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將軍,你叔父身子骨可還硬朗?”
韓青灝不冷不熱地回了句。
“承蒙關心,叔父一切安好。”
說完,他不再作理會,經通傳后,便徑直進了御書房。
幾位將軍走下臺階后,低聲議論。
“韓朔那侄子,性子怎麼如此傲慢?根本沒把我們這些長輩放在眼里吧。”
“誰說不是呢,無知豎子,用鼻孔望人呢!”
“我以前去過宜城,也和韓家打過交道,那位少將軍,性子并不似這般矜傲,反倒是個謙遜恭謹、禮賢下士的。”
那將軍說完,一臉納悶地搖了搖頭。
“也不知怎麼了,這人突然就性情大變。”
又一位將軍幽幽地說了句。
“邪了門了,我總覺得,那豎子給我的感覺,有點似曾相識。”
他這麼一說,其他人都一齊朝他看去……
第九百三十六章阮夏吟入宮
曾去過宜城的那位將軍道。
“似曾相識?這不可能吧。那位少將軍自幼在宜城長大,李將軍又從未去過宜城,你哪兒對他來的似曾相識?”
話落。
眾武將都歇了這話題。
似乎,誰都沒有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御書房內。
韓青灝向蕭熠琰陳述了韓家在宜城所做的布防。
一刻鐘后,述職完畢。
韓青灝一抬眼,便對上了高位者那深邃銳凜的目光。
深邃得,仿佛藏著幽暗的迷霧。
蕭熠琰像是隨口一問。
“那日選妃宴,你似乎興致不高,怎麼,皇城這些世家千金,沒一個入得了你的眼?”
韓青灝先拱手行禮,而后回了句。
“皇上,臣的緣分,還未到。”
短短一刻鐘。
拋開別的,蕭熠琰很欣賞韓青灝的才學。
一個文采卓絕的武將,自攥了自己的獨創兵法。
而且,那兵法并非紙上談兵的高談闊論。
那本《韓氏兵法》,具有很強的實戰借鑒意義。
蕭熠琰酷愛兵法策略,卻鮮少遇上志同道合之人。
“方才朕和幾位武將商議之事,你或許能參詳一二。”
蕭熠琰和韓青灝這麼一聊,又是一刻鐘過去了。
與此同時。
阮夏吟已經被宮人帶到了琉璃殿。
她站在外殿,瞧見皇后的貼身侍婢從內殿出來。
“阮小姐,娘娘尚未起,你且在此處候著吧。”翠柳目光淡淡的一瞥,并未在阮夏吟身上過多停留。
這一眼,也足夠打量一遍阮夏吟。
入宮第一日,穿得倒是素凈。
只可惜,頭上那只步搖實在太過招搖,和這身衣裳非常不搭。
阮夏吟放低聲音,看著十分和善。
“現已快到晌午,娘娘卻還未起床,難道是身子不適?”
翠柳語氣不悅。
“阮小姐慎言,娘娘身子好得很。”
阮夏吟立即低下頭。
“我只是擔憂娘娘鳳體,音律能夠洗滌人心,娘娘若是不適,且讓我為娘娘彈奏一曲箜篌,興許就……”
“是阮小姐入宮了嗎?”內殿響起一道略微沙啞的女聲。
緊接著,翠柳恭聲回稟。
“娘娘,阮小姐正在外殿恭候。您這是要起了嗎,是否需要奴婢伺候更衣?”
阮夏吟迫切地想要抓住一切機會討好皇后。
這樣,才能早日贏取皇后信任。
是以,她主動請纓,要幫皇后更衣。
原本,這些都是宮女干的。
但,能夠伺候皇后娘娘,即便是侯府一嫡女,也是件榮耀之事。
更何況,阮夏吟現在甘愿伏低做小。
她得了沐芷兮的允許后,進了內殿。
內殿有幾束陽光照進來,平添幾許暖意。
帳幔垂落,床榻上那個窈窕曼妙的身影,隱隱約約勾勒在層層紗帳上。
風一吹,那紗帳便像水波一般輕輕浮動。
吹開些許縫隙,便可見帳內的人。
阮夏吟蓮步款款,小步走至帳前。
此時。
皇后正趴在床上,面前放著一冊話本,兩手托著下巴,小腿高高翹起,時不時晃動幾下。
聽到腳步聲,她側頭看向帳外。
“阮妹妹?”她尾音上挑,仿佛見到她很驚喜似的。
這聲“妹妹”,喊得阮夏吟莫名生出幾分期待。
在后宮,娘娘們之間才會互稱姐妹。
皇后喚她“妹妹”,莫不是也有意將她納入后宮?
阮夏吟行了一個標準的宮禮。
“臣女見過皇后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話音剛落,便聽到女人悅耳的笑聲。
“站在外面作甚,難不成是怕本宮?”
阮夏吟抬手,挑開那層層紗帳和珠簾。
這之后,她才看清帳內的景象。
皇后娘娘正趴著看話本,由于她翹起了小腿,薄被便滑到了她后腰上。
上面也只是堪堪遮蓋到她的肩胛骨下方。
她披散著頭發,青絲柔順,卻也有幾縷俏皮地被風拂起。
令阮夏吟震驚的是。
這位皇后娘娘,凡是露在外面的玉肌,皆有又欠愛過的痕跡。
她以前是不懂的。
但經過這些日子以來的學習,現在一眼就能看出。
皇后那截纖細的小腿上,痕跡一路蔓延,甚至能想象到她被遮住的大腿上,應該也是如此。
脖子上的吻痕尤其觸目驚心。
阮夏吟正想象著那些痕跡是皇上如何弄上去的,一抬眼,便撞入了另一道視線。
為掩飾自己的慌亂,阮夏吟立即請示。
“娘娘,臣女伺候您更衣吧。”
沐芷兮神色悠然地移開目光,纖纖玉指,捻起一頁紙,慵懶著聲線道。
“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