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錯認?我呸!你配嗎!”
見自個兒閨女這般憤怒,墨景深低聲提醒。
“依依,規矩點,這里是北燕皇宮。”
白祁也出聲相勸,“郡主,既然已有結果,還請您松開此人。”
“屁的結果!本郡主不認!!”墨依依連帶著白祁一塊兒罵。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怪不得防著本郡主,把她們母女護得好好的,就這麼個勾引人的浪蕩玩意兒,本郡主就是打她都覺得臟手!你倒是緊張得很!”
墨依依正在氣頭上,還是被墨東羽強行拉下來的。
“你有什麼好氣的,到底是別人的家務事,人家小太子都比你冷靜。”
此時,煊兒紅著眼睛,如同一頭小狼崽,惡狠狠地瞪著宋凝雪母女。
其他人暗自吐槽墨東羽:您管這叫冷靜?
墨衍眉眼一沉,抬眸看向煊兒。
觸及自家外祖父的眼神,煊兒緊了緊拳頭,稚嫩的臉,浮現一絲冷笑。
“太醫,本太子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好好說。”
太醫能夠在宮中待這麼多年,首先得讓主子滿意。
是以,察言觀色的本事,只多不少。
一番糾結后,太醫再次開口。
“回殿下,臣罪該萬死,方才臣說錯話了,您二位的血不相融。”
煊兒微微點了點頭,而后又提高了聲音,反問。
“不相融,那說明了什麼?”
“說明……說明……”太醫支支吾吾。
“說明她假冒皇嗣。對嗎?”煊兒嘴角的笑意十分明顯,讓人膽戰心驚。
太醫格外心虛地看了眼宋凝雪。
“是,是的。”
宋凝雪十分詫異。
“太醫,你在說什麼!合血驗親的證據就擺在那兒,你怎麼可以睜眼說瞎話!”
墨東羽袖子里的手微動。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沒有絲毫顧忌。
“咻”的一聲,手中暗器直接朝那碗血水飛去。
緊接著,碗被暗器攻破,瞬間沿著裂縫四分五裂。
旋即,里面的血水也都流了出來,化為烏有。
干完壞事,墨東羽還輕飄飄地說了句。
“證據,好像沒了。”
他這若無其事的樣子,和宋凝雪的震驚形成強烈對比。
“是你!是你打碎了它!你怎麼可以……”
墨依依立即擋在墨東羽身前,同仇敵愾。
“我堂兄就在這兒站著,你哪只眼睛看到他動手了!不止長得丑,眼睛還瞎!別說燕皇喝醉了,中了藥都不會睡你!”
墨東羽像是聽到了笑話似的,“嗤”的一聲笑了。
他面如冠玉,看著良善,說出來的話卻很扎心。
“燕皇若真睡過你,怕是一輩子的陰影吧。”
“你,你們!士可殺不可辱!”
墨依依雙手掐腰,不甘示弱。
“你是士嗎?你就是個厚臉皮的女人,有沒有點自知之明啊!”
墨東羽默契接話。
“我們辱你了嗎?你這樣的,本世子看不上。再者,我們依依是個女子,喜歡男子,對女子不感興趣,怎麼辱你?”
堂兄妹二人一唱一和,將宋凝雪懟得沒話說。
她氣得差點吐血。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這麼多雙眼睛看得清清楚楚,方才那血就是相融了!白世子,您剛正不阿,是這兒最公正的,我求您說句公道話,落落真的是皇上的孩子啊!”
面對宋凝雪的信任和求助,白祁云淡風輕地開口。
“宋姑娘謬贊,本世子算不得公正,有時候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恰巧,今日風大,出門時迷了眼,還真有些看不清楚。”
他這番說辭,根本毫無說服力。
宋凝雪一臉失望,“白世子,怎麼連你也……我以為你跟他們不一樣,我以為,你至少能夠秉公處理的,是你給我希望的,我那麼信任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最后一句話,她幾乎是吼出來的。
煊兒本以為,白祁會站在宋凝雪那邊,講大道理阻止他。
沒想到,他居然也會臨陣倒戈。
難不成,是被外祖父震住了?
落落見娘親落淚,生氣極了。
“不許你們欺負我娘親!我是父皇的小公主,我要讓父皇教訓你們!”
煊兒看了眼被打碎的碗。
“有你這麼個公主,肯定是北燕的不幸。本太子都沒你這麼狂妄。這兒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是你惹得起的,尤其是本太子!”
緊接著,他命令侍衛。
“此女冒充皇嗣,立即打入辛者庫!”
宋凝雪在宮中待過,自然清楚,辛者庫是用來懲治犯錯宮人的,一個四歲的丫頭,到了那種地方,必定不好過。
她跪在地上,央求煊兒。
“太子殿下,就算您再不想承認,落落也是您的親妹妹啊!你不能這樣對她,等皇上回來,皇上一定會怪罪您的!”
煊兒不為所動,“呵!用父皇威脅本太子?若真是父皇的孩子,到時候,誰怪罪誰還不一定呢。”
宋凝雪高聲咆哮,“這孩子本就是皇上的,你們這樣做,天理難容!”
“父皇不在宮中,本太子就是天理!”
“小煊兒好樣的!”墨依依一臉興奮。
宋凝雪環顧了一圈,卻絕望地發現,在場的人中,沒有一個能幫她的。
就連白祁也……
“我要見皇上!皇上不會不認落落的!”宋凝雪掙扎著爬起身,緊抱著落落,不讓那些侍衛碰。
突然,墨衍站了起來。
他冷冷的目光落在宋凝雪身上。
“合血驗親之法,本就漏洞百出。但,一個女人有沒有生過孩子,這是無從隱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