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遠瞬間火冒三丈。
“你還有臉問!要不是你,我至于被困在這兒嗎!
“戰王回來了,我們一個都跑不掉!
“你最好祈求老天爺,保佑沐芷兮母子平安,否則,你等著償命吧!”
“要我償命?還沒有沒有王法了!她沐芷兮保不住孩子,關我什麼事!”
戰王怎麼了。
戰王就能只手遮天嗎!
戰王就能濫殺無辜嗎!
她連沐芷兮的頭發絲兒都沒碰到,別想冤枉她。
進了主屋,沐芷兮不再偽裝,抱著蕭熠琰的脖子親了一口。
“夫君,你回來得正是時候呢。”
蕭熠琰滿眼溫柔地將她放下。
“這兒沒外人,跟本王說說,你演這一出,為了什麼?”
沐芷兮唇角輕揚,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蘇姨娘在相府橫行霸道,覬覦主母之位已久,勢必會傷害我母親。
“我想徹底解決她,一勞永逸。
“另外,借此機會偽造‘流產’,就能逃過欺君之罪了,這可是一箭雙雕的好事,夫君一定會幫我的吧?”
蕭熠琰無奈地笑了笑,“本王還有別的選擇麼。”
沐芷兮笑嘻嘻地搖搖頭。“沒有。”
“你想除掉誰,根本不必這麼麻煩,直接讓陸遠他們去辦。”
“我更喜歡自己動手,趣味無窮。”沐芷兮眼帶笑意,看起來人畜無害。
然而,這話卻令蕭熠琰入了心。
當年,那是她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
他眸色一緊,克制那份沖動。
她不會了解他此刻的心情。
只是一句隨隨便便的話,他卻擔心她想起以前的事。
見他靜靜地盯著自己,沐芷兮有些無所適從。
她主動問道:“夫君,你在想什麼啊,心不在焉的?”
蕭熠琰心緒復雜,只回了兩個字,“沒事。”
院子里,沐遠看到大夫來了,心里焦急如焚。
不一會兒,蕭熠琰從主屋出來,臉色冷酷決絕。
沐遠立馬上前,恭恭敬敬地詢問。
“王爺,王妃現在……”
蕭熠琰冷冷地瞥了眼沐遠,“孩子沒保住。”
沐遠眼前一黑,猶如五雷轟頂,不知所措。
蘇姨娘身形一怔,迅速地看向沐遠。
那小賤人看起來生龍活虎的,怎麼就流產了呢?
不可能!
她一定是裝的!
沐遠膝蓋一軟,直接跪在蕭熠琰面前。
“王爺,臣有罪,臣不該縱容蘇云,害得王妃受驚啊!”
“不是我!”蘇姨娘著急解釋。
她明白了,沐遠這是想把她推出去頂罪啊!
撲通!
蘇姨娘也跟著跪在地上,聲淚俱下。
“王爺,冤枉啊,我根本就沒有碰到沐芷兮!”
蕭熠琰的目光仿若摻雜了冰渣子,冷冽蝕骨,“來人。”
“在!”
“將蘇氏關進暗牢,嚴懲不貸!”
蘇姨娘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腳底躥上,頭皮直發麻。
傳聞,戰王府的暗牢,堪比烈獄啊!
進了暗牢,光是那些駭人聽聞的酷刑,就能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看到護衛過來,蘇姨娘趕緊抱住沐遠的大腿。
“不要……老爺救我!”
沐遠生怕被連累,十分狠心地將她一腳踹開。
“滾遠點!你這毒婦,我跟你毫無關系,別拉我下水!”
“老爺,你不能見死不救啊,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我夫妻十幾年,難道你舍得我死嗎!”
蕭熠琰冷冷地瞥了眼沐遠。
“丞相要是舍不得,本王可以成全你二人。”
一聽這話,沐遠臉色煞白。
戰王的成全,就是把他也關進暗牢。
他還沒活夠呢,為什麼要自尋死路。
“王爺,蘇氏罪無可赦,臣決定休了她,此人與我丞相府再無半點關系,王爺只管秉公處理,千萬不要心慈手軟!“
沐遠這番話說得正義凜然,恨不得親手弄死蘇姨娘。
被護衛架起來后,蘇姨娘無比絕望。
她沖著沐遠大罵。
“沐遠!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薄情寡義,你無恥!
“你為了自保,眼睜睜地看著我死啊!
“我真是瞎了眼!!”
沐遠怒不可遏,當著蕭熠琰的面,他只能忍。
蘇姨娘被帶出去后,他點頭哈腰地問。
“王爺,既然蘇氏已經被處置,那我……”
“滾吧。”蕭熠琰懶得跟他多說廢話。
沐遠如釋重負,“是,是,我馬上滾。”
說完,他落荒而逃,連一刻都不敢多待。
同樣身為男人,蕭熠琰非常瞧不起沐遠的所作所為。
那家伙何其自私,自己的女兒“流產”,他漠不關心,只想保命。
還好,這個無恥之人,不是兮兒的親生父親。
否則,他真替兮兒感到悲哀。
夜幕四合。
此時,七皇子府。
蕭景逸特意將接風宴設在自己府上,一大早就讓下人布置起來。
凌紫嫣從小在軍營長大,喜歡熱鬧,他就邀請了很多人。
但她在意的人,只有一個。
“時辰差不多了,都入座吧。”蕭景逸提著一壺酒,對著眾人招呼道,“今晚為郡主接風洗塵,不醉不歸!”
“好,不醉不歸!”南宮涼應得非常快,下意識地看向凌紫嫣。
凌紫嫣心不在焉,一直看著門口。
她忍不住問蕭景逸,“七皇子,戰王殿下不來嗎?”
蕭景逸倒酒的動作一頓。
“五皇兄有事,來不了。”
凌紫嫣面露失落,仰頭喝了口酒,掩飾真實情緒。
早知殿下不來,她就不花這麼多心思打扮了。
席間,有人多喝了幾杯,情緒高漲。
那人站起身,對著凌紫嫣說道。
“當年郡主以一己之力擊殺叛軍首領,我等相當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