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昏迷”中的蕭景逸睜開了眼。
四目相對,謝潤心里咯噔了一下。
蕭景逸一副驚恐無比的樣子,直喊。
“別……別打我……”
那副天可憐見的模樣,無形中控訴謝潤的“暴行”。
墨依依趕緊抓住蕭景逸顫抖的手,目光堅定地安慰他。
“好了,你別怕,有我在,他不敢打你!”
蕭景逸看了眼被她握住的手,頓頓地點頭。
謝潤還從來沒吃過這等啞巴虧。
見墨依依這般護著蕭景逸,他理智地思索片刻,問道。
“公主與他是舊相識?”
蕭景逸兩眼巴巴地望著墨依依,主動說明情況。
“我說我是你遠道而來的朋友,他卻說,雖遠必誅。然后二話不說就給了我幾拳……”
謝潤的瞳孔立馬放大,指著滿口胡言的蕭景逸。
“這位兄臺,我從未說過雖遠必誅!你可不要睜著眼睛說瞎話!”
蕭景逸像是被他嚇到了,身體一哆嗦。
他虛弱無力地對墨依依說。
“依依,我沒扯謊,我云游四方,路過,順便想過來看看你。”
他的話漏洞百出。
但此刻,墨依依并不想追究孰真孰假。
她只知道,蕭景逸這身傷是真的。
“謝潤,這人你得負責,他要是好不了,我唯你是問!”
謝潤骨節泛白,恨不得再給那小子幾拳。
“是,公主。我一定好好‘照顧’他。”
他把照顧倆字咬得格外重,甚至能聽到他牙齒咯咯響。
蕭景逸就這麼被安排到謝府。
墨依依臨走前,還特意叮囑了謝潤幾句。
謝潤這才知道此人的身份,不由得大吃一驚。
北燕辰王!
這家伙哪里有王爺的樣兒?
謝潤多看了蕭景逸幾眼,懷疑公主是不是認錯人了。
蕭景逸:看什麼看,本王是你能隨便看的?
謝潤感覺到對方眼神的不善,與方才在墨依依面前很是不同。
“辰王,在下這廂給你賠個不是,之前是在下出手沒輕重。”
謝潤知進退,蕭景逸卻是個得寸進尺的。
他努了努嘴,“外頭冷,抬本王進屋。”
謝潤心里有千萬個不滿,表面功夫還得做好。
“來人,為辰王安排客房。”
這一夜,折騰得謝潤幾乎沒怎麼睡。
次日,他又被梁皇叫去談話了。
墨景深打量了謝潤許久,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表情,嘆了口氣。
“罷了,讓欽天監挑個良辰吉日,你和公主成婚吧。”
棒打鴛鴦的事兒,他還真下不了手。
聞言,謝潤的臉上沒有一絲輕松愉悅之意。
墨景深起疑,質問:“怎麼,你不愿意?”
謝潤強顏歡笑。
“并非不愿,臣只是想和公主商議商議。”
慘了。
皇帝老兒居然真信了。
……
墨依依并不知道自家父皇的“仁慈寬容”。
這會兒功夫,她才剛起床。
芳桃伺候著墨依依洗漱,發覺她心不在焉。
“公主,您今兒個要去看望辰王殿下嗎?”
墨依依臉色一變,脫口而出,“不去。人又不是我打傷的。”
別人不曉得,芳桃卻看出她的口是心非。
是以,她給了自家公主一個臺階。
“遠來都是客,公主在北燕時,辰王對您頗多照顧,如今他來梁國做客,我們也應當盡地主之誼,您說呢?”
墨依依佯裝思索了會兒,邊點頭邊說。
“好像有點道理。我要不去看,顯得我小氣,不知禮數。”
芳桃憋著笑:您還在乎禮數呢。
正好,謝潤派人傳話,說有要事找她。
于是,墨依依順理成章地和謝潤一道出宮。
梁皇得知此事后,氣得吹胡子瞪眼。
“謝家那小子,氣煞我也!朕才同意他倆的婚事,這會兒就等不及了?”
生氣歸生氣,冷靜下來后,墨景深繼續埋頭批奏折。
他奮筆疾書的同時,無比懷念以前的自由生活。
突然,外頭的侍衛行禮稟告。
“皇上,四王爺求見。”
墨沉霄匆匆入宮,是因為有了兒子墨東羽的消息……
第九百五十三章柳暗花明
墨沉霄一見到墨景深,就把自己所得的消息說給他聽。
“今晨,北燕那邊的護衛飛鴿傳信,發現了東羽失蹤時所戴的玉佩。
“那玉佩連同信一塊兒寄了過來,我仔細瞧過,確實是東羽那塊。
“要麼是他自己當的,要麼就是綁走他的人拿去變賣銀錢。
“我們的人順藤摸瓜,找到了那家當鋪。
“據當鋪老板所說,拿著玉佩過去典當的人,并非東羽。
“這也就是說,東羽極有可能遇上了危險。”
墨景深坐在龍椅上,極度不適。
他站起身,聽完四哥墨沉霄所說后,下巴微壓。
“嗯,我也猜到他身處危險中,只是這事兒確實有些棘手。
“連三哥的人都遲遲找不到線索,可想而知,綁走東羽的人,有多麼狡猾。”
墨沉霄無比煩躁地抓了把頭發。
“當初我們一塊兒被綁,怎麼偏偏把東羽給劫走了!”
“你莫急,這事兒急不來。之前父皇帶著尉遲錦去北燕,也在尋找東羽。
“三哥在信上說,父皇他們曾遭到襲擊。
“他推斷,是綁走東羽的人,差點傷了父皇……”
墨沉霄還是頭一回聽說這事兒,一臉詫異。
“竟有這事?那人對父皇動手,難不成是父皇查到了什麼線索?”
墨景深雖不想讓墨沉霄失望,卻還是實話實說。
“并未查到線索,就是在東羽失蹤那一帶,被人給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