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憑什麼配與她平等相處。
秦卿自謙道:“只是日常消遣的玩意兒,陸小姐不必當真兒。”
左金梅在一旁,怪聲怪氣,“哦,我忘了秦大小姐是留過洋的人,“會”得很多。”
陸嫻敏也是留洋派,對同樣出過國的秦卿很是瞧不上,“這年頭,出趟國,就說自己是海歸,留過洋,就當自己是專家,眼高于頂,真才實學的能有幾個?”
見陸嫻敏言辭之間也是站在她這一邊,岳華也三緘其口,左金梅說起話來更是肆無忌憚,“陸小姐,您是不知秦大小姐的威名,玩牌算什麼,聽我父親說,秦大小姐在軍中將士中很受歡迎,少帥更是將你的營帳放到他身邊著重保護,這可是從未有過的,可見少帥多重視你。”
秦卿嘴角微揚,譏諷道:“左秘書長,一部之首,竟也似婦人般,搬唇遞舌?”
“你…!”
左金梅本意是想讓岳華知道秦卿不知羞恥,不守婦道,沒想到陰差陽錯挑到陸嫻敏的底線。
“你和岳欽很熟?”這話問得不客氣,她一省督軍的女兒,還沒把她放在眼里。
“陸小姐所說的熟,是怎麼個熟法?”秦卿也不甘示弱。
三個女人一臺戲,越是高貴的女人,其間的戰爭越是無硝煙,但誅人心。
岳華看著牌桌上的明槍暗箭,局還沒開,就已劍拔弩張,她默不作聲,低頭聽“戲”,這唱得當真是精彩!
第55章 硝煙四起
牌桌上,上下是冤家,但今日,不僅有上家緊盯著她,對家也是抱著不讓她胡牌的目的,拆著對子打。
秦卿秉著你豁出了死,我豁出了埋的精神,專供岳華這個漁翁得利的下家,牌打得稀里嘩啦,岳華胡牌也飛快。
“秦大小姐今天看來,手氣不佳。”左金梅輸得最少,上家總是喂牌給她,能看到秦卿輸,她很是高興。
“人有失手,權當娛樂。”秦卿扔出三萬。
“唉!胡了!秦卿,對不住啦。”岳華推倒牌,高興的笑著,這姑娘會打牌,會做人,牌喂得也是恰到好處,這麼些年,頭次打得這麼舒坦,稱呼也就變得親昵。
左金梅:“秦大小姐怕不是故意放炮,哄華姐開心?看不出來,你也會放下身段,做這種不入流的事兒。”
話說得難聽,連岳華臉上都掛不住,黑下來。
秦卿:“打牌講究棄車保帥,損失最小化,既然自己手氣不佳,不如成人之美,博美人一笑。你不覺得岳小姐一笑百媚,風華絕代麼?”
“哈哈…,我都快半老徐娘了,哪還有姿色可言,就你嘴甜。”岳華被夸的心花怒放,她是越來越喜歡這個姑娘了。
陸嫻敏對她如此溜須拍馬的行為,嗤之以鼻。
打了八圈,最大贏家當然是岳華。
“岳小姐,不如今天就到這兒?咱們改日再聚?”
“好,今天玩的也差不多。”
“何日聚?我也閑來無事,秦大小姐也帶我一個。”
“陸小姐金枝玉葉,我怕是不敢怠慢。”她站起身,“秦媛,回家。”
她是出盡風頭,可自己還沒和其他人說上幾句話,秦媛推托道:“大姐,我和陸小姐一見如故,你先回,我晚些再走。”
秦卿彎腰捏住她的胳膊,微微用力,笑得鬼魅,“父親讓我“好好”照顧你,怎麼能把你一人扔下,若是“沒玩夠”,改日我再陪你過來。”
“秦三小姐冰雪聰明,審時度勢,倒比你姐姐不遑多讓。”
“多謝陸小姐夸獎。”秦媛喜形于色,鞍前馬后的諂媚樣,秦卿內心憤恨無比,狗肉上不了酒席,真是丟人現眼!
秦媛使勁想掙脫束縛,卻越掙越緊,她力氣很大,秦媛只能強顏歡笑,跟岳小姐告辭,“陸小姐,那咱們改日再聚。”
“陸小姐聰慧機智,推波助瀾,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她還敬回去,又轉頭對岳華說道:“我去汾州這段時間,多虧岳少一路照顧有佳,改日定備厚禮,登門拜訪,岳小姐,可莫要覺得我唐突。”
她拉著秦媛走出包間。
陸嫻敏臉色扭曲陰沉,極力保持得體。
局散了場,岳華將陸嫻敏送上樓。
進了房門,陸嫻敏失魂落魄的坐在床邊,“華姐,她和岳欽是什麼關系?”
“目前還是上司和下屬的關系。她在部隊當軍醫,和岳欽有接觸,在所難免。”
“那他把那個女人的營帳放到身邊,又是為什麼?”
岳華被問得有些惱了,她是什麼人,她弟弟做了什麼,身邊有什麼女人,輪得到她來質問,別說還沒答應她進門,就算答應了,這麼咄咄逼人的看著岳欽,她能得了好?
“嫻敏,都過去了,人要向前看。”岳華忍著火,勸慰道。
“這次他能維持多久?”他的風流事跡,遠在省外都略有耳聞。
“不知道,不過你也看到了,秦大小姐是個很有魅力的女人。”
這次回來,她感到弟弟有了明顯變化,不似從前那般隨心所欲,肆意妄為,流水的女人換個不停,若是倆人真能在一起,她也樂見其成。
“華姐,你走吧,我沒事。”
“好,放寬心,有事給我打電話。”
“嗯。”
門關上,空蕩的房間寂靜無比,她走到窗前,拿出煙盒,抽出一支煙,叼在嘴里點燃,帶著憂愁,相思的煙霧飄到空中,消失不見,只剩下嗆人的氣味,無影無蹤卻攝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