘭說:“你這是受了誰的指使!這麼污蔑我們母子!”
王麗珍拽了張媽一把,質問道:“剛才是誰在四太太身邊伺候,我要好好問問,到底是誰心腸這麼惡毒!看我們母子還不夠慘麼!”
秦卿雙手抱臂瞧著她冷笑,針管?別人不知內情,卻是瞞不過她。
“是你!是你!”
許秋蘭不斷大喊,“是你害我!你們母子害我!是你們!……”
聲音震耳欲聾,她不住嘶喊著,奈何剛剛小產,情緒又過于激動,沒喊上幾句,隨即昏了過去。
見人暈了過去,王麗珍趁機反駁,假裝難過的說道:“她可是見我們母子如今落魄,得罪不起別人,就賴到我們頭上!”
這說的是什麼話!秦昌進趕忙抱住許秋蘭,將其身體放平,對王麗珍呵斥道:“閉嘴!快去叫醫生!”
“是,我這去找大夫!”
張媽見情況不對,立刻往外跑,去找醫生。
鬧劇吵了一場,現在總算安靜下來。
秦卿起身,扒開許秋蘭的眼皮看了看,又檢查了一番,對父親說道:“情緒太過激動,暈過去了,她不能再受刺激。”
秦昌進接連點頭,“是,是。”
隨后看向王麗珍,不悅道:“回去照顧正兒吧,你在這里,也幫不上什麼忙。”
沒再繼續質問,那就是暫無懷疑,王麗珍放下心,賢惠的說道:“那我去買些補品,燉給四太太喝,她雖對我不仁,但我是真心拿她當姐妹的。”
說完,還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淚水。
許秋蘭從進門到有了身孕,王麗珍確實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兩人關系處的很好,若是真嫉妒,以王麗珍的性子,不可能忍到現在,還這般笑臉相迎。
秦昌進同意,不過還是囑咐了一句,“好,不過還是讓傭人送過來吧,你暫時不要到醫院來。”
無情冷漠的老東西!王麗珍心里咒罵,牽強的扯起嘴角,似委曲求全的點點頭,離開病房。
以防萬一,秦卿又讓張媽叫來的醫生,給許秋蘭檢查一遍。
秦昌進看了女兒一眼。
秦卿會意。
父女倆到了走廊。
“這事兒,你怎麼看?”
秦卿神情淡淡的看著父親,反問道:“是您想怎麼做?息事寧人?還是追查到底?”
背在身后的手緊握,秦昌進看著面前胸有成竹的女兒,“你的意思……”
“家里總共就那幾人,很容易查出來的。”
秦卿見父親眼瞳微縮,“即使沒有確鑿證據,但是誰干的,只要您下令……”
秦昌進抬手阻止她繼續說下去,后又見女兒不屑的移開視線,他心里頓感堵悶,無力解釋道:“這個家不能散了……二房不能再動,他們已經夠慘了……”
“也就是說以后二房不管做了多過分的事,你都要護著?”
“卿兒,你能留他一命,難道還要讓他去死麼?”
秦卿徹底冷下臉,“我留他一命,是體恤您!不想讓您白發人送黑發人!!”
“可他……他會推秋蘭下樓?”
合著剛才許秋蘭哭喊的那幾句話,父親是一句也沒聽進心里。
秦卿言簡意賅,將重點挑明,說給父親聽,“四太太不是說,踩到了二太太掉下的針管,才摔下去的麼?”
“對,她剛才是這麼說的。”
秦昌進想起許秋蘭說過的話,愁眉不解,“針管?哪來的針管?”
“啊!”病房傳來瘋魔般的喊叫,秦卿見父親眉頭一皺,帶著心痛和煩躁,聽著那尖銳慘烈的叫聲,腳步卻未動一下。
左右為難?耐心耗盡?還是嫌麻煩?
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父親既不知道怎麼辦,她便推一把,逼他做出決定。
秦卿面無表情的離開,進了病房。
許秋蘭還在嚎啕大哭,見到大小姐進來,便求她,似抓住救命稻草般,伸手求她,“大小姐,求您幫幫我……”
秦卿余光瞧著門口,淡淡問她,“幫你什麼?”
“我的孩子……”
“照你所說,當時只有你們兩人,旁人又豈能幫上忙?”
“大小姐……”許秋蘭眼含淚水,“我的孩子……大小姐……我什麼都沒有了……求您幫幫我……”
秦卿心無波瀾,并不可憐許秋蘭,她如今能這般伏低做小,哭泣賣慘,不過是因二房失勢,又害得她再無孩子傍身,彼此結下深仇,所以才會轉頭來投靠她。
第211章 因果輪回(二)
秦卿向門口走了一步,對許秋蘭說道:“求我,不如求父親為你主持公道。”
門外響起細微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她側步歪頭,瞧了眼走廊,空蕩蕩,冷清清,哪還有人影……
秦卿諷刺的扯下嘴角,調開這里的人。
“都回去吧,張媽給四太太熬些粥送過來。”
“是。”
張媽欣喜,還能照顧四太太,大小姐這是在給她機會!
所有人都被支走,衛亭明白小姐的意思,隨即也出了病房,守在門口。
秦卿走到病床前坐下,“你之前說二太太偷偷扔掉帶注射器的垃圾?”
“是!”
許秋蘭想起那場噩夢,不禁仇恨的瞪紅雙眼,“那個針管絕對有問題!正常生病打針,誰會像她那般見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