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
向著蕭熠琰和沐芷兮的方向。
拱手行一禮。
“尉遲錦,見過燕皇、皇后娘娘。”
蕭熠琰沒來由地對此人沒什麼好感。
墨衍皺了皺眉頭,沉聲提醒墨秦滄。
“尉遲家駐守邊塞重地,你不該把人牽扯進來。”
墨秦滄摸了摸胡子,笑道。
“尉遲小子現在是我的貼身侍衛,肯定是要跟著我的。
“再者,我早就想給這小子說親了,奈何他性子軸,一直惦記著那事兒。
“現在讓他親眼見見兮兒丫頭,也省得耽誤人家不是?”
沐芷兮越聽越糊涂。
一抬眼,正好對上尉遲錦那雙不失銳利的眸子。
“祖父,這位尉遲公子是?”
尉遲錦恭恭敬敬地站在墨秦滄身邊,不發一言。
后者朗笑了幾聲,語氣隨意地介紹說。
“你父親和尉遲將軍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當年兩人定下了娃娃親……”
提起這娃娃親,他的目光就在沐芷兮和尉遲錦之間來回掃視,意有所指,不言而喻。
蕭熠琰冷眸一沉,目光中泛著些許不悅和慍意。
“娃娃親?”他尾音微微上揚,叫人品出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尉遲錦始終面不改色,淡定地對上蕭熠琰那危險的目光。
“父親,這……”沐芷兮看向墨衍,有些為難。
她頭一回見祖父,可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她這都嫁人了,孩子都有倆了,難道還想著往她身邊塞男人?
墨秦滄笑笑,拍了拍尉遲錦的肩膀。
“我們梁國人向來重承諾。
“尉遲這孩子到現在還未娶妻,我瞧著也心疼。
“索性,今兒就把這事給了了。”
蕭熠琰緊緊地握著沐芷兮的手,似笑非笑。
而此時,他看向尉遲錦的目光,已經蔓上了淡淡的戾氣,
突然冒出個娃娃親,還真是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煊兒在一旁幸災樂禍地調侃自家父皇。
“曾祖父該不會要讓尉遲給母后做小吧?
“那我應該喊他什麼?
“父親的小妾喊姨娘,母親的小丈夫……喊姨父?誒?好像不太對啊……”
“閉嘴!”蕭熠琰低聲呵斥煊兒,瞬間火冒三丈。
墨秦滄見尉遲錦往前推了一把。
“尉遲啊,你看,兮兒丫頭現在已經嫁人了,你是不是也該放下了?
“以后可不能以此為借口,拒絕我給你說親了啊。
“還有,趕緊把你尉遲家祠堂里的牌位撤了,人活得好好的,輪不到你給她立牌位……”
尉遲錦的臉色一陣紅一陣青。
“是。”
“什麼牌位?我母后的牌位嗎?”煊兒聽出了點名堂,立馬追問墨秦滄。
墨秦滄剛要說什麼,就被墨衍給打斷了。
“年輕人的事,您跟著摻和什麼。”
蕭熠琰笑里藏刀,“您打算在北燕待多久?若是真這麼閑,朕不介意給您找點事兒做。”
墨秦滄擺了擺手,十分客氣地回絕。
“待不了多久,難得出來一趟,還有好多地方沒逛呢。
“都是一家人,燕皇別跟我這麼客氣。”
沐芷兮干笑了幾聲,忽然就對上蕭熠琰那略帶不滿的眸子。
他正幽怨地望著她,仿佛她干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兒似的。
但她著實冤枉啊。
她哪兒知道父親給她定過一樁娃娃親啊。
也沒想到,她的祖父,會直接把人領到她面前。
不過,有一說一,尉遲錦長得還是不錯的。
她瞟了眼墨秦滄身邊的男人。
如果沒有當年那場刺殺,母親不會自刎而死,她不會流落到北燕。
或許,她還真有可能嫁給尉遲錦……
“不可能。”蕭熠琰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在她耳邊沉聲警告,“管好你的眼睛。”
沐芷兮朝他笑笑。
“這麼小氣,看看都不行嘛。”
“不行。”蕭熠琰舉杯,喝了口悶酒。
要不是礙于墨秦滄的面子,他早就把尉遲錦給轟走了。
尉遲錦。
姬錦瀾。
葉謹之……
他娘的。
這輩子就跟這JIN字過不去了是吧!
啪!
他把酒杯重重一放。
墨秦滄像是沒發現孫女婿的異樣似的,對著沐芷兮猛夸尉遲錦。
“……尉遲這孩子,打小就聰明。
“他啟蒙早,七歲就已經熟讀各類兵法……”
蕭熠琰挑釁地看了眼尉遲錦:“朕七歲已經能倒背如流了。”
尉遲錦不做任何回應。
墨秦滄笑瞇瞇地拍拍尉遲錦的肩膀,鼓勵道。
“沒事兒。燕皇天資聰穎,咱不跟他比。”
尉遲錦:……
他壓根就沒想摻和這事兒。
“……尉遲啊,不僅腦子靈活,從小就長得俊。
“這孩子一出門,就有不少女娃娃跟著他,你們猜,他怎麼說的?”
墨秦滄刻意停頓,看向了沐芷兮。
沐芷兮戰術性低頭,喝了口酒。
“他說,自己已經有小娘子了,雖然人沒了,但他早晚有一天能把人找到。
“這人要是真沒了,他就終身不娶。
“你們說說,這小子軸不軸?哈哈哈……”
在場這麼多人,只有墨秦滄獨自笑著樂呵。
宮人們瞥見皇上眼中融著冰雪似的,個個提起了心。
沐芷兮始終低著頭,不用看,也知道蕭熠琰此時的臉色肯定賊不好看。
不過,她只想說——她是無辜的啊。
就算沒有人搭話,墨秦滄還能滔滔不絕,自娛自樂。
而且,他是三句話不離尉遲。
“尉遲這孩子,聰明、正直,武功又高,最難得的是,他從一而終,從來不和其他女人糾纏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