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婦科醫生還在兀自解釋著。
至于勞倫斯到底聽沒聽,又有誰會在乎呢?
溫冉也有些意外。
“既然這樣,就立馬操刀手術吧,帶這位先生去……”
“不行!”勞倫斯咬牙,“不準切!”
溫冉挑眉。
這一刻,她還真的挺同情溫靜了,被自己的親生父親送給一個惡魔般的男人。
怕也是……再無翻身之日了。
在場所有人都怔了怔。
溫冉抱著手臂:“不切,她就得死。”
“死……”勞倫斯低低地重復了一遍。
那一刻,好像讓他產生了某些偏執的執念。
“那又如何?死也要讓她懷上我孩子。”
眾人:“……”
驚呆了,被這五官深邃的白人驚碎了三觀。
溫冉挑眉,“你可想好了。”
勞倫斯輕哼一聲:“照我說的做,她是我的女人。”
院長有些頭大,看了眼溫冉,再看了眼醫生。
這事情……
“您不是她的家屬,還請讓她家屬出來抉擇吧。”醫生說。
她看得出來這個男人很渣,渣得沒邊了……
“靜靜,靜靜啊!”醫生話剛落,李舒珍那可憐兮兮的哭音便傳了過來。
她撲到醫生這兒,眼眶紅腫,“我家靜靜,怎麼樣了啊?”
醫生不得已只能將事情再重新復述一遍給李舒珍。
這是溫靜的母親……
她必然會留住溫靜的命。
李舒珍看向勞倫斯,忽然雙腿一軟,跪下了,“勞倫斯先生,你放過我家靜靜吧,她真的……真的要活下來,我老公蹲牢了,我只有這一個女兒呀!”
溫冉看向李舒珍。
好像短短的時間里,李舒珍已經蒼老了許多。
她的頭發花白,向來打扮精致的她,竟也邋遢凌亂。
此時她跪在勞倫斯的腳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勞倫斯有些心煩氣躁,冷哼:“罷了,做吧。”
他暴虐地踹開李舒珍:“沒有用的女人,我勞倫斯也不想要了。”
語落,走了。
隨著他離開,他帶來的保鏢們也浩浩蕩蕩走了。
跪在地上的李舒珍咬牙,看向醫生:“各位醫生,一定要救我家靜靜,嗚嗚嗚,我就她這一個女兒了……”
醫生已經進去了。
溫冉自然也跟著進去了。
這大概就是——天道好輪回,報應該來還是會來。
痛得迷糊的溫靜,睜開眼,就對上了一雙有些令她驚恐的眼……
她蒼白的唇蠕動了兩下……
最后沒聲音。
溫冉冷靜地站在一側看著,眼神寒涼。
一旁,放著溫靜的婦科檢查報告。
她拿起一看,目光寒涼。
腫瘤惡化程度……很嚴重呢。
……
顧安安在停車場里看見溫冉。
“冉冉,怎麼樣啊?我聽說溫靜竟然還生了腫瘤。”
“嗯,病變腫瘤,已經很嚴重了。”溫冉擰了擰眉,系上安全帶。
顧安安咂舌:“這就是報應吧,溫靜真的活該啊,連老天都不肯放過她。”
當初差點要毀了溫冉,要切除溫冉的子宮。
如今,溫靜終嘗自己的惡果。
溫冉搖搖頭,“她的確是活該。”
“我看過她的檢查報告,因為是惡性,三年內很可能再復發,到時候就可能沒命了。”
顧安安點點頭。
又突然想到什麼,她皺眉:“她會不會發瘋,想跟你來個同歸于盡之類……”
“她還有機會嗎?”溫冉冷淡一笑,開車,把顧安安送回公寓。
目送顧安安安全回了公寓,她坐在車內,遲遲沒開動。
倒不是今晚上的事……
而是,莫名地,有點想……權九爺的聲音。
哪怕只是聽一下,也好。
等她恍惚意識到自己竟然在想這男人時,猛然驚醒。
她猛搖了搖頭,被自己的想法給震驚到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鬼使神差地,手指已經滑到了權九爺的聯系方式上……
微抿唇角……
電話卻突然響起。
條件反射般接起了。
“冉冉,你在做什麼?”男人磁魅撩人的嗓音在安靜的車廂里猝不及防響起。
溫冉下意識說:“想……”
“你”字還沒出口,她立馬戛然而止。
有點懊惱。
她才說:“給我打電話,干什麼?”
那頭長久沉默了一下,她剛想看看這男人是不是掛電話了,卻看見還在線。
“想你了。”男人沉啞的嗓音,染著夜色,夾著溫柔。
溫冉心竟然……漏跳了一拍。
頓了頓,她才小聲說:“你在帝都,還好嗎?”
“嗯,等我處理完事情回去找你,可能需要時間。”
溫冉輕瞇了瞇眼,“好啊。”
后天,她會去帝都。
不過這件事情,她自然不會告訴男人。
“早點睡,女人不能熬夜。”
“知道了,你也是。”溫冉輕撇嘴角,剛想掛電話,被男人喚住。
“給我一個吻。”
溫冉滿臉黑線:“電話里,怎麼給?”
這話問出口,她自己都被震驚到了。
因為這有點嬌嗔的嗓音,簡直不像她……
“電話里,怎麼不能給,晚安。”男人在電話里給了一個晚安的吻。
分明只是“mua”的聲音,溫冉的耳廓還是泛上了紅意。
她僵硬地也說了一聲:“晚安……木啊。”
迅速掛斷。
她也不知道自己別扭個什麼勁。
其實……
她也想清楚了答案,和權九爺談一場戀愛,也不錯啊……
掛斷電話,溫冉扯過被褥蓋住了腦袋。
小童也在這時發送了一個消息:【boss,您的機票我給您訂好了。】
去往帝都的機票。
溫冉盯著這條消息,竟有點恍惚。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為了真的去參加比賽,還是去見權九爺的?
這似乎已經不重要了。
很快,那頭的霍川也發了一則消息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