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如此堅持,沐芷兮便沒再拒絕。
“好吧,我等你下朝。”
看他又要吻上來,沐芷兮立馬推開他。
與此同時,她頭一偏,避過了。
“時辰差不多了,快去更衣上朝。”
他依依不舍似的看著她,“我很快回來。”
沐芷兮淺淺一笑。
“不用勉強。我知道那些老臣事兒不少。”
目送著蕭熠琰離開琉璃殿后,沐芷兮起身進了內殿。
床榻上,隆起的那塊,正是那還在呼呼大睡的煊兒。
她眉目溫柔,把他的被子往上扯了扯。
嘭!
外殿有重物落下的聲音,她本能地戒備起來。
不過,不等她出去查看情況,就聽到翠柳的聲音。
“元日?你怎麼……怎麼是從上面掉下來的?!”
“皇上呢?”
“皇上?去上朝了啊。”
沐芷兮推開樟子門,就看到元日一手捂著屁、股,一手撐著桌角,那模樣,多少有些狼狽。
翠柳生怕自家娘娘治罪,趕緊幫忙解釋。
“娘娘,元日不是故意闖進來的。入冬了,屋頂瓦片容易結霜,他不小心腳滑,才……”
元日不喜歡這種丟人的解釋。
他立即打斷翠柳的話。
“哪個腳滑?小爺正大光明地窗戶翻進來的。”
殿內涼颼颼的。
沐芷兮抬頭,看了眼屋頂上那個破口。
“本宮不管你是從哪兒摔進來的,今日之內,把這缺口補上。”
元日耳朵豎起,義正言辭地更正她。
“我沒摔!小爺輕盈得像只鳥,穩穩地飄下來的!”
沐芷兮沒有反駁他,而是頗為淡定地添上一句。
“可惜,翅膀斷了。”
翠柳生怕元日惹惱娘娘,趕緊上前請示。
“娘娘,您這就起了嗎,奴婢伺候您洗漱更衣?”
沐芷兮看了眼元日,問。
“昨晚你跟的岳如煙,一大早過來,要賞錢的?”
元日剛才那一下摔得不輕,現在屁、股還很痛。
“沒錯,來要賞錢。”
領了賞錢,他得去買瓶藥膏。
沐芷兮十分爽快地發話。
“要多少,我幫他給。”
蕭熠琰所有的身家都在她這兒,本來就什麼閑碎銀子,她有些不忍心。
再者,這次出動元日,是為了救她那些皇叔。
賞錢由她來出,很合理。
元日只管拿銀子,不管誰給。
不過,他想到了什麼,開始和沐芷兮坐地起價。
“昨晚聽到了一條小線索,半賣半送,多收五十兩,如何?”
沐芷兮臉色微冷。
“五十兩?!你干脆掉錢眼兒里算了!”
當她的銀子大風刮來的??
元日掰了掰手指,“四十五兩?”
沐芷兮秀眉微挑,一臉懷疑。
“就知道在那兒漫天要價,你那線索值嗎。”
“皇后娘娘,您還信不過我?”元日鳳眼輕揚,透著股勢在必得。
“三十兩。”沐芷兮一口價,不容商量。
元日這次倒也爽快,沒再繼續討價還價。
他神秘兮兮地將手指伸進茶杯里,沾濕了。
而后,他在桌上畫了幾筆。
沐芷兮盯著他畫的東西,眉頭緊皺。
“這就完了?”
元日還非常確信地點了點頭。
“這玩意兒值三十兩??”沐芷兮忍著想要拍死他的沖動。
“這叫往生符。”元日一臉煞有介事。
他正要介紹,低頭一看,冷風吹過,桌上的水漬都不見了。
沐芷兮看著桌面,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會消失的往生符麼。
她冷呵了聲。
“你應該知道,我這兒有紙筆吧?”
真要畫在紙上,元日總覺得不太對。
連著畫了好幾幅,他都不滿意。
等他落定,已經是兩盞茶后。
這時候,蕭熠琰都下朝了。
他看著價值三十兩的“鬼畫符”,臉色和沐芷兮一樣難看。
元日聳了聳肩,“別看我,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說完,他拿了賞錢就走,留下沐芷兮和蕭熠琰四目相對。
“算了,不管它。先去行宮。”沐芷兮將畫收了起來,壓在茶壺下。
走出琉璃殿,她腳步突然一頓,像是被定住了似的。
“怎麼了?”蕭熠琰見她停下,還以為她身子不適。
“我好像見過……”沐芷兮皺著眉頭,低聲喃喃。
“見過什麼?”蕭熠琰關切地追問。
沐芷兮抬眼看著他,瞳孔皺縮……
第八百三十六章墨東羽呢?
沐芷兮一把抓住蕭熠琰的胳膊,臉色頓顯凝重。
“往生符。我在姬錦瀾的墓前看到過。”
說這話時,她眉頭緊鎖,不可避免的,又回憶起姬錦瀾慘死的模樣。
蕭熠琰察覺到她的異樣,攬住她肩頭,幾乎將她整個人圈入懷中。
“這只能說明,有人想要為他超度亡魂。”
“元日說,這往生符出現在你母后的故居中。這又是在超度誰的亡魂呢?”沐芷兮抬起眼來,十分認真地注視著他。
她不提還好。
一提這事兒,蕭熠琰也覺得奇怪。
往生符這東西,是玄冥國的秘術。
玄冥滅國后,幸存下來的人就已經屈指可數,更何況是懂得此秘術的人。
沐芷兮幽幽地開口。
“往生符是為了消除鬼魂的執念,讓其早日投胎,但大多是用來鎮壓冤魂,或許,也是害人者用來求個心安。”
她這話,引起了蕭熠琰的懷疑。
若是為了心安,那麼,姬錦瀾墓前的往生符,他大概猜到是誰下的了。
有了具體形象后,過去那些模糊的記憶,也會相應變得清晰明朗。
是以,除了姬錦瀾墓前那個,沐芷兮又回想起了別的。
“不只是姬錦瀾,我依稀記得,大理寺楚嫣然之死的卷宗上,也提到過類似的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