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溫冉的資料,權景深是查過。
但查來查去,就無外乎那些。
他能查到的,亦是整個帝都大家都知道的事實。
僅此而已。
他輕嗯一聲,掛了。
這件事,他也沒有再糾結。
言沉就是在這時推開門進入屋中。
“九爺,那幅《千年》,今晚將會在游輪上拍賣,咱們要不要去?”
這幅畫,巧的是同樣出自古鳶大師的手。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
言沉想說的重點是……
“還有……今晚上大部分拍賣的都是溫小姐的畫作。”
溫冉的畫?
權景深那平靜無波的深眸,總算在此刻有了些許反應。
……
拍賣會準時舉辦。
溫冉以總裁身份進入拍賣會現場時,好巧不巧就跟對面的權九爺迎面遇上。
溫冉在心底暗嗤:倒霉!
她也真搞不懂自己和這男人的孽緣。
怕是倒霉透頂吧。
男人淡淡問:“溫總對我很不滿?”
此話落下,涼涼地迎上溫冉的眸子。
溫冉笑了,“話可不能這麼說,不滿倒沒有,就是——煩。”
老是碰見。
最后一個字,令男人的眉目擰起,眼中泛起凜冽寒意。
這家伙——竟敢說他煩?
第98章 九爺要買下溫冉的全部畫作
溫冉臉上笑意隨性、恣意。
身子慵懶地倚在吧臺邊。
分明是在笑,卻眼底毫無笑意。
小童站在后面嚇得一句話不敢說,只是雙眼發怔。
現在把權九爺惹毛了,回頭權九爺如果知道了boss的身份,鐵定饒不了boss。
可是這話,她不敢說。
溫冉朝著權景深略微頷首,“如果沒事,我先進場了。”
大步就走。
連眼神兒都沒有停留在男人身上片刻。
即便感受到男人那鋒銳如刀的視線砸在身上,如芒在背。
溫冉反而笑了。
小童更是看得心驚膽戰,低聲問:“boss,您怎麼還笑起來了啊?”
“爽快。”十分無情寡冷地吐出了兩個字。
昭示著她心情十分愉悅。
對權九爺這樣的男人,能懟一次就是爽快了。
可小童聽來,有點心慌慌。
現在一時爽……未來……
可可怕怕。
身后,權景深遲遲沒有吩咐言沉推他的椅子進場。
言沉弱弱問:“九爺,我們……進去嗎?”
不就是被這位W集團總裁嫌棄了一下,用得著讓九爺這麼一副要吃人的樣?
畢竟,大家萍水相逢。
回應言沉的,是一身沉悶的咔嚓聲。
言沉低下頭一看,嚇得噤聲。
他家九爺,徒手捏斷了輪椅扶手。
權景深冷沉開口:“推我進去。”
沒有多余的話。
言沉吞咽了一下唾沫,立馬將人推進去。
拍賣會場十分熱鬧。
因為是拍賣畫作,因此是以展覽的形勢擺放。
墻面上掛的滿滿當當的畫。
尤其是繞過一面墻時,整個展覽室都掛著溫冉的畫。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溫冉的個人畫作展覽會。
再過去,還有幾幅“白鳶”大師的畫作。
每個展覽室都有專門的拍賣坐席。
很顯然,懸掛著二十多幅溫冉畫作的展覽室人最多,但參與競價拍賣的卻最少。
在帝都,溫冉就是個小人物。
而要花錢買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的畫作,那對有錢豪門大佬來說,沒必要。
相反的,在與這間畫作展覽室相隔一墻的地方,卻是白鳶大師的展覽室。
人滿為患。
雖然只有兩幅圖。
卻競價拍賣,價格已經炒到了天價。
溫冉來到自己展覽室時,只是來看一眼就走的人潮已經全散去了。
看著星星零零的人,溫冉覺得好笑。
她轉頭看向墻壁上的畫。
二十多幅,全是暗黑系的畫。
那時候,心里陰暗的她,布滿陰霾的心底根本不存在陽光。
每一幅都以暗色系為底。
甚至最后一幅畫,還是一個人在煉獄里煎熬。
地獄、火焰、巖漿,每一筆都凌厲十足。
代表著作者自身的情緒。
憤怒和埋怨達到了一個階段。
溫冉走到了最后這幅《九層地獄》畫作前,駐足。
盯著看了許久。
小童也看向了畫作下的價格標記,忍不住低呼一聲:“這也太過分了吧,才200塊?”
“起價200塊而已。”溫冉淡淡解釋,卻轉頭吩咐,“幫我,把畫全部買下。”
既然是她的東西,她理應拿回來。
小童剛剛應下要去辦。
偏偏,那邊拍賣坐席上,竟然已經開始拍賣了。
“這些畫,九爺全要了。”
聽見這聲音,溫冉和小童同時轉頭。
星星零零的人本就少,這就造成那邊言沉說這話時,擲地有聲。
在場吃瓜群眾亦是盯著權景深的方向看。
整個游輪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位權家九爺。
而且這位九爺……
還娶了桐城一位聲名狼藉的女人。
小童低聲問:“boss,咋辦?”
這可就坑爹了。
溫冉低聲說:“看著先吧。”
比起把畫給莫名其妙的人買走,這位九爺,買了倒也無妨。
好歹是放在她能看得見的位置。
負責競價的工作人員滿臉詫異,視線環顧了一圈四周,于是微笑點頭:“在場的各位,有想跟九爺競價爭奪畫作的嗎?”
每幅畫的起價都是200。
此刻二十四幅畫,加起來也不過四千八。
工作人員心想:老板若是知道,恐怕腸子都要悔青了。
畢竟,誰也沒料到這畫會賣的出去。
直到——
“我也要買。”另一道男音響起。
眾人循聲看去,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