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日殘害楚嫣然的情形,她的體內升騰起虐殺的快感。
她看向自己的手,那上面,曾經被滾燙的血沾染過啊。
“克制點。”男人察覺到她眼中的殺意,厲聲提醒。
“是,師父。”齊雨瑤很聽話,當即就收住了那股戾氣,面上恢復從容淡定的模樣。
待她回過神來時,雅間里的男人已經不見蹤影。
她的心里空落落的,急需排解。
只有殺人,只有鮮紅的血液,才能讓她真正冷靜下來。
她現在就要。
否則,她克制不住。
她會瘋掉的。
她離開酒樓,面紗上方,一雙眼睛掃過每個路人。
很快,她發現了目標。
負責護送她回太廟的人很快就發現她不見了。
找到她的時候,只看見她獨自一人從窄巷里走出來。
盡管她已經掩藏得很好,還是沒能清理掉鞋面上的血漬。
“主子說了,讓您不要多生事端。”
齊雨瑤面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我迷路了而已。”
離開前,她回頭看了眼窄巷。
師父總說她殺人的手法不夠漂亮,她正在學啊。
不過片刻工夫,窄巷的尸體被人發現。
殘忍程度,令人發指。
繞是有著好幾年經驗的捕頭,也忍不住吐了。
第441章兇手是同一個
窄巷里的尸體,一根半人長的竹棍從嘴巴刺入,令他呈現頭后仰的狀態。
他跪在地上,兩條胳膊自然下垂。
致命傷是一道從喉嚨到肚臍的口子。
如同屠戶殺豬一般,刀法干脆利落,深到能窺見嶙峋的肋骨。
捕快們正在想法子把尸體弄走,突然有了發現。
“頭兒,尸體的腹部傷口里有異物!”
捕頭聞言,擦了擦嘴角的穢物,鐵青著臉上前。
“仔細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
小捕快初生牛犢不怕虎,直接上手扒拉。
結果,這一扒拉,把人嚇得夠嗆。
“啊啊啊啊!老鼠!活的,是活的!”小捕快連滾帶爬,嚎叫不止。
把人肚子剖開,還往里面放老鼠,這得有多大的仇恨啊!
尋常百姓見不得這種兇殘的場面,唏噓一片。
年幼的孩子更是被直接嚇哭了。
尸體被搬回官府的時候,肚子里的東西已經被老鼠啃食得差不多。
如此殘忍的殺人手法,令皇城內的百姓人人自危。
得知此案后,正在調查楚嫣然一案的白祁匆忙趕來。
隨他一同前來的,還有大理寺的仵作。
仵作們將尸體仔仔細細地查驗后,給出了十分肯定的回答。
“世子,兩具尸體的切面十分相似,即便是不同的兇器,落刀的習慣并無二致。”
“也就是說,兩家兇殺案是一人所為麼。”白祁格外冷靜地看了眼被老鼠啃壞的尸體,陷入沉思。
很快,他的其中一名手下回來了。
“世子,屬下已經查明此人的身份,就是個普普通通的腳夫,家住城郊,今日進城送貨,當時應該是在后巷卸貨物,突然就被襲擊了。屬下特意打聽了一圈,此人性子憨厚老實,吃喝嫖賭樣樣不沾,從未與人結怨。”
另一個屬下低聲嘀咕道:“這麼一個老實巴交的腳夫,到底是因為什麼被殺呢?”
白祁冷不防地提了句。
“或許,只是恰好被兇手盯上了。”
“如此說來,他也太倒霉了吧。”眾人唏噓不已。
話說回來,那人大白天在城中行兇,也是個狠角兒啊。
楚嫣然這件案子,除了那只疑似林家軍所用的暗鏢外,一直沒有新的線索。
今日這具尸體的出現,令人喜憂參半。
喜的是,兇手又開始行動了。
憂的是,這兇手殺人沒有目的性,是個危險的人物。
若是不盡快將其捉拿,只怕還會有無辜百姓遭殃。
茶館內,蕭景逸一臉苦惱。
“我就覺得奇怪,就那麼一條巷子,活活把人弄死,如何能做到不驚動其他人的?”
南宮涼瞥了眼沉默不語的白祁,知道他在為這事兒煩憂,便沒有多說什麼。
順帶著對蕭景逸使了個眼色,讓他安靜會兒。
奈何,蕭景逸根本沒有接收到這層意思。
“說不定,楚嫣然的死跟飛花令無關,她可能就是被那兇手盯上了吧。”
若真是如此,那就跟飛花令半點關系都沒有。
南宮涼看了白祁一眼,發現他一直心不在焉。
他們兩個都是白祁約出來的,到了這茶館,他卻一直一言不發,也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
兩個人的安靜,襯得蕭景逸話格外多。
“說什麼飛花令重現江湖,肯定是假的,用來混淆視聽的。”
南宮涼忍不住插了句嘴。
“那麼,要如何解釋那枚暗鏢?林家軍殘余勢力的出現,總不可能只是為了殘殺兩個無辜之人吧。”
蕭景逸下意識地望向白祁,“說起這事兒,之前不是查了幾個兵器制造所麼?”
“近年來,那些制造所都沒有打造過類似的暗鏢。”
“事兒好像越來越復雜了,那些人必然流竄到了別國,是以,在北燕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南宮涼不緊不慢地推測道。
蕭景逸喝了口茶,潤過嗓子后,再度開口。
“皇兄那邊不著急,這案子可以慢慢查。
倒是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上點心。近日探子來報,北燕混入了梁國的細作,那些人神出鬼沒,不曉得沖著什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