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參見皇上。”
皇帝毫無耐心,開門見山地直問:“皇后,你解釋解釋,刺殺老四的人,是不是你派去的!”
“皇上,臣妾冤枉!”皇后看了眼蕭景逸他們,咬牙切齒。
就憑他們找到的那些尸體,也想往她身上潑臟水?
大理寺少卿一身正氣,當著皇帝的面,不卑不亢地發問。
“我們從那些尸體的身上搜到了令牌。”
“令牌足以證實他們的身份。”
“仵作驗過尸體后,從傷口的形成推測,那兩幫人是互毆致死。
“也就是說,您的侍衛,殺死了四皇子的護衛。”
“我們有理由懷疑,四皇子遇害,與他們有直接關系。”
皇后聽了這番話,臉色越來越難看。
她冷哼了一聲,反問。
“光憑那些傷口,你就懷疑到本宮頭上?誰給你們的膽子!”
大理寺少卿行了一禮,毫不示弱地回道:“皇后娘娘,臣奉皇命,秉公辦案。”
蕭景逸對著他豎起大拇指。
不錯不錯。
這小子連皇后都敢懟,前途無量啊。
“皇后,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皇帝一拍桌子,氣勢逼人。
“皇上,夫妻幾十載,您還不相信臣妾的為人嗎?臣妾雖不懂斷案,但也知道,害人有動機。”
“臣妾和四皇子無冤無仇,他如今又是個庶人,我有什麼理由害他?”
“至于那些暗探,臣妾覺得,當晚的事一定不簡單。
“說不定,有人栽贓誣陷臣妾。他們偷盜令牌,居心叵測。現在死無對證,臣妾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皇上,臣妾真是冤枉的啊!”
皇后說什麼都不認。
但,鐵證如山,她這三言兩語,不足以讓皇帝信服。
眼下找不出別的證據,皇后又一再矢口否認,根本無法定她的罪。
“皇后御下不嚴,即日起,禁足,罰俸祿三個月,以示懲戒。”
“皇上,不是臣妾……”
這是篤定她有罪麼!
簡直有失公允!
先是罷免了趙乾,然后又讓淵兒去冬城。
現在,輪到她了是麼。
就算沒有證據,他還是要降罪于她。
他分明是故意針對趙家,想要削她的勢!
皇帝非常不耐煩,打斷皇后的辯解,“這件案子到此為止,皇后,你好好反省吧。”
蕭景逸趕忙問:“父皇,不繼續查了嗎?”
他還沒有過足癮呢。
這也太便宜皇后了吧。
皇帝眉頭一皺,“朕說了,到此為止。”
見沒有挽回的余地,皇后只能認罰。
“臣妾謝皇上恩典。”
但她真的不甘心啊!
她沒有做過,憑什麼要受罰!
別讓她知道,那事兒是誰干的,否則,她一定要他好看!
她要將那人碎尸萬段,喂狗!!
蕭景逸覺得背后發涼,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南宮涼就站在他旁邊,從始至終,未說過一句話。
賊喊捉賊也就算了,他不擅長撒謊。
要是被皇后知道,這一切都是他們做的,估計會死得很慘吧。
他就不該交蕭景逸這個損友。
好事想不起他,壞事天天帶著他。
還說什麼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呸!
那家伙的嘴,騙人的鬼!
出御書房后,蕭景逸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
“阿嚏!!”
他揉了揉鼻子,沖著南宮涼嘟囔。
“也不知道是誰在背后說我壞話。”
南宮涼沒有回答,繼續在心里罵罵咧咧,卻仍不解氣。
“哎!小涼子,你別走這麼快啊,等等我……”
“不等。我要回軍營,不順路。”
說著,他繼續加快步子。
然而,蕭景逸就像個甩不掉的牛皮糖,很快跟上。
“順路、順路。正好,我也想去軍營。”
南宮涼不做理會,越走越快。
“小涼子,都說了順路,你還不等等我!”
他一口一個“小涼子”,還特別該死的咬字不清楚。
好好的小涼子,硬生生被喊成了“小娘子”。
宮女們聽到后,紛紛捂嘴偷笑。
七皇子和南宮少將軍,有貓膩啊。
看到宮女們意味深長的表情,南宮涼怒火中燒。
“滾!你再敢叫我‘小涼子’,老子跟你玩命兒!”
惹火了他,他明天就改名!
他太想甩掉蕭景逸,走得太急,到走廊拐角處,一個沒注意,和對面的人撞上。
咚!
“你沒事吧?”南宮涼倍感抱歉,趕忙詢問對方。
“郡主,您撞疼了沒?”紅兒擔心不已,轉而看向南宮涼。
“你這個人,走路不長眼的嗎!我們郡主萬金之軀,萬一被撞傷了怎麼辦!”
南宮涼不認識凌紫嫣,就感覺她和尋常女子不同。
其他女子愛紅妝,她卻穿得像個男子。
若非這婢女說她是郡主,他還以為是男的。
凌紫嫣打量了眼南宮涼,看他是武將打扮,大致猜到他的身份。
“紅兒,我沒事。這里是皇宮,不得無禮。”
“是,郡主。”紅兒一時情急,差點忘了,這里不是西境,說話得輕聲細語。
“出什麼事兒了?”蕭景逸追過來,關切地詢問。
當他的目光落在凌紫嫣臉上時,頓時一驚。
“這不是陰山郡主嗎,你什麼時候回皇城的?”
宮中遇故人,凌紫嫣笑容隨和。
“七皇子,許久不見。”
“哈哈,是挺久的,得有三五年了吧。不過,雖不常見面,郡主的威名不絕于耳啊。整個北燕,誰不知郡主巾幗勇猛。我一個男子都很佩服呢。”
“七皇子過贊了。
我只是盡自己本分而已。”
二人相談甚歡,南宮涼才反應過來。
原來,眼前這位衣著瀟灑的女子,就是陰山郡主凌紫嫣。
那個殺敵無數,十幾歲就立下戰功的奇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