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月菀瘋狂暗示康熙,“請神容易送神難,您當初一點兒都沒和我商量,就把八阿哥給丟進來了。現在,您想打發臣妾,可就沒那麼好使咯!”
康熙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這是遇上了敲詐!
不由失笑道:“好啊,原來朕的皇貴妃是屬強盜的!竟將小算盤打到朕的頭上來了!”
佟月菀揚起了頭顱,就像一只驕傲的小公雞,“咱們搞得簡單點兒,您就直說,您支不支持臣妾裝點這屋子吧?”
“支持,當然得支持。”不過是幾樣擺件罷了,康熙自然大方得很,一邊轉動著手上的扳指,一邊對梁九功道:“聽見了吧,你皇貴妃主子要來挑東西的時候,你親自帶路,就從朕的私庫走。”
梁九功連忙應聲。
心里卻在忍不住感慨,皇貴妃果然就是皇貴妃,對皇上的心理拿捏得可真是厲害了!明明是風雨欲來之勢,卻在她的三言兩語之中,淡然消弭了!
佟月菀掩嘴一笑,眼神里透著幾絲狡黠,“那,臣妾可就不客氣了!若是將皇上的私庫都給搬空了,您不會生氣吧?”
“好啊,原來朕在你心里就只有這麼點氣量?!”康熙假作生氣,反倒將佟月菀逗得前仰后合,咯咯笑了起來。
側殿里的氣氛一派和諧。
而在外頭,除了衛雙姐之外,還有更多的人在此時都密切關注著承乾宮。
第119章 誰能出謀劃策
延禧宮。
惠妃時不時就往殿外看一眼,想瞧瞧報信的人來了沒有。
甘芷見她心神不寧,一副焦急的樣子,開口勸慰道:“娘娘不如先坐一會兒,走得多了您也累得慌。
若是承乾宮那邊有消息了,小廈子定然很快就回來了。”
說完,甘芷扶著貴妃的手臂,讓她在寶座上坐下了。
惠妃嘆了口氣,揉著自己心口的位置,“本宮也知道這個道理,但是吧,就是有些心神不定……”
明明是一件勝券在握的事情,一切都已經提前安排好了,她本該安坐延禧宮,等著衛雙姐自個兒帶著八阿哥上門才對啊。
可偏偏現在……就像是有個貓爪子一下一下地在撓著她!
坐立難安啊!
“娘娘莫急,”甘芷倒是不擔心,挽起袖子為惠妃揉起了太陽穴來。
“咱們的人做事兒都利落,尾巴也都打掃干凈了,您就放心吧。今兒八阿哥受傷的消息一出來,承乾宮那位可就有嘴都說不清了。”
一想到高高在上,慣來最愛裝相的佟佳氏將要面對康熙劈頭蓋臉的斥責,甚至有可能是更嚴重的責罰,惠妃心里便是一陣快意。
就該讓她也嘗嘗皇上的怒火!
惠妃眼睛一轉,心里頭冒出點想法:“不如,咱們借著看望八阿哥的名頭,親自去承乾宮瞧瞧去?”
一想到佟佳氏這會兒可能就在挨罵,惠妃頓時坐不住了。
不行,承乾宮的好戲,可千萬不能少了她這個看客!
甘芷倒是有心想勸惠妃,萬一皇上正在發火,她們可能也得跟著吃瓜落,或者,若是皇貴妃巧舌如簧,安撫住了皇上,那她們上趕著過去摻一腳,豈不是更顯得她家娘娘是在幸災樂禍?
可惜,惠妃鐵了心要去承乾宮,任誰都勸不住。
在心底嘆了口氣,甘芷強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跟著轎攆一塊兒走得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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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宮。
德妃如今還在月子里頭,將吃完奶的五公主放在身邊,端詳著小女兒可愛的眉眼,又見她時不時擠眉弄眼,還像沒吃飽似的蠕動著紅艷艷的小嘴。
這些小動作將德妃逗得眉眼彎彎,她忍不住用手背輕輕摩挲了兩下五公主嬌嫩的臉蛋兒,惹來五公主親近的貼貼。
“果然,女兒才是額娘的小棉襖啊。”
德妃感慨了一句,一邊逗著五公主,一邊頭也不抬地問石榴:“祚兒這幾日如何了?可曾乖乖用膳,好好吃藥?”
她是九月二十二日生下的五公主,如今還在坐月子呢,胤祚又是養在榮妃的鐘粹宮里的,難免會有顧及不到的時候。
加上榮妃對之前禁足的事情一直懷恨在心,雖然她不敢明著對胤祚下手,但是德妃心里卻一直墜著塊石頭。
石榴也是跟在德妃身邊的老人了,知道德妃是將六阿哥胤祚當成眼珠子一般看重,是萬萬不能出事的,于是將伺候六阿哥的嬤嬤傳來的話一五一十、事無巨細地都說給了德妃聽。
“嗯。”德妃用鼻音輕哼了聲,“繼續看著榮妃,她但凡有點兒風吹草動,都必須第一時間告訴本宮。”
“是。”
石榴應下之后,話鋒一轉,“娘娘,皇上去了承乾宮,那邊兒如今還沒傳出什麼消息呢,延禧宮的那位就已經著急忙慌地去承乾宮湊熱鬧了。”
聞言,德妃勾了勾唇角,“是麼。”
這個納喇氏,性子倒是一如既往地好猜啊。
石榴將濕帕子遞給德妃擦臉,也笑了起來,“惠妃娘娘還以為自己的手腳很干凈呢,想必這會兒心里正得意地很。
只可惜呀,她那點道行,哪兒能逃過娘娘您的掌心?咱們這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實在是妙啊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