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鷹隼般犀利的眸子,死死地盯著那扇門。
“公子,你瞧,這孩子在吮我的手指頭呢,好可愛啊~”身段妖嬈的女人激動地喊了起來。
說話間,她目光似水地望著花九闕,眼神中透露著一股嫵媚。
花九闕對她的勾引視而不見。
方才孩子哭鬧得厲害,他只是暫時將孩子給她哄。
哪成想,她居然真有辦法。
女人抬起胳膊,輕撫孩子的眉眼。
“公子,奴家喜歡這孩子,看起來,這孩子也和我頗有緣分呢。”
花九闕冷哼了聲,將酒杯用力擱在桌上。
“把孩子給我。”
他的孩子,怎能和一個青樓女子投緣。
女人非常乖順,走上前,將孩子遞送給花九闕。
即便是一個交接孩子的過程,她也不忘撩撥他,
她故意用手蹭了下花九闕的手背,裝作不經意地湊近他,差點就能親上他的臉。
但,對方突然投來一道凌厲冷酷的目光。
女人心頭一顫,便止住了動作。
接過孩子后,花九闕毫無感情地掃了女人一眼。
“哪兒來的回哪兒去,這兒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女人扭著腰肢,坐在他對面。
她含情脈脈地望著他,主動為他添酒。
出身青樓的女子,一舉一動都透著股撩人的風情。
“公子,那日奴家險些被那惡霸玷污,幸得您出手相救。
“如此大恩,邀月無以為報,只希望能在這有限的日子里,給公子解解悶兒。
“奴家沒甚好夸口的,只有這琴和舞拿得出手。
“公子孤身一人在此地,難免寂寞。
“奴家什麼都不圖,報完恩就走,絕不會成為公子的拖累。”
這名喚“邀月”的女子邊說邊打量花九闕。
看他始終面色冷靜,甚至還浮現了幾分不虞,立馬找補。
“若是公子不喜,奴家以后就不打擾了。”
花九闕一心在孩子身上,壓根就沒在意聽。
他的女兒,眉眼倒是有幾分像他。
大概是哭累了,現在正昏昏欲睡。
“公子?”邀月見男人的心思不在自己身上,頓覺挫敗。
她身為萬寶樓的花魁,至今還未破身,就是想要為自己挑選一位稱心如意的入幕之賓。
據她這些日子的觀察,眼前這位公子氣宇軒昂,出手還闊綽,堪稱完美。
尤其是他那日英姿颯爽,幫她解決了那個死皮賴臉的老流氓,令她魂牽夢繞,難以忘懷。
若是能和這樣的男人一度春風……
邀月正暢想著,外面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花九闕!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把孩子給我!!!”
花九闕目光一沉,心底涌上怒意。
邀月眼珠子迅速轉了轉。
外面那女人,難不成就是孩子的娘?
她試探著問,“公子,奴家愚笨,外頭那位可是尊夫人?若是夫人,只怕會誤會奴家和公子呢,奴家可得尋個地方藏一藏。”
說著,她便站起身,將目光放在了衣柜上。
花九闕冷眼一瞟,用眼神制止了她的行為。
“她不是我夫人,你也用不著躲。”
邀月微微松了口氣,而后又小心翼翼追問。
“不是夫人,莫非是府上的姨娘?”
花九闕目露不悅。
邀月立馬識相地閉上嘴。
“公子恕罪,奴家一時無狀,僭越了。”
門外,徐芙鬧個不停,被寧溪拉開。
“你鬧得再厲害,主子也不會把孩子給你的。
“你就當……就當沒生過這孩子。”
寧溪也知道這話很絕情。
但他不得不這麼說。
徐芙杏目圓睜,一臉訝然。
“就當沒生過?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那是我的孩子,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你要我怎麼忘記她,怎麼假裝自己沒生過她!!!”
她越說越激動。
“我沒有讓孩子親近別的男人,他卻要我的孩子和別的女人……”
忽然,她心口疼痛難忍,倒吸了一口氣。
緊接著,眼前所見的人和物旋轉不停,腦袋也越來越重。
她看到寧溪張著嘴巴,好像在說什麼。
但她一個字都聽不見。
耳朵嗡嗡的,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咚——
寧溪眼看著人暈倒在自己面前,馬上扶住她。
徐芙醒來時,已經是次日中午。
方桐夫婦倆正待在她房間里,一副非常關心她的樣子。
見她蘇醒,夫妻倆都湊了過來。
“徐妹子,你感覺如何了?”李氏語氣急切。
“我、我這是怎麼了?”徐芙坐起身,環顧自己的房間。
難道昨晚的一切,都是一場噩夢?
“孩子……我的孩子呢!”徐芙面露焦急,沒在床上見到孩子的身影,就詢問李氏。
李氏看了看方桐,欲言又止。
方桐面色略帶失望地問。
“昨晚送你回來的男人,是誰?”
他緊盯著徐芙,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出軌濫情的女人。
徐芙這才意識到。
原來不是夢。
提起那男人,李氏有點興奮。
“徐妹子,那男人長得高高的,還很俊俏,瞧著很氣派,你何時結交的?怎麼也不給我介紹介紹?”
她以一種打趣調侃的口吻,借機探口風。
然而,徐芙昨晚暈倒了,并不知道是誰送自己回來的。
她首先想到的就是花九闕。
轉念一想,他才不會管她的死活。
而后,便想到了寧溪。
一抬眼,正巧對上方桐那不滿的目光。
她頗為不解。
方桐那眼神,仿佛是遭人背叛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