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跟上郭宇,繞開門前正路,帶其走了側邊小路,不經意回頭看見成子綰血淋淋的胳膊,直嘖嘖搖頭,少帥下手可真狠!但凡這點狠勁能在秦醫生身上用點,或許兩人早和好了。
不對!好不了,少帥要是敢對秦醫生用強,他都怕秦醫生再給他家少帥一槍……
想到這兒,他又是感嘆的搖頭。
小路走了一半,快要繞過秦醫生住的樓房,忐忑的心落了一半,可惜事不如人意,這羊腸小路的短暫路程,他碰到了衛亭……
青澀少年正懵懂,衛亭哪兒見過這陣仗,瞧見兩條白花花的大腿,露在外面,晃晃悠悠,嚇得立刻掉頭,往樓里跑。
“唉……”
戴崢還沒來得及叫住他,人已跑得沒了影,他心里暗暗叫苦,完了!完了!這回真完了……
地板上那灘鮮紅的血,已浸濕了地板,深紅色泛著黑塊,本應該是安靜的夜晚,整這麼一場鬧劇,最后落得無處下榻,岳欽
他仰躺在沙發上,胳膊垂在身側,一動也不動,閉目養神。
‘吱嘎’門推開,岳欽睜開一只眼,瞟了下,隨即又閉上,冷聲道:“把床扔了。”
戴崢眼底一震,遂低下頭,“是……”
應承下來,卻未有動作,岳欽疑惑的睜眼瞧他,“想什麼呢?”
“想著……把床扔哪里好。”
“燒了。”
“是。”
戴崢猶豫半天,還是說出來,他顫著心,支吾道:“少帥……剛才我出門時……碰到了衛亭……”
噤若寒蟬,他不用抬眼,都能感覺到少帥的怒火蹭蹭往上,燒的他額頭冒汗,手腳發抖……
他聽見少帥深吸了口氣,低不可聞的扔出兩字,“人呢?”
“跑回對面了…”
岳欽頹喪的轉回頭,靜靜的望著屋頂,一言不發。
戴崢有些心疼,他家少帥何時這麼為情所困過,他絞盡腦汁,想辦法彌補,“少帥,他應該沒看到成小姐的臉,要不屬下就犧牲下,把這事兒攔了?”
“欲蓋彌彰,更是可疑。”
“那……”
岳欽瞥了眼床,“把它燒了。”
“是。”
“就在樓前。”
戴崢恍然大悟,“您是想讓秦醫生看見?”
“問起來,知道怎麼說?”
“我知道。”
夸人,他還能不會麼!戴崢胸有成竹,“您放心,我一定把您如何坐懷不亂,正人君子的一面,詳細的表達出來!讓秦醫……”
岳欽聽得頭疼,硬生生打斷他的話,“照實說!”
他看看這不省心的屬下,無奈道:“她那麼聰明,能猜不出來我的用意?”
“呃……,是我畫蛇添足了。”
“態度擺在那兒,讓她看見就行了。”
“是。”
漆黑的夜,院內架起柴火,沖天的火光,照亮了整個院子。
床板被燒的‘噼里啪啦’作響,易燃的棉被,將火勢燒得更旺,紅色的火光,越來越亮。
耀眼的光透過玻璃,射進已熄了燈的屋子,亮了半邊,半明半暗,本已躺下休息的秦卿,被這鮮明的光亮照醒。
秦卿還以為是哪里著了火,趕忙披上衣服,下床走到窗前,刺眼的光,讓她不禁瞇起眼,待到適應了光線后,再定睛一看,不是著火,是在燒……好像是木板?再仔細看,像是木床,這是什麼意思?
她瞧了一會兒,就看見薛楚丞走了過去,和戴崢交談起來。
兩人交頭接耳,雖有些鬼鬼祟祟,但臉色如常,應該不是出了什麼大事。
既然薛楚丞已經在那兒了,如果有事,定不會如此淡定。
秦卿安心躺了回去,在船上待一整天,好人都得累壞了,“唉……”
一聲無奈的嘆息,伴隨著跳動的火光,似訴說著無言的惆悵……
這一夜,有人酣然入睡,有人輾轉反側…
‘嘩啦嘩啦~’
冷冰冰的水,觸碰到溫熱的肌膚,頓時激起一片雞皮疙瘩。
岳欽囫圇的洗了一把,擦干臉,毛巾扔到架子上,低頭將袖子擼下,系著扣子。
“她沒問?”
戴崢搖搖頭,“沒有…”
大火燒了半夜,秦醫生愣是沒下過樓,不知是睡著了,還是真沉得住氣。
“她身邊那兩是啞巴?”
“少帥…”
戴崢為難的說道:“咱們這兒現在是雷區,若是秦醫生不問,他們怕是不敢‘越雷池一步’…”
岳欽側眼瞧他,神色淡淡。
戴崢用力點頭,生怕他不信,“真的,以前薛楚丞那兒,還能溜溜縫,現在那縫也被堵得死死的,兩人整個一油鹽不進!”
岳欽冷哼,嘴角揚起,“她還懂馭下之道?”
“是…”,身經百戰的龍城太子爺,秦醫生都駕馭得住,更別說他人了……
“你想辦法。”
“是…”
第177章 賭場風波
戴崢臨危受命,明天就要去軍營,今日必要讓秦醫生知道昨晚的事才行。
到了早飯時間,戴崢想了個由頭,便去了對面。
上了二樓,見秦醫生的房門敞開著,他到了門口,敲敲門。
“進來。”
秦卿泡了兩杯咖啡,和薛楚丞正等著衛亭打飯回來。
“秦醫生。”
戴崢走進來,將手里的兩個雞蛋,放到桌上,“老鄉送的雞蛋,您嘗嘗。”
“謝謝。”
秦卿道謝后,拿過雞蛋,還有些燙,倒正好可以暖暖手。
她見戴崢還站在那兒,“怎麼了?”
“成小姐昨天進了醫院。”
戴崢側眼偷瞧大小姐,見她一臉平靜,沒再追問,正敲碎雞蛋殼,慢條斯理的剝著蛋殼,他沖薛楚丞無力的眨了下眼,急需他的幫助。
薛楚丞搖搖頭,眼睛眨得比他還快,特別堅決的拒絕幫助。
誰也指望不上,戴崢心里正是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