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一巴掌,她的臉就已經見紅。
可見,翠柳用了多大的力。
岳如煙從未受過這樣的羞辱,抬起頭來,正視著翠柳。
四目相對,還不等她開口警告,翠柳左右開弓,又連著給了她兩巴掌。
啪啪!
這三巴掌下去,不只是岳如煙的臉疼,翠柳的手也很痛。
但她心里格外爽快。
連著十幾個巴掌,岳如煙那張清麗的臉,瞬間腫得不成樣子。
整個過程中,她始終一聲不吭,站在那兒任由翠柳掌摑。
然而,她一直盯著沐芷兮,眼睛里掩著殺意和怨念。
蕭熠琰聞訊趕來時,岳如煙還在受掌摑。
他只瞥了一眼,什麼話都沒說,直奔沐芷兮母子。
見他對自己如此冷漠,岳如煙心中的怨念又加增了幾許。
“蕭師弟,你不能過去!”
她方才挨巴掌的時候沒有反抗。
看到蕭熠琰犯險,當即便使出猛力,推開了翠柳。
“蕭師弟……”她攔在蕭熠琰面前,臉色憤然,“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那是瘟疫,瘟疫啊!”
他怎可如此糊涂。
難道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了嗎!
蕭熠琰冷漠十足地睥睨著岳如煙,“讓開。”
這兩個字,不夾雜任何感情。
岳如煙身體緊繃,一臉堅決地搖頭。
“不。我不能讓。”
他繞道走,她則迅速跟上。
總之,就是要攔在他前面。
蕭熠琰十分惱火,“讓開!”
“我不能讓!”岳如煙表現得忠心耿耿,做出了許多侍衛不敢做的事。
他們都知道瘟疫有多可怕,自然不希望皇上靠近太子。
岳如煙眼看著攔不住蕭熠琰,便將矛頭直指沐芷兮。
“皇后,你害其他人也就罷了,難道忍心看著皇上感染瘟疫嗎!”
沐芷兮神態自若,“太子又沒有感染瘟疫,本宮有什麼不忍心的。”
蕭熠琰的眼中含著驚喜之色。
“煊兒真的沒事嗎!”
掌事太監在一旁附和。
“是啊皇上,娘娘說,太子殿下沒有感染瘟疫,是蠱蟲,殿下吐了好多蠱蟲……”
煊兒不想再回憶那些惡心的東西,捂住了耳朵,往母后懷里鉆。
“母后,我不想待在這兒。”
岳如煙一臉不信。
“皇上,縱然皇后的醫術再高明,也不能聽信她一人之言。
“瘟疫非尋常病癥……”
然而,不等她說完,翠柳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拽到一邊。
“既知娘娘醫術高明,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蕭熠琰對沐芷兮的話深信不疑。
他沒有任何猶豫地走到母子二人面前,將他們擁入懷中。
“沒事就好。”這一聲,飽含著復雜的情緒。
煊兒被夾在兩人中間,有些不舒服。
“父皇,你的胡子都渣到我了!”
蕭熠琰出言責備,“多大的人了,怎麼還讓你母后抱。自己滾下來。”
煊兒搖頭,緊緊地抱著母后的脖子。
“不要。我害怕。地上有蟲子怎麼辦。”
“男子漢大丈夫,還怕蟲子?”
煊兒生氣地扭過頭,“哼!我不跟你說話。”
岳如煙神情淡漠,緩緩開口。
“蕭師弟,你真的相信太子沒有感染瘟疫嗎。”
煊兒聽到這倆字就煩躁。
一天到晚瘟疫瘟疫,有完沒完!
“啰嗦什麼!本太子要是有瘟疫,第一個就感染你!!”
他就像只隨時要咬人的狗,窩在母后懷里毫無顧忌。
沐芷兮不在意別人怎麼想,唯獨看著蕭熠琰。
“煊兒是被人下蠱了,和瘟疫的癥狀十分相似。我萬分確定,絕對不是瘟疫。”
蕭熠琰目光溫柔地點了點頭。
“我信你。”
說著,又看了看跟條惡犬似的煊兒。
“別累著你母后。父皇抱。”
岳如煙緊緊地盯著父子二人,看到他們有接觸,心里就十分不安。
“蕭……”
“閉嘴!”蕭熠琰冷聲警告岳如煙,眼中閃過一絲肅殺的寒光。
他話音剛落,一個太監氣喘吁吁地跑來,急聲向蕭熠琰稟告。
“不好了皇上,圣域血蓮……血蓮它不見了!”
蕭熠琰一手抱著煊兒,一手與沐芷兮十指相扣。
聽到這話,他臉色一沉。
“關上宮門,嚴查。”
煊兒沒有感染瘟疫,圣域血蓮自然也沒了用處。
但,那畢竟是他用血灌溉的。
血蓮失竊,整個皇宮戒嚴起來。
岳如煙離開東宮后,立馬趕去見東塢。
看到她那腫成豬頭的臉,東塢十分詫異。
“怎麼弄的?”
在北燕皇宮,誰敢打她的臉?
岳如煙撇過臉,“這不重要。”
旋即,她話鋒一轉。
“師叔,血蓮也被人偷走了。”
東塢臉色大變。
“宮中守衛森嚴,血蓮怎麼會失竊?!”
“我也不知道,但確確實實就是不見了。”
東塢有些憂心,“如煙,你要知道,血蓮被盜,茲事體大。說明,這賊人已經混入宮中了。”
“我知道。”岳如煙凝眉,臉色沉重。
另一邊。
沐芷兮不解這圣域血蓮從何而來,正在詢問蕭熠琰。
“圣域血蓮是蕭氏太祖皇帝征戰所得,千年難得一遇,迄今為止,全天下只有兩株。
“這血蓮以花瓣入藥,能治百病,但只有蕭氏一脈的血,才能夠灌溉它開花。”
沐芷兮越發震驚。
“能治百病?怎麼以前沒聽你提起過?”
當年要是有這圣域血蓮,她也不用為了解藥,離開他們父子四年。
面對她的疑問,蕭熠琰也覺得慚愧。
“我之前根本就不知曉。煊兒感染瘟疫后,是母后告知我的。是以,我那時根本沒有懷疑過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