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祁不想讓自家妹妹擔心,轉移話題。
“你剛才說,王妃怎麼了?”
白霜霜癟了癟嘴,“哥,你都這樣了,我哪里還有心情說那些。”
白祁溫和一笑,“我沒事,現在已經好很多了。”
話音剛落,他又控制不住地開始咳嗽。
白霜霜見他臉色慘白,心揪了起來。
突然,她想到了什麼,兩眼放光,
“哥,王妃姐姐醫術高明,比慕容湘云還厲害,我去求求她,讓她給你治病吧!”
聽聞這話,白祁擰眉回了句。
“我們如何能讓王妃紆尊降貴……”
白霜霜心直口快,脫口而出,“哥,王妃姐姐人很好的,你放心,我一定能把她找來!”
與此同時,戰王府。
沐芷兮將贏來的金絲放進木盒子里,也算了卻了一件心事。
蕭熠琰站在她身后,語氣平靜地問。
“你當時離得那麼遠,怎知慕容湘云診錯了?”
“因為我夠厲害啊。”
沐芷兮笑嘻嘻地回了句,順手將木盒藏到梳妝臺的暗格里。
前世,慕容湘云誤診,導致那孩子不治而亡。
慕容家為了聲譽,暗中派人將孩子的母親滅口。
這些事,都是后來師父告訴她的
說起她那個師父,應該也快到了北燕了吧。
她看著銅鏡里蕭熠琰那張冷峻的臉,調侃道。
“夫君,我聽陸遠說,你今日被幾個姑娘纏上了,這是怎麼回事啊?”
蕭熠琰冷哼了聲,甚是不屑。
“都是些不知死活的,不提也罷。”
“我還聽說,七皇子這次押了慕容湘云。賠了很多銀子。”
“他活該。”蕭熠琰又是一聲冷哼。
“夫君,我能跟你商量件事嗎?”
沐芷兮突然話題一轉,令蕭熠琰有些猝不及防。
他見她表情嚴肅,就知道這事兒或許很棘手。
“先說說看,是什麼事。”
她鋪墊了許久,語氣稍緩。
“我想為謹之謀個差事,讓他收收心。”
“怎麼,放不下他?”蕭熠琰冷眸微沉,透著幾分不悅。
葉謹之若是她親弟弟也就罷了,他絕對二話不說,保他榮華富貴,一輩子不愁吃喝。
但,偏偏他看得出來,葉謹之那廝,千方百計地想要讓兮兒跟他回西境。
他不可能在身邊養一頭狼。
“謹之命苦,他本性不壞。”
蕭熠琰嘆了口氣,對她妥協,“好吧。既是你的意思,本王自會成全。”
說完,將她攬入懷中,粗糲的手掌輕撫她的小腹,眼中滿是期待。
“在外面逛了一天,累了麼,我幫你捏捏腿?”
“有勞夫君。”沐芷兮淺淺一笑,眸光清澈靈動。
嘭!
屋外一聲悶響,驚起樹梢上的雀鳥。
它們撲棱著翅膀飛離這是非之地,掉落一地羽毛。
月光森冷,一個戴著鬼面具的男人倒在地上,傷口汩汩流血。呼吸孱弱。
護衛們將他團團圍住,陸遠立馬前去稟告。
“主子,我們抓了一個刺客,戴著鬼面具,應該是無極門的殺手。”
沐芷兮眸色微凝,抓著蕭熠琰的胳膊,懇求:“夫君,留他一命,我有話問他。”
她起身至外面,見到了那個鬼面殺手。
無極門的弟子也分三六九等,能戴上鬼面,至少是護法級別的。
他傷得不輕,后背上一道大口子,皮肉外翻,甚至能夠看到嶙峋的白骨。
見到沐芷兮,他強忍著傷痛,跪在地上,顫抖的雙手抱拳行禮。
“見過主子。”
秋霜膽兒小,嚇得不敢上前。
沐芷兮冷聲問:“你是葉謹之的人?”
鬼面男人艱難開口,“是。”
“除了你,這府中可還有其他人?”
“只有我一個……”
“我不是你主子,回去告訴葉謹之,我這兒不需要人。”
“王妃就是主子。”鬼面男十分固執地更正。
沐芷兮已經不想再和無極門有任何瓜葛,狠下心來,對陸遠吩咐:“把他丟出去。”
“是!”
“主子,不要趕我走,屬下有要事稟告!”鬼面男幾乎要撐不住,血腥味四溢,死亡悄然逼近。
沐芷兮停下腳步,卻并未轉身,“說,什麼事。”
“此事關乎無極門,屬下只能同主子一人說。”
“絕無可能。”蕭熠琰寒聲拒絕。
這刺客若是來者不善,兮兒豈不是很危險麼。
鬼面男握著佩劍,將它杵在地上,兩手攀著它,十分艱難地站起身。
他每動一下,背后的傷口就令他痛不欲生。
“戰王殿下若不放心,也可以在場。主子,真的是很重要的事……”
沐芷兮看向蕭熠琰,“夫君怎麼看?”
蕭熠琰一手攬著沐芷兮的肩膀,一只手扶著她的胳膊,將她牢牢護在懷中。
他的眼睛漆黑銳凜,對著眾護衛命令道。
“所有人,退下。”
鬼面男見護衛都離開,這才恭恭敬敬地向沐芷兮稟告。
“我們已經查到,收買無極門弟子,讓他們刺殺戰王殿下的,是北燕六皇子——蕭陌桓。”
這個消息,確實很重要。
前世,沐芷兮和蕭陌桓從未打過交道。
她只知道,他和二皇子蕭臨淵關系親近。
“你如何確定此事與蕭陌桓有關?”
或許,他也只是蕭臨淵手中的一枚棋子呢?
鬼面男解釋說。
“二十多年前,無極門慘遭滅門,幸存的弟子們分散各處。
“時至今日,其中一股勢力就被養在蕭陌桓手下。
謹之公子命我等調查此人,發現他行蹤詭異,且武功深不可測,不似表面那麼簡單。
主子應當小心提防……”
咚!
鬼面男強撐著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支撐不住,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