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全城皆知,定安將軍得罪了攝政王,天還沒亮就被抄家了。
半個時辰不到,這消息便傳到了皇帝耳中。
皇帝剛起身,準備早朝。
得聞此事,面上露出急色。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沒有朕的命令,誰讓他去抓人的!”
陳公公一大早就對上皇帝的怒氣,自認倒霉。
“皇上息怒啊,攝政王私自抓人是不對,可沒人敢攔啊。”
皇帝揚手打翻了銀制臉盆,“真是越來越放肆了!根本不把朕這個皇帝放在眼里!馬上傳朕口諭,讓他放人!葉謹之要是有個什麼閃失,朕絕不輕饒!讓珍妃來見朕,馬上!”
“是,老奴這就去。”
皇帝召喚,楚嫣然并沒有片刻耽擱。
不過一會兒工夫就到皇帝寢殿。
幾年前,皇上染上毒瘡,她終日守在床榻邊伺候,這才換得一個妃子的身份。
身為皇帝的女人,也就表面光鮮。
這些年她受過的苦,只有自己清楚。
老遠就聽到這老皇帝發怒的動靜,叫她過來,肯定沒什麼好事兒。
跨進寢殿后,她立馬換上笑臉。
“皇上,又是誰惹您生氣了呀~”
啪!
一個巴掌猛地落下。
楚嫣然沒站穩,直接倒在了地上。
她捂著被打紅的臉,敢怒不敢言。
緊接著,便是皇帝劈頭蓋臉的怒罵。
“誰讓你穿成這樣的!身為朕的妃子,成何體統!奴才就是奴才,即便飛上枝頭,也終究成不了鳳凰!”
陳公公躬著身站在一邊,屏聲凝氣,不敢言語。
楚嫣然長得像死去的云妃娘娘,那張臉,本該是福,現在卻成了禍。
這些年,皇上高興了就很寵愛她。
然而,一旦攝政王那邊做了什麼,讓皇上不滿,倒霉的就是楚嫣然。
這次也不例外啊。
想到前幾次楚嫣然被折磨的慘樣,陳公公冷汗直冒。
他低著頭,閉上了眼睛。
緊接著,他就聽到重物擊打人體的悶響聲。
不知過了多久,皇帝才算解了氣。
而此時,楚嫣然已經滿是傷痕。
她的頭磕破了,奏折上還沾了她的血。
但她仍然強撐著站起身,給皇帝更衣,目送他離開。
“臣妾,恭送皇上。”她彎著腰行禮,眼底盡是騰騰的殺意。
……
攝政王府。
蕭熠琰并不打算去上朝。
他站在榻前,將沾了血的錦袍脫下,本不想讓沐芷兮看到,卻不想,一轉身,就對上了她審視的目光。
“去哪兒了?”她坐起身,身上蓋著的被褥滑下。
昨晚他離開的時候,她并不知道。
但,他一大早輕手輕腳進來時,她立馬就醒了。
目光移到他那沾血的外衣上,她越發緊張,立即起身查看。
“誰的血?不會是你的吧?”
蕭熠琰一把將她擁入懷。
“是葉謹之的。”
她微微一愣,“你……你把他怎麼了?”
蕭熠琰抬手揉了把她的頭發,“人沒死,我就是讓他嘗了點苦頭,讓他學乖罷了。”
沐芷兮抬起頭,看到他眼下一片青紫,盡顯疲憊。
猶豫再三,她還是忍不住問,“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蕭熠琰捧著她的臉,生怕她不想聽他解釋。
他一臉認真,面上掩不住疲態,“他根本就沒中毒。他和百里挽風一伙的,兮兒,你被他騙了。”
沐芷兮皺了皺眉頭,“他親口承認的?”
“是!”他又怕她誤會,“兮兒,你信我麼,我沒有屈打成招。”
沐芷兮雙手緊握成拳,甚是平靜。
“嗯。我信你。”
她對葉謹之很失望。
這種事,他怎麼可以騙她!
他把她的擔心當成笑話看麼!
“夫君,我幫你更衣,還要上朝呢。”她壓下那股憤怒,扯開了話題。
蕭熠琰攔住了她的手,“不去了。我很累,就想休息。你陪我。”
抱著她一同躺在床榻上,心中一片寧靜。
只是,這樣的寧靜并未持續多久。
叩叩叩!
“主子,宮里來人了。”
“不見!”蕭熠琰莫名被吵醒,甚是煩躁。
下意識地看了眼懷中的人,她并沒有睡著,正睜著眼看他。
“一定有要事吧?”沐芷兮推了推他。
“能有什麼要事,一個個吃飽了撐的。”他充耳不聞。
“攝政王殿下,奴才是來傳皇上口諭的,皇上召您入宮問話……”
“滾!”一道氣梭破門而出,在地上打出一道裂縫。
那公公只能看著房門,尖著嗓子往里面喊。
“王爺,奴才也是奉命行事,您,您別為難奴才啊……”
“陸遠,讓他閉嘴!”屋內那道聲音滿是慍怒。
“是!”
陸遠親手將那沒眼力見的公公,丟了出去。
屋內。
沐芷兮又推了推蕭熠琰,“皇上找你問話,不會是為了葉謹之吧?”
蕭熠琰將腦袋埋在她頸窩之中,懶懶地回了句。
“誰說不是呢。”
“他這麼緊張葉謹之,說到底,還是為了蕭懷瑜。”
“也不全是。”蕭熠琰輕抬眼皮。
這話勾起了她的好奇,“什麼意思?難道還有別的原因?”
他將她摟緊了些。
“葉謹之,還有葉家山莊的事,我正在查,等查到了再告訴你。”
沐芷兮有些不明所以。
平白無故的,他怎麼想起來去查葉家山莊了?
第409章解釋不清了
皇宮。
御書房。
得知蕭熠琰拒不入宮,皇帝氣得臉色鐵青。
“放肆!朕現在是叫不動他了是吧!再派人過去,讓他放人!!”
陳公公戰戰兢兢地稟告,“皇上,已經去了這麼多趟,都被轟出來了。王爺說今日誰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