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見過王爺。”秋霜看到蕭熠琰就害怕,趕緊行禮。
蕭熠琰擺了擺手,“退下吧。本王和王妃有話說。”
“是。”秋霜怯怯地離開浴房,關門前,看了眼里面兩人。
王爺就這麼著急嗎,有什麼話不能等王妃沐浴完再說?
這時間一長,萬一水溫漸漸涼了,王妃受涼了怎麼辦?
沐芷兮浸沒在溫水中,目光閃爍。
“夫君有何事?”
蕭熠琰走到她面前,目不斜視。
“蕭承澤給你送信了,本王特意拿來給你看看。”
她俏皮地拿出兩只手,向他展示,“現在不太方便呢,一會兒再看吧。”
蕭熠琰徑直展開信紙,“本王讀給你聽。”
她眉頭微皺,打斷他的話,“你是來故意膈應我的麼,那種東西,我不想看,也不想聽,拿走燒了吧。”
聽了這話,蕭熠琰心情甚好,但他還是故意問。
“當真不想知道,他給你寫了什麼嗎?”
“不想!”沐芷兮語氣堅決。
她光是聽到蕭承澤的名字就一陣惡寒,更別提看他寫的信了。
其實,就算不看,她也能猜到他寫了什麼。
那個人渣,現在走投無路了,想要把所有的賭注押在她身上,借助外祖安遠侯府的勢力東山再起吧!
做夢!
臭人渣!
有多遠滾多遠!
見她真的如此厭惡,蕭熠琰催動內力,手中的信紙化為碎屑,歸于烏有。
沐芷兮以為他就要離開浴房,正要叫秋霜進來,卻見他伸手探了探浴桶里的水。
“水涼了。”
“沒事,我一會兒讓秋霜進來添點熱水。”
“不需要叫她,本王幫你。”
讓他給自己添水,總覺得怪怪的。
沐芷兮趕忙拒絕:“這種事,怎好麻煩夫君呢。”
蕭熠琰淡淡一笑,“不麻煩,伺候自家娘子沐浴,應該的。”
不知為何,她從他的笑容中看出些許冷意。
他又因何事不高興了?
難道還對那封信存有芥蒂?
“夫君,我和蕭承澤已經徹底斷了,以后要是再有這種信,直接燒了,不用通知我。”
“本王并不懷疑你有二心。”
“那夫君還在為何事煩心?”看他不緊不慢地添水,柔聲詢問。
蕭熠琰的動作微微一頓。
隨后,將最后一點熱水倒進桶里后,抬眼看向沐芷兮,冷眸微沉。
“她要不是個女子,就憑她剛才那些話,本王早就剜了她那雙眼睛了。”
沐芷兮微愣,瞬間睜大眼睛,“你是在說秋霜?”
他突然對秋霜不滿,是因為聽到秋霜說的話了?
仔細想想,秋霜說得也不過分吧。
不就說她又白又香,像蓮藕麼。
蕭熠琰也知道自己有些小題大做了。
但,想到自家媳婦兒向著一個婢女“坦誠以對”,心里就不是滋味兒。
“那丫頭口不擇言,眼睛也不老實。而且傻乎乎的,幫不了你什麼忙。換個更貼心的,本王才放心。”
她哭笑不得,“夫君,你太多心了吧,她口不擇言是因心思單純,至于眼睛不老實,都是女子,我都不介意,你有什麼好介意的啊?”
“本王這是防患于未然。”
“秋霜一個小丫頭,能有什麼壞心思?她跟了我這麼多年,跟我親如姐妹,我是不可能換掉她的。再說了,她不傻,她的女工可好了。”
“既然你這麼護著她,那就暫且將她留幾年,等到了年紀,給她尋個好人家,也不算虧待了她。”
聞言,沐芷兮神色微異。
蕭熠琰說的沒錯,秋霜總歸是要嫁人的,她沒法留她一輩子。
秋霜伺候了自己這麼多年,前世也是因他而死,她的婚事,她這個主子必須要親自把關。
“秋霜是我的人,不能委屈巴巴地隨便找個人嫁了。”
“府中這麼多護衛,夠她慢慢挑的。”蕭熠琰的語氣格外輕松。
他那些護衛都是百里挑一的精英,配一個婢女綽綽有余了。
沐芷兮剛想說什麼,被蕭熠琰打斷話頭。
“都泡了這麼久了,出來吧。”
“那我讓秋霜進來。”
蕭熠琰并沒有離開,“需要什麼,本王幫你拿。“
沐芷兮嫣然一笑,發問道:“難道夫君要伺候我更衣?“
蕭熠琰將干毛巾遞給她。
“起來吧,泡久了容易受涼。“
秋霜一直守在浴房外,正想著,王爺怎麼跟王妃聊了這麼久,恐怕水都涼了吧。
眼前突然落下一道陰影,她還沒回過神來,就聽到那人沉沉地開口,“喂。”
抬起頭來,看到陸遠那一絲不茍的臉上,笑意淡淡。
“陸護衛是在叫我?”
陸遠雙手環抱在身前,“這兒就你一個人,不叫你叫誰。”
他態度隨意傲慢,秋霜十分不滿,懶得搭理。
見她一聲不吭,陸遠接著開口。
“你跟了王妃多少年了?”
秋霜不冷不熱地回了句:“沒算過。從我記事起就伺候王妃了。”
陸遠若有所思,沉默片刻后,追問。
“那你一定知道,王妃跟四皇子那點事兒吧,他們私相授受,都是你在中間搭橋牽線麼?”
“你到底想問什麼!”秋霜有些生氣,像只炸毛的野貓,瞪著陸遠。
原來是想從她這兒打探王妃的往事,她就知道,他沒安好心!
看到她氣惱的小模樣,陸遠咧開嘴笑。
“你這丫頭,怎麼這樣沉不住氣?王妃和四皇子兩情相悅過,又不是什麼秘密,你緊張什麼,難不成,他們到現在還藕斷絲連?”
聽到這番話,秋霜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