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那邊再說什麼,權景深毫不留情掛斷了電話。
但……想到《千面》被偷,男人的眉還是擰緊。
本就因為暈船而心情不爽,現在,心情不爽到了極點!
……
溫冉并沒有打算偷畫。
她只想將畫帶回去研究出了師父的聯系信息,再將畫放回去。
但……
沒想到將畫卷藏在褲腰帶里,衣裳下擺恰好到處遮蓋了畫卷。
當她上樓時……
卻還是被前后兩方的西裝保安給阻攔了去路。
幸好,此時她戴著口罩。
前方為首的男人指著溫冉:“就是他,抓住他!”
前后將溫冉的路堵截得死死的。
看似插翅難飛……
下一瞬!
溫冉抬手,一根繩索直往樓上欄桿纏住。
縱身一跳,順著繩索爬上了三樓。
保安們傻眼,在愣怔不過十秒后,他們又急急忙忙追擊上三樓。
溫冉眼看著人上樓,逼近。
她隨手扭動了一間房的房門。
卻不曾想……
扭開了!
咔噠聲,亦是引起了屋內的男人注意。
溫冉“砰”地一聲將門關上,背靠門板上,暗暗松了一口氣。
但,等她看見屋中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時,她就沒那麼輕松了。
巧合?
神坑。
怎麼隨便挑個房間,是他權九爺的房間!
權景深端著酒杯,因為暈船的不適感,令他睡不著。
此時,屋中闖入的不速之客,讓他眸光瞬間凜然。
他微側頭看向門板上的人。
黑衣黑褲,還戴著鴨舌帽、黑色口罩。
整個人藏得結結實實。
門外,能聽見急促的腳步聲。
為首的保安隊長叫著:“快,搜搜,每一層都給我搜,把那小偷給我抓住!”
“否則老板要扣你們半年薪資!”
外面倉促的腳步聲,已經昭示著屋內的不速之客是什麼人了。
權景深眸底閃過一抹了然。
溫冉抿了抿唇。
她現在不能出去,可面對權景深……有了一絲緊張感。
沉斂心思,溫冉忽然抬步走向了他。
手指微動,一根銀針彈出,抵在男人性感的喉結上,“權九爺,最好安分點,我也可以饒了九爺一條命。”
悶在口罩后的聲音,是她變聲過后的男音。
男人不動如山。
并未受到絲毫驚嚇。
相反,他還能淡淡地與她開口:“偷幅畫而已,用得著取人性命?”
琉璃燈光下,男人淡眸無波。
聲音里,森涼如水。
可溫冉卻覺得這男人是在嘲笑自己。
“你管我?”
語落,男人手指動作更快,驟然扯下她的口罩。
臉上一涼。
是“溫九”的臉。
他輕呵一聲:“堂堂W總裁,偷幅畫,親力親為?”
倒也是個平易近人的總裁。
溫冉嘴角暗抽,“要你管。”
哪怕身份被戳穿,她也沒有打算收回銀針。
畢竟,此時這男人是她最大的威脅了。
“我不會把你身份暴露。”權景深又一次平淡地開口,將手中酒杯放下。
他睨向溫冉的小臉。
越看越熟悉。
溫冉也知道他權九爺一向說話算話,犯不著為了她這麼一個小人物,撒謊。
她手指微動,飛快收回銀針。
“既然九爺愿意幫我隱藏身份,我也……”
“既然我幫你,是不是把你偷的畫共享?”
聽見權景深的要求,溫冉有點意外。
共享?
“不,誰跟你說我是偷畫?我只是拿出來,回頭把它還回去。”
“還回去?”男人一雙深瞳瞬時狹長,似是在打探溫冉的真實想法。
“不然呢,這麼晦氣的畫,我偷回去掛辦公室?W集團不想混了?”
這話,倒也,沒毛病。
權景深確確實實對《千面》這幅畫,充滿了好奇。
“可以,你打開看看,我可以派人幫你放回去,不被人發現。”
溫冉越來越狐疑了。
這男人今晚上好說話過分了?
她瞄向了他手邊的酒杯。
大概是……喝酒的緣故?
權九爺今晚上看起來竟然有點溫和?
溫柔是不可能的,權九爺這輩子都不可能會溫柔待人。
但溫和,倒真的有那麼回事。
溫冉沒有猶豫,從后方衣擺下扯出了畫卷。
展開在彼此面前。
一副兩米畫卷,上面畫著千奇百態的人,不,應該是女尸。
她們的表情更詭異。
或驚喜或安詳或放松。
其實,溫冉也挺疑惑,在師父這麼多作品里,這幅當真是最詭異的。
她從未見過這麼重口味的畫……
第104章 九爺又發現了溫冉一個馬甲
權景深視線掃向這幅畫的一剎那,臉色亦是陰沉了些許。
“你要看這幅畫?”
溫冉點點頭,“是啊。”
她拿起畫,從腰包里取出了些東西。
倒是很想探究一下這幅畫的秘密。
師父失蹤得太詭異了。
正常人怎麼可能短短兩年,沒有了消息?
她越想越不對勁。
而且當初師父是以乞丐的方式接近她,她從來沒有師父的聯系方式。
權景深漠然看著她在一幅奇葩的畫作上搗鼓,不知道其中暗藏何種玄機,他干脆單手撐著下頜,以看戲的姿態觀望著。
等了許久,溫冉終于在這些“女尸”的描繪后,查到了一串數字。
如果沒錯的話,應該是師父的電話號碼。
看一眼,迅速記下。
屋中的燈光是橘黃色。
溫冉的這個方向是正對光亮。
權景深與她有半米距離。
因此,他的角度,是沒瞧見那畫作上浮現的數字。
溫冉不動聲色地收起了手中的東西,感嘆了一句:“好可惜啊,什麼東西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