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絲絲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小破院。
到最后,皇上的賞賜,她拿回來的也只有一套頭面。
跟在她身后的丫鬟小聲抱怨。
“小姐,您就是太好說話了。
“那些都是皇上賞賜給您的,卻被老爺給吞了,實在是過分了。”
丫鬟也是太生氣了。
見自家小姐悶聲不響,她又接著建議。
“您現在是有靠山的人,何不將此事稟明國公和夫人?他們一定會為你做主的。”
一聽這話,阮絲絲突然回過神。
她猛搖頭。
“不行。不要告訴干爹干娘,我不想讓他們為我的事煩心。”
小丫鬟看著她臉上的巴掌印,雖然心疼,也做不了什麼。
“曉得了,小姐。您先進去歇著,奴婢給您拿雞蛋去。”
阮冬兒被信侯指責后,心中有氣。
見他親自把那幾套圣上御賜的首飾送來,她才喜笑顏開。
“爹爹,這些都是給我的嗎?!”
她兩眼放精光,激動之情溢于言表。
城中的首飾鋪,可從未有過這樣好看的首飾。
她要是戴上這些,那些小姐妹一定會羨慕死她的。
信侯摸了摸她腦袋,“你啊,還是太莽撞,那一巴掌下去,失了體面,也失了分寸。下次不許這麼干了,否則就沒收這些首飾。”
阮冬兒連連點頭,哪里還會說個“不”字。
她欣喜若狂,拿著那些首飾,往自己頭上擺弄。
“爹、娘,你們看,好不好看?”
她搖頭晃腦,滿頭金銀玉飾,看著有些滑稽。
就連胡氏都忍不住說。
“你這孩子,什麼都往頭上戴,能好看嗎?娘教你,得這樣……”
阮冬兒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一臉得意。
“爹、我就知道,你最疼女兒了!你放心,女兒一定會嫁進榮國公府,到時候和你女婿好好孝敬你。
信侯聽得直樂呵。
“好好好,你爹我巴不得那天趕快到。”
玩笑歸玩笑,胡氏認真起來,憂心忡忡地問道。
“老爺,你有什麼法子,能讓冬兒嫁進國公府嗎?”
信侯小眼一瞇,“榮國公認絲絲為干女兒,讓冬兒和那丫頭多親近,多去國公府走動,還怕沒有機會?”
阮冬兒一臉不屑:“我才不要跟那個野種親近呢!”
“你要是想嫁給世子,眼下就只有這麼一條路。”
阮冬兒腦子轉得快,反問。
“爹,我討好榮國公和夫人有什麼用,婚事成不成,不還是得世子點頭嘛。”
“你要是連國公府的門都進不去,哪里來的機會?馬上就是中秋了,我已經打聽到,屆時世子會回來,要怎麼做,你自己好好想。”
信侯到底是個男人。
后宅那些婦人家的手段技倆,他并不了解。
索性讓胡氏教了。
……
“娘,你的意思是……”阮冬兒聽完胡氏所說的后,臉上透著股糾結之色。
胡氏拉著阮冬的手,一臉嚴肅。
“不需要你以清白冒險,只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和世子有那肌膚之親。
“國公府有一池塘,你拉著他一塊兒落水,他不可能見死不救。
“到時候,碰了你的身子,我跟你爹再這麼一鬧,諒他們國公府不敢賴賬。”
胡氏說完,自以為高明地挑了挑眉。
阮冬兒一想到在水下和世子肌膚相親,臉上就迅速浮現一抹嬌紅。
她抿抿唇,口干舌燥。
胡氏看出她這小女兒家的心思,看破不說破。
“我的女兒花容月貌,肯定能得世子的寵愛。若非必要,我也不希望你用那法子去冒險。
“眼下最要緊的,就是和阮絲絲那小賤人打好關系。
“中秋那幾日,榮國公肯定會宴請阮絲絲,將她介紹給世子。
“到時候,你必須得想法設法地跟著她一塊兒去。
“否則,錯過這次的機會,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了。”
阮冬兒點點頭,對接近阮絲絲這件事,已經沒有之前那麼排斥。
只是,她一面和阮絲絲交好,一面又瞧不起她。
久而久之,心里越發不平衡。
這天,她將丫鬟叫到跟前,在丫鬟耳邊交代了幾句。
緊接著,城中便有流言傳出。
“誒,聽說了嗎,信侯府那位庶出的小姐被國公府退婚了。”
“嗬!就這事兒啊,早就不是什麼最新見聞了。”
“那你們可知,國公府為何會退婚?”
其他人都湊了過來,好奇地詢問原因。
那人神秘兮兮地看了看周圍:“說是那位小姐與人有染……”
眾人一臉驚訝。
“竟有這種事?!”
“你們別不信啊,我有個遠房親戚在侯府做工,他親眼看到,半夜有人出入那小姐的閨房,還時常能聽到那種聲音。”
那人說得繪聲繪色,之前那些不信的,也都信了個七七八八。
不過,這麼多人里,還是有帶了腦子出門的。
他們半信半疑地反問。
“若真是做了這等丑事,榮國公為何還要認那阮小姐為干親?”
“對啊,為什麼?”
“是因為當今圣上……”說話的人,話說一半,故意給人留遐想。
到后來,這事兒越穿越離譜。
有人說。那阮小姐私會的男人,就是宮里那位。
還有人說,親眼看到宮里的公公去信侯府傳旨,給了阮小姐不少賞賜。
更有甚者,說那阮小姐早已侍過寢,皇后娘娘善妒,皇上才不得已把人養在宮外。
這些謠言,令阮絲絲名譽大損。
甚至,還傳到了宮里。
第九百四十九章疑云,蕭簡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