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是巴不得他死在冬城吧!
虎毒不食子,那個男人,簡直比老虎還要毒三分!
除了皇后,蕭陌桓也得知了此事。
“二皇兄染上瘟疫?你確定麼?”蕭陌桓微微凝眉,深思片刻。
他已經派人前去冬城。
若此事為真,他就有些多此一舉了。
感染瘟疫,蕭臨淵必死無疑。
身后,一尖嘴猴腮的護衛甚激動。
“殿下,皇上肯定不會將二皇子召回,眼下正是天賜良機啊。”
蕭陌桓故作悲傷,惋惜道。
“可憐的二皇兄,嫡出的皇子,竟如此凄慘。”
可惜啊,他生錯了時候。
即便生母是皇后又如何,一樣得不到太子之位。
“先生那邊,派人去封信。”
“是,殿下。”
夜已深,快關城門時,一輛馬車慢悠悠地駛來。
守城侍衛攔下馬車,照例查驗身份。
馬車內,顏卿掀開簾子,俊逸的臉上,浮現疲憊之色。
守城軍一看是熟面孔,馬上放行。
“原來是華裳閣的顏老板啊,顏老板一走就是幾個月,是去采買布料了嗎?”
城中,幾乎無人不知華裳閣。
女子都愛華裳閣的布料和成衣,更加愛慕顏卿這位大才子。
守城軍的話,多半是調侃,言語中摻雜些許輕蔑。
一個大男人,干什麼營生不好,偏偏要學女人裁衣,真他娘丟人。
怪不得定國公把他逐出府,不再認他這個兒子。
顏卿心事重重,并未與他們多費口舌。
回城的一路上,他聽了不少傳聞。
說什麼二皇子是謀逆命格,被皇上禁足太廟。
又說二皇子臨危受命,被派去了冬城。
冬城瘟疫盛行,二皇子此行,萬分兇險啊。
若是不能幫助二皇子得到太子之位,他之前所做的一切,不是都白費了麼。
沒想到,他就離開了幾個月,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
顏卿風塵仆仆地趕回華裳閣,婢女紅袖見到他,甚是驚喜。
“公子!”紅袖眼眶泛紅。
這才過去幾個月,公子又清瘦了不少。
“我不在的這些日子,鋪子里可有發生什麼事?”顏卿解開披風,放在一邊。
紅袖端來熱水,伺候他洗漱。
在她的印象中,公子總是這樣的忙碌。
“公子,鋪子里沒出什麼事,倒是二皇子,他出大事了。奴婢不知道公子去了何處,沒法飛鴿傳書告知您。”
顏卿凈手后,一身疲憊地坐下。
“二皇子的事,我在路上聽了不少。六皇子那邊有消息嗎?”
六皇子蕭陌桓和二皇子的關系最親密,二皇子出事,他應該也很著急。
話音剛落,外面響起敲門聲。
“誰?”紅袖格外機警,擔怕被人偷聽。
畢竟,沒幾個人知道公子和二皇子的關系。
她走到門邊,門上映著兩道人影。
其中一人沉聲回道。
“顏公子,我家殿下得知您回城,特意派我來請您。”
紅袖將門打開一道縫,透過門縫,見到外面站著兩個身著勁裝的護衛。
她低聲道:“公子問,是哪位殿下?”
護衛拱手行禮,“我家主子是六皇子殿下。”
顏卿雙眸微動,抬眼看向門外兩人。
蕭陌桓的消息倒是挺快。
他回城不過半個時辰,他就派人過來了。
顏卿對著那兩個護衛,淡淡開口。
“走吧。”
紅袖見天色已晚,難免擔心路上有個不測。
“公子,奴婢跟您一塊兒去。”
她有武功,能保護公子。
然而,蕭陌桓的護衛攔住了她。
“姑娘請留步,殿下只請顏公子一人前往。”
紅袖眉頭一皺,當場就想發火。
六皇子這是什麼意思?
萬一公子出了什麼差池,他負責麼!
顏卿回頭看了眼紅袖,“你留下看鋪子,我很快回來。”
“公子……”
她還未把話說完,顏卿就跟著護衛離開了。
戰王府。
沐芷兮百無聊賴地待在書房,陪蕭熠琰處理公文。
黑暗已至,她困得不行,連著打了好幾個哈欠。
蕭熠琰抬眼看著她,“要麼回房睡,要麼先靠在軟榻上歇會兒。”
沐芷兮莞爾一笑,“我不困,夫君什麼時候歇息,我就……”
蕭熠琰知道她想說什麼,提醒道:“兮兒,別任性,身體要緊。”
她搖了搖頭,主動坐在他腿上,摟住他的脖子。
“可我就想陪著夫君,再過半個月,夫君就要帶兵出征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呢。我舍不得,孩子也舍不得。”
她可憐巴巴的模樣,讓蕭熠琰無比糾結。
若非必要,他是不會離開她們母子的。
但,戰事一起,他也沒得選。
他粗糲的手掌覆在她小腹上,眼神無比溫柔。
似那春日里的陽光,溫暖得刺眼。
“夫君,你別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孩子的。
我們會乖乖等你回來。”
她信誓旦旦地保證,主動在他臉上印了一吻。
旋即,她低著頭,聲音軟糯糯的,帶著幾分哭腔。
“可是怎麼辦,我還是舍不得夫君。
一想到要跟夫君分開那麼久,我……
夫君,你帶我一起走吧,我不會拖累行軍速度的。
算了,我知道你不會同意……”
她眼巴巴地望著他,得到他非常確定的答案。
“本王當然不會同意。”
出征打仗,險象叢生,他怎麼可能帶上她。
更何況,她還懷著孩子,多有不便。
沐芷兮很快平靜下來,捧著蕭熠琰的臉,鄭重其事地叮囑。
“你要答應我,保護好自己,不要受傷,否則我會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