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憐兒卻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她將自己的佩劍往桌上一放。
“那你告訴我,你又是誰。”
“我是王松,李寶娘的相公。”葉謹之回答得理所當然。
實際上。
他也不清楚他到底是誰。
這位喬公子的話,還有之前馮芊芊所說的,讓他越來越混亂。
他如果是失去記憶的葉謹之,就不可能是王松。
他說完,就聽到桌邊的人發出一聲笑。
“王松早就死在了邊境,你說你是王松?師兄啊師兄,有人趁你失憶要你命,你是不是也會老老實實地給?”
李寶娘的身體直發抖。
“相公,他在胡言亂語,我根本不認得他。
“不曉得他是從哪兒來的江湖騙子,想要騙我們的銀子。
“你不要理他,趕緊趕他走啊。”
喬憐兒自顧自地繼續說道。
“幾個月前,我與師兄你被仇家追殺。
“我有幸被一農戶所救,養了幾個月,才能下床行走。
“師兄,我很肯定地告訴你,你絕對不是王松。
“這個女人,在你受傷后撿回了你,給了偽造了王松的身份。
“她一直在騙……”
“沒錯!”李寶娘突然高聲自爆。
“相公,這位喬公子說得沒錯,王松確實死了。
“也確實是我救下了重傷的你。
“可我騙你什麼了?
“我給你安排王松的身份,也是為了留下你養傷啊。
“你一個來歷不明的,我怕你被村民們趕出去,被官府當作黑戶抓起來。
“我只是想要幫你啊。
“相公,你說的,你愛我,不會拋棄我,難道你對我的愛是假的嗎?
“難道,你找回記憶后,就不再愛我了嗎?我跟孩子,你都不要了嗎?”
李寶娘連著幾問,令葉謹之陷入了兩難。
最終,他毫不猶豫地對喬憐兒道。
“即便你說的都是真的,阿寶救了我是事實。
“而且,我們已經成親,還有了個孩子。
“我必須對她們母子負責。
“喬師弟,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我要帶阿寶回嶺城……”
“師兄,你真要跟這個女人在一起?你怎麼會娶她?為了報恩,就賠上自己的一輩子嗎?”喬憐兒十分氣憤。
她緊盯著李寶娘,心中憤憤不平。
當初葉謹之失憶,她有無數機會接近他。
那時候,她要說他是她相公,他肯定也會接受。
但她沒有這麼做。
她深知,這叫趁人之危。
她更知道。
他有朝一日恢復記憶,肯定會恨透她。
沒想到啊。
這個李寶娘居然這麼不要臉。
“不只是為了報恩。我喜歡阿寶的善良、溫柔,我真心想要娶她為妻。你若真是我師弟,應該祝福我們。”
從葉謹之嘴里聽到這番話,喬憐兒越發厭惡李寶娘的惺惺作態。
“你確定你碰過她?你確定這孩子是你的?”
她這麼一問,李寶娘臉色煞白。
“喬公子,你怎麼可以這樣!我難道會背叛我相公,和別的男人……”她越說越氣憤,靠在葉謹之懷里哭泣。
葉謹之皺著眉頭,“這孩子當然是我的。”
那晚,他醉了酒。
醒來后就發現,他和李寶娘躺在一張床上。
床上還有落紅。
出了這種事,他身為男人,肯定要負責娶她。
見他這麼肯定,喬憐兒疑竇叢生。
她了解葉謹之。
失憶后,他根本碰不得女人。
她不認為這個李寶娘是特別的,能讓他挺過那關。
這孩子到底是誰的,她會調查清楚。
“既然師兄這麼說了,方才確實是我出言無狀,在這兒給嫂子賠不是了。”
面對態度突然轉變的喬憐兒,李寶娘有些無所適從。
但,不管怎樣。
相公這個女扮男裝的“師弟”。
一定要趕走她。
第八百九十三章馬車墜崖,生死一線
喬憐兒對李寶娘的所作所為看破不說破。
眼下,葉謹之失憶了。
比起她這個半路冒出來的,他顯然更加信任李寶娘。
是以,此事急不得。
但。
一看到李寶娘纏著葉謹之那樣兒,喬憐兒面上還是露出了淡淡不喜。
在得知他前幾天被馮芊芊所囚后,她也贊成他們先回嶺城。
租賃行沒有開業,她就典當了自己的翡翠玉鐲,重價買了輛馬車。
喬憐兒在外面駕駛馬車,葉謹之則陪著李寶娘坐在馬車里。
從出皇城,這一路上,李寶娘都極力地阻止他們師兄弟二人單獨談話。
他們一行三人前腳剛離開,暗中盯梢的侍衛,后腳就將消息傳到了皇宮。
自從葉謹之出現在皇城,蕭熠琰就一直繃著一根弦。
現在這人走了,他也沒什麼好顧慮的。
到了晚上,心情暢快地鉆進了媳婦兒的被窩。
新年休沐整七日,沐芷兮被蕭熠琰纏得緊,對他越來越沒耐心。
她本來想要趁著這幾天,親手繡一幅花開并蒂。作為蕭清雅大婚的賀禮之一。
結果,天天被蕭熠琰纏著做這做那,工期耽誤了不少。
“兮兒,今日天氣甚好,待在殿中實在虛度,我們去騎馬吧?”
“不想。”
“外頭積雪甚厚,我們去堆雪人吧。”
沐芷兮白了他一眼。“還玩雪?你是小孩子嗎?”
“最近新得了一批小馬駒……”
沐芷兮被煩得耳朵都起了繭子。
她抓了抓頭發。
“我這刺繡還沒完成呢,沒時間去看馬!”
“這種事,讓宮中繡娘去做就好,你看你,這手指頭都被針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