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五皇兄竟然回來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熠琰冷冷的目光肆意一掃,最終落到了蕭懷瑜身上。
來得倒是挺快。
完全在他們的計劃之中。
兮兒將他擄走,是為了引蛇出洞。
而今,馬車里的那個,只是他的替身。
皇帝生怕蕭熠琰傷害蕭懷瑜,神色略顯緊張。
“老五回來得正好,方才朕已經讓人宣旨……”
蕭熠琰看著蕭懷瑜,目光逼仄,令人無法直視。
“都給本王出去。”
朝臣們一聽這話,身體禁不住一顫。
他們甚是畏懼,互相交流了一下眼色后,旋即便相繼離開大殿。
很快,大殿內除了陳公公,就剩下父子四人。
觸及蕭熠琰眸中一抹冷厲,陳公公縮著腦袋,無所適從。
大殿內的氣氛格外冰冷,讓人如置冰窖,瑟瑟發抖。
蕭懷瑜率先出聲,打破了沉默。
“五弟,十多年未見,你都沒怎麼變。”
蕭景逸滿眼憤怒,毫不客氣地懟道。
“用不著做出一副兄弟情深的樣子,惡心誰呢。”
“放肆!”皇帝厲聲呵斥蕭景逸。
這個老七,越發沒有規矩了。
“父皇,七弟對兒臣有諸多誤解,他年紀小,還請您莫要責怪。”
蕭景逸心里來氣,頗為不爽。
兄弟幾個當中,估計就屬他蕭懷瑜臉皮最厚。
在皇上面前一套,背后又是另一套。
這副奸詐小人的做派,怎麼配做太子!
蕭熠琰越過父子二人,徑直走向那高位上的龍椅。
皇帝怒目圓睜,想要喝止他。
“站住!你想干什麼!”
蕭熠琰頭也不回,走到龍椅前,直接一個轉身,毫無顧忌地坐下。
見狀,陳公公嚇得臉色蒼白。
那可是龍椅啊!
攝政王殿下當著皇上的面如此,難不成是要逼宮?造反?
想到那些血淋淋的場面,他只覺脖子一涼。
皇帝氣得呼吸不暢,指著龍椅上的蕭熠琰,連聲怒罵,“反了!反了!”
蕭景逸樂得滿臉堆笑。
五皇兄若是坐那個位置,他第一個贊成。
蕭懷瑜的臉色同樣不怎麼好看。
他臉色緊繃,仿佛隨時都要向龍椅上的蕭熠琰出手。
那個皇位,本就該是他的。
“五弟,你這是何意。”
蕭熠琰不理會蕭懷瑜的質問,冷眼瞥向皇帝。
“想立太子?”
他尾音上卷,攜著一絲戲謔和挑釁,慵懶十足地靠在龍椅上,睥睨一切。
皇威一再被挑戰,老皇帝忍無可忍。
“給朕下來!”
蕭熠琰嘴角勾起一道嘲諷的弧度。
“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還沒有弄清楚現狀麼。你覺得,你有資格跟本王說這種話?”
蕭懷瑜將皇帝護住,義正言辭,“你怎可用這種口氣忤逆父皇!”
蕭熠琰饒有興致地反問。
“本王有什麼不可的?嗯?”
蕭懷瑜看到蕭熠琰坐在龍椅上,那高高在上的姿態,頓時,心生嫉妒與仇恨。
他沖著殿外大喊。
“來人!攝政王冒犯皇上,立馬將他拿下!”
然而,等了好一會兒,殿外壓根就沒有任何動靜。
他又喊了幾聲,依舊如此。
皇帝怒不可遏,“都聾了嗎!給朕滾進來!”
蕭熠琰悠然不羈地看著二人著急的模樣,眼中露出些許笑意。
“沒有本王的命令,你以為他們敢進來?”
“你是要造反嗎!!”皇帝暴跳如雷,目眥欲裂。
平日里那些對他唯命是從的侍衛,今日居然只聽蕭熠琰的號令,這分明就是被策反了。
這幫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朕還是這北燕的王!蕭熠琰,朕還是你的父皇!”
蕭熠琰冷嗤了聲。
“父皇?你配麼。”
早在母妃被他逼死時,他就跟他恩斷義絕了。
蕭景逸同樣如此。
對于這個父皇,他十分不齒。
若不是他偏愛麗妃,不分青紅皂白地將她的死遷怒他人,云妃娘娘怎會受罪?他的母妃怎會死?
他慶幸,自己隨了母親,不像他那般無情無義、負心薄幸。
蕭熠琰轉而看向蕭懷瑜,眼神冰冷,不摻雜任何多余的情緒。
“本王還說過,只要他敢出現,本王定要他有來無回。”
皇帝意識到危險,急忙伸出雙臂,欲保護蕭懷瑜。
“你……你要作甚!”
陳公公見此情形,悄悄地挪到角落里,默默念叨——最好誰都看不到他。
蕭熠琰冷眸一沉,那張冷峻涼薄的臉上,透著幾許玩味。
“本王就是想知道,兩個兒子,你要選哪個。”
蕭景逸不明所以。
兩個兒子?
其中一個肯定是蕭懷瑜,那另一個呢?
總不可能是他和五皇兄中的一個吧?
蕭熠琰漫不經心地拿起案桌上的奏折,“葉謹之在本王手中,他和蕭懷瑜,皇上想保誰?”
他沖著皇帝的方向側頭,嘴角勾起危險的弧度。
皇帝的面色有一絲慌亂。
果然。
他查到了。
他知道謹之的身世了!
蕭景逸甚是好奇,“五皇兄,這是什麼意思?跟葉謹之有什麼關系?”
蕭熠琰淡淡地解釋了句。
“葉謹之和蕭懷瑜一樣,都是那個女人的孩子。”
聞言,蕭景逸滿臉愕然。
葉謹之居然是當年失蹤的皇子!
他的命還真大!
皇帝臉色鐵青,火冒三丈。
“你們可是親兄弟!為何非要自相殘殺!”
這話在蕭熠琰看來格外諷刺。
身在皇家,還談什麼兄弟情麼。
“皇上倒是健忘。不若,本王來提醒你吧,你這皇位是怎麼來的,當真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