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芷兮目光微冷。
若這一切都是花九闕的計劃,連自己的孩子都能犧牲,未免太冷血了。
“太子妃滑胎,竟與本王有關麼?”墨傾寒一本正經地反問,臉上絲毫不見慌張之色。
陳令如氣炸肺。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南國人真卑鄙!
“太子妃滑胎,難道不是酒水有問題麼。”墨傾寒沖著看似憤怒的花九闕淡淡一笑,溫和之中,霸氣側漏。
他的笑,令人毛骨悚然。
花九闕瞇了瞇眼,手微緊。
墨傾寒反客為主,“為證本王清白,太子敢讓人查驗酒水麼。”
“黎王!你這是何意!”徐丞相一臉震驚。
酒水有問題,豈不是證明,芙兒是被人所害?
但是,黎王怎麼會知道的?
花九闕嘴角一扯,“本殿有何不敢的。”
“那就驗吧。”尊位中,蕭熠琰百無聊賴地開口催促。
南國和梁國之爭,他瞧著甚有趣。
他也很好奇,墨傾寒是不是真有這等本事,不用看都知道酒水有問題。
言罷,他抬眼看向沐芷兮。
自墨傾寒入殿,她的目光幾乎一直在他身上。
說實在的,他看著格外礙眼。
第365章跟她搶男人?
按照墨傾寒的要求,太醫檢查了徐芙喝過的酒水。
墨傾寒坐在位置上,鎮定自若。
“太醫,查出來了沒有!”皇后甚是著急,連聲催促。
太醫起身行禮,神情凝重,“啟稟娘娘,酒水中確實摻雜了少許墮子藥。”
皇后面色一驚,看向身邊的皇帝。
壽宴之上,竟有人謀害太子妃腹中骨肉,細思極恐。
花九闕的眼底隱藏一絲意料之外的情緒,抬眼看向百里挽風。
雖只有一剎,還是被沐芷兮盡收眼底。
四目相對,花九闕對著她勾起一道意味深長的笑意。
那笑容中透露著危險和警示,如同這殿內暗中涌動著的謀算。
沐芷兮轉而看向墨傾寒,她今日只要他的命,其他的,她不會插手。
……
徐丞相悲憤交加,“皇上明察!芙兒自小體弱,即便是少許的墮子藥,也能要了她腹中胎兒的命啊!”
南皇審視著墨傾寒,“黎王如何得知,這酒水中摻了墮子藥?”
墨傾寒淡定沉穩地回了句。
“本王從未提過墮子藥,只是純粹覺得酒水有問題罷了。”
“王爺自小好酒,酒中摻了東西,他一聞便知,南皇如此質問,難不成是懷疑我們王爺?”陳令如義正言辭,膽量甚高。
再者,他說的都是事實,一點都不心虛。
他們南國自個兒的矛盾,就不該把王爺扯進來。
王爺心腸多好啊,連只螞蟻都不忍心踩死,何況是個未出生的孩子。
南皇被懟得啞口無言,礙于兩國關系,又不能強行把罪安到墨傾寒頭上,一時間甚是郁悶。
沐芷兮親眼看著墨傾寒飲下一杯酒,不禁懷疑剛才那人所說的。
墨傾寒的鼻子若真就那般靈敏,隔了幾個位置,都能聞出徐芙的酒水有問題,又怎會不知,他自己那杯酒里摻了東西?
還是說,他明知酒有問題,還是將計就計地喝了?
她正費解時,墨傾寒的目光望了過來。
那淡淡的眼神,仿若流光轉動。
“咳咳……”煊兒干咳了幾聲,提醒旁邊的父王。
蕭熠琰早就留意到沐芷兮對墨傾寒的“在意”,知道她任務在身,強行將心里那份不滿壓下。
來日方長,等回到北燕,他再跟她慢慢把帳算。
許久沒有聽到兮兒的求饒聲了,甚是懷念啊。
沐芷兮一抬眼便跌入了蕭熠琰深邃墨黑的眸中,他那極富侵略性的眼神,讓她禁不住一顫。
他這是……生氣了?
她也沒干什麼吧?
陳令如是武將,脾氣暴,有事說事。
“今日宴會,從壽禮到太子妃滑胎,明顯有人陷害,要置我們梁國使臣于不義。南皇,此事我們也需一個交代。莫不是你們南國仗勢欺人,不顧兩國盟約!”
墨傾寒摸了摸下巴,饒有興致地點點頭。
“陳老將軍此言有理,看樣子,本王確實是被算計了吧?”他沖著南皇淡淡一笑,更像是在詰問。
沐芷兮的嘴角微微一扯,有些忍俊不禁。
墨傾寒這裝傻充愣的本事真不小,這人也是真的淡定,火燒眉毛了都不知道著急。
不過,他既已喝下那杯酒,藥效應該也快發作了。
她眸中拂過一抹肅殺,雙手攥緊了些。
氣氛焦灼,互不相讓之時,識大體的皇后開口了。
“使臣誤會了,今日皇上壽宴,你們從梁國遠道而來,我們從無怠慢之意。壽禮被掉包一事,本宮會命人詳查。”
說著,她又望向身旁的皇帝,壓低聲音,“皇上,臣妾去看看太子妃。”
即便梁國就差撕破臉皮,但不管怎麼樣,壽宴還是得繼續。
墨傾寒看了眼皇后的背影,眸中清明疏離。
他放下酒杯,旁邊的婢女立馬給他添酒,絲毫不敢懈怠。
他也沒有攔著,別人倒多少,他就喝多少。
陳令如看不下去了,湊過去提醒他。
“王爺,不能再喝了,您酒量不好。”
墨傾寒輕笑道,“陳老將軍,你太操心了,本王都四十好幾的人了,知道分寸。”
看他一飲而盡,陳令如冷汗直冒。
這麼個喝法還得了?
到時候,不等刺客現身,王爺就能直接躺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