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著頭,不知道此時蕭熠琰會是什麼表情。
沒有聽到他的任何回應,她試探著扯了扯他的衣襟。
“夫君,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壞女人,所以不想理我了?”
她經常想,蕭熠琰喜歡的,該不會就是她那副傻勁兒吧?
畢竟他生于皇室,在爾虞我詐之中保全一條性命,見多了形形色色的復雜人性,所以才會被她這種心思單純的小白花所吸引,認為她單純良善。
可那只是前世的她。
這一世,她沐芷兮根本就不是單純柔弱的小白花。
為了報仇,她可以不擇手段。
她發過毒誓,會讓害過她的人,遭受十倍乃至百倍的折磨。
現在她所做的已經相當溫和了好麼,因為她缺少人力和工具,能做的有限。
她的眉心簇成一團,雙手攥著蕭熠琰的衣襟不松。
突然,蕭熠琰那粗糲的手掌包裹住了她的小手,他的眼中是一抹釋然,同時也帶著些許不確信。
“所以,你對蕭承澤已經沒有任何情意了嗎?”
沐芷兮立馬重重地點頭,很是肯定地回答:“當然,早就沒有了,現在我的身體和我的心都是夫君你的,絕無虛言。”
蕭熠琰狹長的雙眸微微上挑,目光之中顯露一絲邪肆。
“如此說來,不管本王接下來對蕭承澤和沐婉柔做什麼,你都不會怪本王,是麼。”
他等這個機會已經很久了。
以前,他是不想讓沐芷兮更加厭惡他、恨他,所以才對蕭承澤的所作所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現在,若是沐芷兮不介意,他恨不得現在就弄死那家伙。
他那漆黑銳凜的眼眸里,蘊藏著一抹摸不清的光亮,讓人不寒而栗。
沐芷兮正要問清楚些,涼亭內突然出現一個黑衣勁裝的暗衛。
然后她便聽到,站在她身邊的蕭熠琰,冷聲對著那暗衛發出指令。
“點上歡情香,讓他倆在里面待久些。”
“是,主子。”
暗衛縱身一躍,消失不見。
沐芷兮瞪大了眼睛,看著那暗衛消失的方向,激動不已地抓著蕭熠琰的胳膊。
“夫君,那個人好厲害,‘咻’的一下就不見了呢!對了夫君,你剛才說歡情香,那是什麼啊?”
“少在本王面前明知故問,沐芷兮,你會不懂那玩意兒是做什麼的?”
沐芷兮微微一愣,立馬搖頭擺手,“不不不,我怎麼會知道,那東西我又沒用過,夫君你就別拿我開玩笑了……”
見她嘴硬不承認,蕭熠琰大手一攬,握住了她的腰,審視著她那變化多端的面色,“是麼?那本王從你床頭找出來的那截歡情香,你要作何解釋?”
若非他半夜感覺被什麼東西硌著了,還真不知道她一個女子居然藏著那種危險的玩意兒。
沐芷兮的眼中瞬間現出慌張,不過仍然強裝鎮定。
“啊?怎麼會?夫君,你弄錯了吧,我的床上怎麼會有那種東西啊,哈哈哈……不可能的啦。”她笑著,但越笑越心虛。
她連自己都騙不過,更何況睿智如蕭熠琰。
“說吧,你想要對誰點那玩意兒。”他握住她腰部的胳膊緊了緊,她便又被迫貼近了他些。
她的眼珠子滴溜滴溜轉,而后笑瞇瞇地坦白。
“除了夫君還能有誰啊。”
聞言,蕭熠琰佯裝生氣,斥責起她來。
“沐芷兮,你好大的膽子,敢對本王用那種東西!”
“兇什麼兇,這不是還沒用上就被你給找到了麼。”
沐芷兮半嘟著嘴反駁了回去,而后掙出他的懷抱。
說笑歸說笑,但蕭熠琰的態度還是相當認真的:“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總之,別對本王用那種東西。”
沐芷兮原本也沒有打算對他用什麼歡情香,但還是忍不住想要開個玩笑調侃一番。
“為什麼不呢?那東西可能助興了,保證夫君用過之后會上癮哦~”
她的話沒個正形兒,一雙美目中蘊藏一抹狡黠。
蕭熠琰的嗓音帶著些克制的喑啞,興致又起,“是麼,那本王今晚可得試上一試,看看這東西是否真的如你所言這般好用。”
沐芷兮生怕玩脫了,“別啊夫君,我開玩笑的,那東西用了傷身。”
不遠處,安遠侯看到涼亭這邊兩人舉止親密,蒼老的臉上露出欣慰之色。
兮兒丫頭總算是看到戰王對她的一片心意,也省得他這老頭兒還要費心勞神地勸她離那蕭承澤遠些。
他早就看出來,那蕭承澤心思詭詐,接近兮兒不過是為了得到丞相府和安遠侯府的支持,他就這麼一個外孫女,可不能讓她被人利用欺騙。
“老侯爺,方才有宮人撞見齊王殿下和沐家二小姐在偏殿內私會,已經被我給攔下來了。”
說話的是安遠侯的近身侍衛,如今得了這消息,立馬就來稟告了主子,片刻也不敢耽擱。
畢竟這涉事的是皇子和相府千金,事兒可大可小。
安遠侯也是個老江湖,眼瞅著眾人在御花園里賞花賞得差不多,心生一計。
若是能夠借此機會讓兮兒丫頭徹底斷了念想,倒也不錯。
“你,附耳過來。”
他壓低聲音,對著侍衛吩咐了幾句,而后那侍衛便領命偷偷去了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