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讓郡主看看,他做了什麼犧牲。”
護衛啞然。
白世子好懂啊。
于是,護衛又將蕭景逸放下了。
“恭送世子。”
……
白祁一轉身,正好看到莽撞沖進來的白霜霜。
她的目光落在蕭景逸身上,格外復雜。
“他這是怎麼了?誰傷的他!”
看她那副要為蕭景逸打抱不平的樣子,白祁按住她的肩膀,不讓她亂動。
“他心甘情愿的,沒人傷他。”
“哥!我不信!他的胳膊都成那樣了!”
她又轉而呵斥那護衛,“你還愣著干什麼!快把他弄出去,讓大夫包扎啊!”
護衛看了看白祁,沒有動。
白祁扯開話題,問:“你怎麼來了,外面那麼亂,為什麼不在府中待著。”
“我擔心你啊!”白霜霜一臉憂心忡忡。
白祁臉色平淡,“既然來了,就不要再到處亂跑。”
他要帶白霜霜離開,她卻心有掛念。
“哥,蕭景逸呢?他為什麼會在這兒,你為什麼不把他弄出去?難道他也變成藥人了嗎?”
“他沒事。我們先出去。”
白霜霜驟然甩開他,“不!我不走!我不能丟下他不管!哥,你怎麼這麼冷血,他都受傷了啊!”
說著,她立馬沖上前,要扶起蕭景逸。
然而,白祁強行將她拽了起來。
他罕見地對她冷了臉。
“霜霜,何必自欺欺人。你是我妹妹,我還不了解你嗎。
“你分明知道他是怎麼傷的,又何必裝作不知道,要把他帶出去呢。”
白霜霜不無心虛地躲閃目光。“我……我沒有……”
白祁本不想拆穿她,奈何她執迷不悟。
“來了很久了吧?剛才我們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吧。霜霜,你這麼一個大活人,我不是沒有感覺的。走吧,別讓自己難堪。”
“哥……”白霜霜一動不動,眼中噙著淚,委屈不已。
“不想走?”
“哥,我知道錯了。我不想失去蕭景逸這個朋友,我們這麼多年的情誼,我舍不得……我也不想討厭依依,我同樣把她當朋友的。
“他們要是在一起了,我怎麼辦啊?
“我得避嫌,我再也融不進去了啊……哥哥,你幫幫我,我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白霜霜十分崩潰地撲進白祁懷中,眼淚如開閘的洪水,止不住地往外流。
“你說得對,我都看見了,在你進來之前,我就站在那兒了……他好溫柔溫柔地對依依說話,他在哄她,把自己的手給她咬……
“他以前也是這麼對我的啊。
“你們總說我對他不好,隨意打罵他,沒有分寸,可我的不好,我的隨意,我的不守分寸,都是他慣出來的啊!
“我還是那個我,明明就是他變了……
“我們做一輩子的朋友,不好嗎?
“哥哥,我知道我錯了,可我不知道,我到底錯在哪兒了,你告訴我啊……我不懂,我好難受……”
哭到極致,白霜霜哽咽抽泣,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白祁非常冷靜地推開她。
“霜霜,你沒錯。只是恰好,他有了喜歡的人,必須要有個取舍。”
白霜霜似懂非懂。
但她對“取舍”二字尤為敏感。
毫無疑問,她就是被舍的那個。
一時間,她憤怒又不甘,深深覺得遭到了背叛。
“那他就能舍棄我嗎!我就活該被他拋棄嗎?這不公平啊!我們這麼多年,難道抵不過他和墨依依幾個月嗎!如果是我,我肯定會選擇他的啊!”
白祁甚是冰冷地丟出一句。
“那你愿意嫁給他嗎。”
白霜霜頓時啞口無言,“我……為什麼要嫁給他?”
“不想嫁,就不要去糾纏。你應該曉得,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對你好。
他蕭景逸不是你的誰。”
回想過去的種種,白霜霜突然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
“哥哥!你的意思是……他,他喜歡我嗎?”
白祁已經不愿多說,“都過去了。”
正好,監牢里的所有藥人都穩住了,他便帶著白霜霜離開了大牢。
一想到蕭景逸曾對自己有意,白霜霜就難以平靜。
到了外面,她掙脫白祁,小臉滿是氣憤。
“為什麼不告訴我!這種事,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你不是我親哥嗎!!看著我被蒙在鼓里,你于心何忍啊!”
白祁忙著處理正事,沒有時間跟她細說。
他命令身邊的護衛,“把郡主帶回廂房休息,嚴加看守。”
“是,大人。”
“哥哥,我討厭你!我討厭你——”
不管白霜霜怎麼喊,白祁都沒有回頭。
城外已經亂成一鍋粥,他沒有心思陪她分析那可笑的兒女情長。
……
州府大牢外,身穿盔甲的將士們圍了整整兩圈。
那些藥人沖出來后,逢人就咬。
好在大理寺一早就有防范,及時將藥人們控制住。
一個武將見到白祁,對他行了個將士禮。
“世子,我們封住了這些人的穴位,最多只能撐一盞茶的功夫,眼下還是得先解決那個吹簫人。”
白祁看向某個方向,云淡風輕地開口。
“人既然已經被引出來,便不足為懼。”
怕的就是敵在暗處。
兩座大牢里的藥人們被控制住后,吹簫人那邊,元日正帶著侍衛們廝殺。
很快,墨衍也帶著人前來。
兩方對陣一方,吹簫人身邊的高手已經被除掉大半。
墨衍親自動手,用劍擊穿了那把玉簫。
與此同時,元日抓住了那個孩子。
啪嗒!
玉簫碎成兩截,落在瓦片上,而后又滾落在地。
吹簫人沒了蕭,眼神驟冷。
“撤!”
元日手持長劍,雙眸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