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想問什麼,無需有顧慮,臣定當坦誠以待。”
想到上官雨蘭,蕭清雅有些猶豫。
“我問了不該問的,你不會生氣嗎?”
“于臣而言,沒有什麼是公主不該問的。”
沉默片刻后,蕭清雅下定決心開口。
“其實,我想問,上官夫人真的是你娘嗎?”
鳳玨不假思索地回道,“我確實是她所生。”
這話聽起來很疏離。
蕭清雅追問,“你和她感情不和?”
“公主,并非每個母親,都愛自己的孩子。”
他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悵惘。
這回答,和蕭清雅所猜想的差不多。
畢竟,那晚上官雨蘭確實讓護衛傷了他。
即便后來有婢女追出來解釋了幾句。
但她仍覺得,不管是出于什麼理由,做母親的,怎能那麼狠心呢。
思及此,她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
“我要是有了孩子,愛護他都來不及,絕對不會讓人傷他。”
話音剛落,她就聽到了鳳玨的輕笑聲。
“你笑什麼?本公主很認真的!”
鳳玨用大拇指輕撫她手背,一本正經地道。
“臣沒想到,公主繞了一大圈,是想跟臣討論生孩子的事。
“可是公主,臣本不打算太早要孩子。”
蕭清雅臉色頓紅。
“八字還沒一撇呢!誰跟你說孩子的事了!”
“婚期已定,有一撇了。”
“哼!不跟你說了!”她抽出手,放回到被窩里。
鳳玨卻笑道,“公主,其實,臣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我們可以再聊會兒。”
“誰要跟你聊!本公主不用睡覺的嗎!”
一個時辰后。
等蕭清雅睡著,鳳玨便離開了公主府。
倒是沒想到,這麼晚了,還能見到馮芊芊。
后者正巧從馬車上下來,用眼打量著四周,好像在警惕什麼人。
第八百七十九章葉謹之被囚
“主子,我們現在回別苑嗎?”
鳳玨不過回了護衛一句話,馮芊芊就繞進了一條窄巷。
等他走進那條窄巷,人早已不知所蹤。
那巷子接通了好幾條巷道。
馮芊芊深夜至此,還對這兒甚熟悉,很難不叫人起疑。
但,鳳玨不是多管閑事的人。
只要不涉及自己和蕭清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過去了。
是以,他并未將此事放在心上。
……
另一邊。
馮芊芊進了窄巷后,輕車熟路地鉆進了其中一條巷道。
那巷道的盡頭,是一隱匿在鬧市的小院。
篤篤篤!
三下敲門聲過后,門就開了。
門內探出一個腦袋,瞧見是馮芊芊,便將門完全打開,卑躬屈膝地迎她進去。
現在已經將近子時。
街頭巷尾,除了打更的,幾乎看不到什麼人影。
馮芊芊進院子后,直奔其中一間屋子。
管事的則去大門外守著,以防有人過來。
吱呀——
老舊的木門,在夜深人靜時發出噪音。
屋內的床榻上,男人立即睜眼醒來,警惕地看向來人。
“誰。”葉謹之稍微動了下,綁著他的鐵鏈就發出了響聲。
馮芊芊親自點上了蠟燭,屋內瞬間有了光。
葉謹之抬手擋了下眼睛。
他眼下一片烏青,這些日子以來,一直沒有休息好。
看到馮芊芊那張臉,他生氣地問。
“你把我困在這兒好幾日了,到底想做什麼!”
馮芊芊笑臉盈盈地走到床榻邊,目光落在那些鐵鏈上。
一共四條鏈子,分別將他的手腳與床柱相連。
這大鐵鏈,沒有鑰匙,根本就打不開。
剛開始幾天,葉謹之拼命掙扎,手腕腳腕都紅了一圈,她看著可心疼。
現在,他終于慢慢安分了。
馮芊芊解開大麾,隨意地丟在床榻上。
那大麾上沾了她身上的脂粉香氣,在這逼仄的空間內,平添日愛日未。
“都這麼多天了,我的心意,你難道還不清楚嗎?”
葉謹之沉默著不說話。
馮芊芊沖著他笑。
“非要我說得再明白些嗎?謹之,我想與你重修舊好。”
“我那日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你我二人各有婚配,不應該再……”
“我可以和離!”馮芊芊打斷他那些拒絕的話。
她目光熱忱,兩只手握住他一只手。
“謹之,我只要你。你介意我現在的夫君,這說明,你還是在意我的對嗎?
“畢竟,你曾經那麼愛我。
“以前我多看哪個男人幾眼,你都會吃醋的……”
葉謹之一聽她提起過去,就有些頭疼。
“柳夫人,以前的事,我已經不記得。但根據你的說法,我們那時最多有了婚約,也就是說,你我們并未突破男女大防。
“而現在,你已經是柳夫人,我也有了我的妻兒。
“我們不該抓著過去不放……”
“說來說去,你就是不想重新跟我在一起是嗎!”馮芊芊的聲音驟然拔高,臉上也有了幾分怒色。
葉謹之沒有否認她這個說法。
觸及他那毫無愛意的眸光,馮芊芊心中的不甘更甚。
說他好騙吧。
她編造了這麼多,他也不跟她好。
說他不好騙吧。
他居然被那個長相普通的農家女吃得死死的。
馮芊芊掃了眼他全身,秀麗的臉上浮現一抹冷笑。
“即便你不答應,這輩子,你也只能是我的。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我也無需跟你好說歹說。
“葉謹之,記住,是你逼我的。”
說完,她手上忽然出現了一根三寸長的香。
葉謹之看她默默點燃那根香,臉色微異。
“你要做什麼……”
馮芊芊沒有和他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