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兒都是小鬼精,心底可明白著。
權景深視線落在門票上。
白鳶大師的演講?
這位白鳶大師,一直身份隱秘。
無人知曉此人樣貌、身份、以及真名和年紀。
只因為“大師”二字,便讓人下意識認定,這是個糟老頭子。
他有幸得過兩幅白鳶大師的畫。
還有……
溫冉的那十幾幅畫作還珍藏在三樓。
他打算,幫溫冉辦畫展。
只是現在不合時宜。
他也打算,把溫冉那些被賣出去的畫全都收集完整。
至少,不能讓畫落在別的男人手中,不然——他會極其不高興。
男人伸出修長的指尖,將門票拿起,細細端詳。
仿佛在看一件新興物品。
桌案前的小包子,有點興奮又有點故作淡定地蒼蠅式搓手手。
一副等待爹地答應的模樣。
“好,星期四我會去的。”
權梓霆笑了。
他拿起桌上的白紙,唰唰唰地寫起來:爹地,你要好好追媽咪哦。
又覺得這句話不太夠。
又寫:爹地,你要是實在不懂怎麼追仙女媽咪,我也可以和弟弟妹妹給你出謀劃策。你可以聘請我們做你的軍師!
權景深瞧著這句話,哭笑不得。
他沒想到,他家崽兒,連“出謀劃策”、“聘請”這麼難寫的字都會寫。
以前……
他太忽視這孩子了。
“小霆,過來。”
權梓霆心下咦了一聲,但還是乖巧地來到了男人的身邊。
忽然,身體一輕。
被他親爹抱上了腿。
第一次……
感受到父親懷抱的寬大溫暖。
其實,每次看見爹地把溫圓圓抱著,他其實沒什麼感覺。
因為他知道,媽咪喜歡抱他親他,他也是滿足的。
他也知道,他和爹地都是男子漢大丈夫,不能太矯情。
權景深看著自己懷里乖巧得不像話的兒子,心底最深處蕩起了幾分溫柔。
他淡淡啟唇:“肯定會追到你的仙女媽咪。”
說罷,還伸手摸了摸兒子毛茸茸的小腦袋。
……
周四。
桐城藝術館,卻只有上百人入座。
溫冉坐下時,四周已經坐滿了人。
放眼望去,全是桐城有頭有臉的人物,甚至還有從外地慕名而來的大佬。
他們全都是沖著“白鳶大師”這名字而來。
哪怕,在場半數以上的人都不是圈內人。
哪怕,他們也不過是來裝個逼,回去有吹噓的資本。
溫冉抬起青蔥纖細的手,摘下墨鏡。
四周嘈雜喧鬧著。
身邊的人莫不是在討論著白鳶大師。
而她左邊的位置是空的。
大家手中的門票,都是對號入座。
溫冉也不甚在意身邊是否有人。
此時,耳邊傳來了一陣對話。
“聽說白鳶大師才從米國返回,在米國剛剛和勞倫斯家族簽訂了每月出一幅畫的合同。”
“天吶,你怎麼知道這消息的?”
“我聽一個在米國法爾街親戚說的呀!”
聽見這番議論,溫冉不免側頭看向說話的方向。
她的秀眉,不免蹙起。
勞倫斯家族……
第178章 揭穿冒牌白鳶大師
在米國,勞倫斯家族可是一等一的貴族。
這不是個好事。
雖然不是她親自去簽訂,但這冒牌貨假扮成她,去簽訂合同。
回頭,勞倫斯也只會把這過錯怪罪在“白鳶”頭上。
這鍋……她可不想背。
她拿出手機,跟蕭鈺發消息:“你到了沒?”
“師父,別急,路上有點堵,不過我的人都安排好了,沒問題的。”
那頭,蕭鈺還惡狠狠地強調一句:“這個冒牌貨,我幫你打得他滿地找牙!”
溫冉輕斂美目。
放下手機。
這時,安靜了。
剛剛的喧囂和議論聲,仿佛頃刻間消失不見。
“哎哎哎,你看,那是不是……溫家那位被賣到米國的溫靜小姐?”
“啊,好像是哎。她挽著的男人,就是勞倫斯?”
身邊議論的人聲音說的極其小心翼翼。
他們害怕被那位兇狠的勞倫斯瞧見。
溫冉順著大家的目光望過去,果真瞧見了許久未見的溫靜。
她穿著最華貴的禮服長裙,畫著最精致的妝容,卻難掩她面上的疲態和驚恐。
脂粉都遮不住她白到幾乎發青的臉。
再看被溫靜挽著手臂的男人,一張三十五歲的成熟男人臉。
皮膚,病態地發白。
若不是知道勞倫斯的資料,光看這男人那一頭花白的發,真覺得這男人不止三十五歲。
他有著西方人典型的面孔,高挺出挑深邃的五官,仿若山河匯聚。
雖是英俊……
可沒有一個點讓溫冉覺得欣賞。
二人萬眾矚目進入座位,四周鴉雀無聲。
而好巧不巧,喬庭岳也在。
最有意思的是,三人坐在了臨近的位置。
惹來四周吃瓜群眾的好奇目光。
突然,有人目光落向了溫冉。
這可真是修羅場。
有人低呼:“那是溫冉吧?”
“好像是呢。權九爺沒來呢!”
議論中,主持人走上了講臺。
“各位來賓,下午好,感謝大家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參加我們白鳶大師的演講會,現在,有請我們的白鳶大師上臺。”
雷鳴般的掌聲響起。
一位年紀約莫四十歲的中年女人,以極其優雅知性的妝容走上講臺。
四周響起此起彼伏地驚呼聲。
“白鳶大師竟是個女人?”
“天哪,我還一直以為是個老爺爺呢,畫作這麼大氣!”
他們議論得越是火熱,臺上的女人笑容越是美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