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滿臉錯愕地指著“奄奄一息”的蕭景逸。
“這這這……這怎麼回事?”
墨依依氣憤不已:“你問我?我還要問你呢!”
大夫無比冤枉,哭喪著臉辯解。
“我真不知道啊,明明剛才還好好的,氣色紅潤的,去報名參軍都沒問題……”
大夫說著說著,就沒聲了。
連他自己都有些懷疑,之前是不是誤診了。
他立馬上前,重新給蕭景逸查看。
脈象挺正常。
也看不出哪里有重傷啊?
大夫一臉納悶。
墨依依則在旁邊焦急地等著。
突然,大夫感覺手心一涼。
低頭一看,居然被那“將死之人”塞了片金葉子。
大夫喉頭一緊,頓時冷汗直冒。
他看了看手里貨真價實的金葉子,又看了看病榻上的人。
突然,腦子一靈光。
他藏起金葉子,轉身跪拜。
“公……公主,這位公子確實受了很重的內傷,若是不好好休養,會有性命之憂。”
聞言,墨依依立馬緊張起來。
“傷到哪兒了,可有藥醫治!”
她目光中流露著關切,被婢女芳桃看在眼里。
得知辰王殿下千里迢迢跑到梁國,芳桃十分震驚。
既如此,她不介意幫他一把。
“公主,傷筋動骨一百天,他傷得這麼重,待在這兒,不便養傷啊。”
墨依依的腦子一片混亂。
她的腦海中盤旋著一句——性命之憂,時日無多,性命之憂……
煩死了!!
“那你說,怎麼辦?”
芳桃試探著提議。
“奴婢認為,這人是謝將軍打傷的,不如,就讓謝將軍領回謝府,好生照看,直至人痊愈?”
墨依依覺得在理,點了點頭。
主仆二人立即動身前往謝府。
不過百米,一會兒就到了。
謝府的家丁看到公主風風火火跑來,還以為是找他們將軍私會的,頓覺心驚膽戰。
梁國民風開放,也沒開放到這個程度啊。
“謝潤呢!”墨依依抓住一婢女,開門見山。
那婢女垂著腦袋,瑟瑟發抖。
“將、將軍在里屋……”
嘭!
墨依依一腳踹開謝潤的房門。
她直接沖進去,芳桃立馬拽住她。
“不可啊公主,您這麼進去,萬一謝將軍衣衫不整,您豈不是要對他負責?”
墨依依從善如流地停下步子,讓芳桃去打探。
她把芳桃往前一推。
“你去喊謝潤起來。”
芳桃也是個黃花大閨女,心里直打鼓。
她輕手輕腳地走進去,低著頭,不敢亂看。
“將軍?謝將軍?您在嗎?公主有事兒找你……謝將軍?”
謝潤睡覺比較沉,一旦睡著,雷打不動。
方才墨依依的踹門聲沒吵醒他,反而被芳桃那蚊子似的喚聲鬧醒。
他猛地睜開眼,第一反應,拔出懸掛在床頭的佩劍。
“誰!”
墨依依站在外間,聽到他的聲音,憤憤地回了聲。
“你祖宗!”
第九百五十二章有墨東羽的消息
大晚上被墨依依找上門,謝潤一頭霧水。
還好不是刺客。
他收起佩劍,打著哈欠套上外衣。
走到外間,見墨依依那一臉討債的表情,主動詢問。
“公主,有什麼事兒,非得這個時辰過來?”
難道是白天付了飯錢,這時候找他來平攤?
否則,他還真不出別的原因。
看著謝潤那康碩的體格,墨依依就不免想起那奄奄一息的蕭景逸。
一時間,她怒火中燒。
“你是不是打人了!”
謝潤抓了下脖子,笑笑。
“這種小事兒也值得驚動你?
“放心吧,我已經把那人打跑了。”
說著,他還彎起胳膊,向墨依依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肌肉。
“我沒吃虧,也沒受傷。”
芳桃無聲地嘆了口氣。
謝將軍居然還以為公主是在擔心他?
默哀吧。
墨依依氣不打一處來,語調氣憤又難過。
“謝潤。你下手也太狠了,他現在都快死了!真鬧出人命,你不怕被抓啊!”
謝潤那俊朗的臉上浮現一團疑云。
他連忙解釋。
“不是,我就給了他幾拳,怎麼就快死了?”
“你那拳頭能跟一般人比嗎,他就是個內力全失的廢人,一拳都夠嗆,你還給他幾拳……”
墨依依眼睛尖,突然看到謝潤外衣上的血漬。
她身體直發抖。
“那是他的血!謝潤,你太狠了!”
她揪著謝潤的衣領,幾爪子下去,撓花了他的脖子。
火辣辣的疼痛蔓延,謝潤也不敢跟她動手。
“公主,那是我的血,天地良心,我給那小子幾拳,他走的時候還生龍活虎的,一滴血都沒流!”
墨依依還在撓他。
“我不信,人都那樣了,受的是內傷。內傷你懂嗎!”
謝潤只能抓住她兩只手腕,將其反剪在她身后。
“夠了公主,你再這麼無理取鬧,我……”
看著這架勢,芳桃這才上前打圓場。
“將軍,公主也是一時情急,畢竟人命關天,不想你行差踏錯啊。你快放開公主。”
要不是二人關系過硬,謝潤哪里會站在這兒任由她抓撓。
他只是覺得冤枉。
就幾拳頭,招招避開要害,怎麼會鬧出人命?
一定是她們大驚小怪。
不過,他的這個想法,很快就在看到蕭景逸后消失不見。
“他……他就是今晚那個?”看到擔架上的男人,謝潤都開始懷疑起自己了。
他努力回憶自己那幾拳。
不會吧!
不會真把人打出重傷了吧?
謝潤無所適從地站在擔架旁,居高臨下俯瞰那性命堪憂之人。
“這血……”怎麼怪怪的?
他彎下腰,打算湊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