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娘。”
一盞茶工夫后,蕭清雅和柳鎮元過來了。
后者一身狼狽,卻仍然不卑不亢,不畏強權。
蕭清雅見到沐芷兮后,非常著急得想要把事情說清楚。
“皇嫂,不是我無理取鬧,是我懷疑,這個柳鎮元就是假的!”
沐芷兮并未打斷她的話,任她接著往下說。
得知柳鎮元被侍衛追捕,躲到公主府,還挾持了蕭清雅后,沐芷兮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誠如蕭清雅所言。
一個人,不可能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
兩個柳鎮元,有一個是假的。
“皇嫂,他肯定戴了人皮面具!這個人,他絕對不是柳鎮元!”
柳鎮元對著沐芷兮恭聲道。
“皇后娘娘,臣不敢隱瞞,臣就是柳鎮元。”
“不!你不是!”蕭清雅非常確定地反駁他。
翠柳站出來,說了句公道話。
“公主,他這張臉是真的,并非他人易容而成,此事,怕是有些誤會。”
沐芷兮同樣精通易容術,眼前這人的臉,確實沒有易容過的痕跡。
但,她同樣相信蕭清雅。
“皇嫂,一定是假的,我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
沐芷兮收回目光,語氣淡淡地詢問柳鎮元。
“柳大人可有雙胞兄弟?”
柳鎮元搖了搖頭,恭聲回道:“臣的父親早逝,只有臣和母親相依為命,并無什麼兄弟,更遑論雙胞兄弟。”
蕭清雅緊盯著他那張臉,轉而對沐芷兮直言。
“皇嫂,他肯定有事隱瞞!就算不是雙胞兄弟,也有可能是模樣相似的兩個人。總之,我肯定,這個人不是柳鎮元,他不是!”
沐芷兮也隱約覺得不對。
她擺了擺手,“柳大人退下吧,公主對你有諸多誤解,本宮與公主單獨說幾句。”
柳鎮元拱手行禮,態度謙和恭謹,“是。臣告退。”
蕭清雅想要阻止他離開,卻是不能。
“皇嫂,柳鎮元是細作,方才那人肯定是他找來的替身!”
沐芷兮有些好奇,不緊不慢地反問她。
“你怎麼知柳鎮元是細作?”
“是那個侍衛說的,他在抓細作,而那時,柳鎮元就躲在我屋里,我當時還被他用匕首挾持了……”
早在蕭清雅說明事情經過時,沐芷兮就猜到,那個侍衛不是別人,正是元日。
前段時間,她讓元日去查柳鎮元,沒想到過去這麼久,還是沒有個確切的結果。
這足以見得,柳鎮元做事滴水不漏。
他既然敢在蕭清雅面前暴露,就已經為自己安排好了退路。
“替身麼。”沐芷兮喝了口茶,幽幽地呢喃。
“皇嫂,柳鎮元是細作,一定要把他抓起來,好好審問!”蕭清雅好似比誰都要著急。
沐芷兮瞥見她脖子上的傷口,溫聲提議。
“先去上藥,留下疤痕就不好了。”
“皇嫂,小傷不礙事,我想知道,柳鎮元的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你少摻和就行。”沐芷兮回答得十分干脆。
蕭清雅:??
“皇嫂,我也想盡一份綿薄之力……”
沐芷兮拒絕了她的毛遂自薦。
“你招選駙馬,大婚在即,這件事無需費心。”
“可是……”蕭清雅還想說什麼,觸及沐芷兮不容商量的清冷目光,立馬打了退堂鼓。
沐芷兮也沒有給她繼續說下去的機會,直接下令。
“翠柳,安排人送公主出宮。”
“是,娘娘。”
蕭清雅前腳剛離開,元日就現身求見。
他其實來了有一會兒了,差點在暗處睡著。
“參見娘娘。”他行禮向來隨意,沐芷兮也沒有同他計較。
“精神不太好。”沐芷兮美目微揚,自帶笑意。
元日懶洋洋地解釋。
“昨晚纏斗了好幾個時辰,方才又追了一路,精神自然好不了。”
沐芷兮臉色認真而嚴肅。
“說說吧,你查到什麼了。”
“老實說,突然冒出來兩個柳鎮元,我一開始也差點被繞暈,沒成想,公主竟然能那麼輕易地辨別出兩人。”
“喜歡了五年,認不出來才奇怪,”
元日不以為然,甚至,語氣還帶著幾分嘲諷。
“既然喜歡了五年,怎麼就沒發現那人的臉是假的?”
沐芷兮神色微變。
“你的意思是,蕭清雅熟悉的那個柳鎮元,才是戴著人皮面具的替身?”
元日雙手環抱在胸前,瀟灑自在地倚靠在墻邊。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能少費些口舌。”
沐芷兮從容不迫地開口。
“臉是假的,身份必然也是假的。你既然有臉來見我,想必是查得差不多了。”
元日不著急,豎起一根手指,“花了這麼久才查到的,怎麼著也得追加一百兩。”
沐芷兮的嘴角輕輕抽了抽。
這個元日,怎麼變得如此貪財了。
“那得看你查到的東西值不值。”
“早知娘娘如此爽快,我就再追加二百兩了。”元日得了便宜還不賣乖,手一揮,桌上的果子就到了他手里。
如此深厚的內功,著實令人驚嘆。
他啃了口果子,發出“咔咔”的清脆聲。
沐芷兮沒有打擾他,耐心地等他把果子啃完。
好在,他不過片刻就啃完了,這才慢悠悠地開口。
“假的那個,確實是南國炎王的嫡子——鳳玨。當年他隱姓埋名、易容成柳鎮元的模樣,混入皇城為官,目的只有一個……”
“飛花令。”
沐芷兮下意識地接了他的話。
元日那雙天生邪魅的鳳眼上挑,“沒錯,就是飛花令。”
沐芷兮并不滿足于此,“你查到的,只有這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