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站在長階上,循聲望去。
看清來人的臉后,皇帝身形不穩,眼中掩飾不住詫異。
包括老皇帝在內,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蕭齊鳴尤其震驚,瞳孔縮了縮。
“二……二皇兄?!”
見鬼了吧!
蕭臨淵不是死了嗎!
二皇子死了,皇后傷心欲絕,才會將他收養為子。
現在,這人沒死,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實在太詭異了。
蕭熠琰漆黑銳凜的眸子里,迅速掠過一道寒光。
蕭臨淵……
還真是意外。
陳公公揉了揉眼睛,確定不是自己老眼昏花看錯后,嚇得連連后退。
“二,二皇子……真的是二皇子!!”
蕭臨淵穿著黑色的錦衣,帶領一批精兵前來。
隨著他的出現,那簫聲漸漸弱了。
蕭臨淵瞅準時機,對著手下命令道,“來人,將叛賊全部拿下!”
簫聲消失后,那些叛賊瞬間脫了力,根本不用人動手,全都陸續跪在地上。
眾人見狀,紛紛以為是蕭臨淵的本事。
皇帝心里存疑,卻還是為著蕭臨淵的平安歸來高興。
畢竟是自己的親兒子。
得聞二兒子死訊時,他也是真心難過的。
原本還所向披靡的叛賊,不過片刻工夫,就被蕭臨淵的人制服。
蕭熠琰早已覺察到,今晚這件事,有詐。
蕭臨淵像個嗜血而歸的王,被他那群手下簇擁著,一步步走上長階。
“戰王意圖逼宮謀反,立馬將其捉拿!!”他一下令,手下便拿著兵器,齊刷刷地將蕭熠琰圍住。
皇帝看了看蕭臨淵,又看了看蕭熠琰,不明所以。
“父皇,兒臣救駕來遲,讓您受驚了!”蕭臨淵大步流星地走到皇帝面前,對著他恭敬行禮。
那風塵仆仆的樣子,還有身上的傷,都讓人對他的忠心深信不疑。
“淵兒,你不是……”皇帝仍覺得詫異。
當初,尸體都弄回來了,怎麼可能還活著?
蕭臨淵直起身,恭聲回道,“父皇,此事說來話長,您若是想聽,兒臣一會兒再跟您解釋。”
他停頓了一下,轉頭看向蕭熠琰,幽幽地說了句。
“但眼下,解決叛賊一事更為緊要。”
眾人順著蕭臨淵的目光看去,都很糊涂。
二皇子突然死而復生,還控訴戰王謀反,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蕭熠琰眸色微冷。
看向那些被擒住的叛軍,將前后發生的事串聯在一塊兒,很快就相通了。
原來,這一切都是百里挽風的算計。
逼宮是假,陷害他謀反才是真!
皇帝格外嚴肅地開口。
“淵兒,你一定是有什麼誤會,老五是來救駕的,他不是什麼反賊。”
蕭臨淵一臉不信,“父皇,他若真心救駕,為何不下令誅殺?”
一時間,皇帝也不知道如何解釋。
畢竟,老五確實沒讓自己的人出手。
難道他真的……
陸遠見不得有人在那兒混淆黑白,直言。
“啟稟皇上,方才,王爺看出這些反賊受人所控,讓我們去尋找背后指使者,并非救駕不力,望皇上明察。”
蕭臨淵收劍入鞘,眼底藏著一抹冷笑,看向陸遠。
“胡編亂造的本事倒是不小。”
緊接著,他看向長階下眾反賊,繼續開口。
“父皇,并非兒臣無憑無據冤枉五弟,您仔細看看,這些叛賊,可都是五弟的人吶。”
聞言,皇帝瞳孔震蕩。
他下意識地看向蕭熠琰。
“什麼!這是怎麼回事?淵兒,話不可胡說……”
“父皇,都這個時候了,您還護著他麼。
您要是不信,大可讓人查一查那些反賊,他們身上掛著戰王府的牌子,還能造假不成?”蕭臨淵的語氣義憤填膺,表現得甚是不齒。
然而,他眼底卻滿是陰狠毒辣。
侍衛們立馬搜查看那些“反賊”的腰牌,將其呈給皇帝。
腰牌這東西,上面有戰王府的印記,不可能造假。
更何況,幾千塊腰牌,即便真要造假,大張旗鼓的,絕對會引入注意。
所以,腰牌是真的,這些人,也確實是來自戰王府。
陸遠神情大變,根本沒法淡定。
仔細一看,這些“反賊”當中,貌似是有幾個熟臉。
真見鬼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蕭齊鳴生怕被連累進去,立馬站到蕭臨淵身后,一句話不敢吭。
現在,蕭臨淵回來了,他肯定要被皇后棄掉的。
老天還真是跟他開了個大玩笑。
這人生,大起大落,半點不由人啊。
“老五,你要如何解釋!”皇帝將腰牌摔在地上,怒不可遏地質問。
長階下,那些被抓的“反賊”漸漸清醒過來。
他們都是戰王府的護衛,怎麼會跑到宮中?
“……”其中一人剛有了點動作,就被蕭臨淵的手下一腳踹倒,并踩在地上。
見此,陸遠差點忍不住出手。
他們戰王府的人,何曾被人這樣欺負過。
今日這事,到底是誰所為!
陸遠忍住了,卻沒想到,自家主子沒忍住。
蕭熠琰長袖一揮,蕭臨淵的手下直接應聲倒地。
“本王的人,還輪不到你們教訓。”
“老五,你……”皇帝剛想開口,觸及蕭熠琰那凌厲可怕的眼神,哽住了喉嚨。
蕭熠琰雙眼輕瞇,看向蕭臨淵,露出幾分危險的光芒。
“此人冒充已逝二皇子,立即捉拿。”
“遵命!”陸遠立馬動手,猝不及防地繞到蕭臨淵后面,照著他的后腿窩就是一腳。
他用了十成力,蕭臨淵還未來得及反應,直接被迫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