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藥擦了。”蕭熠琰直接就從兜里拿了盒藥膏出來,對著她發出命令式的指令,
見她沒反應,蕭熠琰二話不說,直接用手指挑起一點藥膏,抹在了她的額頭上。
一陣清涼的感覺襲來,之前撞傷的地方好像也不是那麼痛了。
替她擦完藥后,蕭熠琰便不準備繼續留在這兒。
“蕭熠琰,你等等……”
她沖上去,拉扯住他的衣角。
蕭熠琰轉過身,凌厲的目光逼視著她,沉聲質問。
“沐芷兮,你這麼費盡心思地勾引本王,到底意欲何為。”
一個“勾引”,令沐芷兮略微有些錯愕。
仔細想想,她重生之后過于激動,因為想要彌補前世的遺憾,所以太著急地想要跟蕭熠琰親近。
實際上,他們現在這個時候還有很多誤會沒有解開,在蕭熠琰目前的認知中,她沐芷兮愛慕的人是蕭承澤。
他之前對她各種示好被拒,早已對她失望透頂。
所以她現在的熱情和真誠,在他看來就是別有居心。
是她大意了,她應該要循序漸進的,否則反而會適得其反。
新房內,龍鳳喜燭還在燃,微弱的燭光之中,影兒碰撞。
夜色已深,此時的齊王府,蕭承澤也還未就寢。
此時,他正在和自己的幕僚商量如何爭奪太子之位的對策。
原本他想要求娶沐芷兮,直接獲得她背后丞相府和安遠侯府的支持。
但是沒想到會被蕭熠琰捷足先登。
一想到沐芷兮這塊“肥肉”落入了蕭熠琰的嘴中,他便懊惱不已。
“簡直可惡!”他一生氣,直接將桌上的茶盞掃落在地,緊握著的拳頭,額頭上蹦出的青筋,還有緊繃的下頜,全都昭示著他此時的怒不可言。
幕僚沈安非常恭敬地好言相勸。
“殿下莫要動怒,事實上,沐芷兮而今嫁給戰王,對我們而言利大于弊。”
蕭承澤的眼中掠過一抹精光,抬頭看向沈安,“何出此言?”
“在下認為,雖然沐芷兮背后有丞相府和安遠侯府兩大勢力,但眼下儲君之位懸而未立,朝中各大勢力都在互相試探,搖擺不定,基本上都屬中立一派。
“再者,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即便沐芷兮與戰王成婚,丞相府和安遠侯府也未必會立馬投靠戰王陣營,對于戰王無緣皇位一事,眾人都是心照不宣。”
沈安是齊王府中最有能力的幕僚,要不是因為他罪臣之后的身份,蕭承澤早就想把他弄進朝堂,為他效力。
他簡單說明后,蕭承澤就明白他的意思所在。
原本煩躁不安的情緒,也適當得到了緩解。
“說的也是,戰王的生身母親是胡姬,不論是父皇還是那幫老臣,定然不會讓他做這北燕的皇。如今沐芷兮就算是塊寶,落在蕭熠琰手中也無法發揮其作用。沈安,你接著說。”
沈安對著蕭承澤行了一個微禮,繼續補充。
“雖說得到沐芷兮,就相當于得到她身后的兩大勢力,但這只是表面。所有皇子都知道這其中的利益關系,卻沒有一個敢明目張膽地求娶沐芷兮,殿下可知是為何?”
蕭承澤沉思道,“自然是不想引起父皇猜忌。”
他之所以知道,是因為他也是出于這點考慮,所以才遲遲不敢直接向皇帝求娶沐芷兮。
如今皇子們為了太子之位明爭暗斗,他若是娶了沐芷兮,心思便是昭然若揭,而這和他低調蟄伏的初衷相違背。
蕭熠琰的生母是外族人,而他的生母身份也高貴不到哪兒去。
從小他就不受父皇待見,母族那邊也沒有勢力支持,他若是正大光明地參與太子之位的爭奪,很快就會被他那些兄弟們盯上。
那些人,一個個都是如狼似虎的狠角兒,給他使絆子是輕而易舉的事。
所以目前他娶沐芷兮,不僅不能成功得到丞相府和安遠侯府的支持,反而會引得父皇和眾兄弟的猜忌,到時候,他會死得很難看。
沈安深以為然。
“皇子們都不想被皇上猜忌,畢竟皇上健在,當然不想看到任何人公然有結黨之心,即便是自己的親兒子,所以在殿下羽翼豐滿之前,切不可迎娶沐芷兮。
“沐芷兮愚蠢,殿下現在已經得到了她的心,那她早晚都是您的,戰王手握兵符,深得皇上器重,眼下我們還能夠利用她來牽制戰王,一舉多得。”
沈安的這番話令蕭承澤的心情徹底由陰到晴。不過他又想到,幾個時辰在宮中見到沐芷兮的時候,她對自己的態度似乎改變了許多。
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總覺得她看自己的眼神少了那份愛意。
殊不知,重生后,沐芷兮的一腔愛意全都放在了自己的夫君身上。
陸遠看到王爺這麼快從新房出來,一臉詫異地試探著問。
“主子,您這就完事兒了?”
這麼快,還是壓根什麼都沒干啊?
蕭熠琰耐著性子陪沐芷兮折騰了這麼久,現在乏得很,直接吩咐陸遠:“再去準備一壺合巹酒來。”
秋霜突然想起來,原本屋子里備著的合巹酒,好像是讓小姐給打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