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時差不多。”易卿承淡淡的回。
“是嗎?”顧圓圓眉頭微皺,半信半疑的說,“那就奇了怪了,剛才我們從銀樓回來時,嬸子確實有點不對勁。”
“你不會看錯了吧?”易卿承懷疑的說。
“不會啊,你若不信蓮子可以作證!”顧圓圓著急的說。
“我當然信你,不過現在我娘確實沒有異常,要不一會兒回家我再問問吧。”易卿承嘆口氣,無奈的說。
從顧府離開后,因為倆家距離沒多遠,他婉拒顧圓圓派馬車送他回去的好意,獨自往家中走了。
就在剛才冬葵也因為要處理私事,臨時向他告假,最近他不知從哪里得到什麼重要線索,除了陪他去京學外,剩余時間都在自己屋里忙著鼓搗什麼。
回家的路上,易卿承一直在琢磨顧圓圓的話,想不通他娘為什麼上午會突然失態。
可能正是因為從小到大沒見過易氏那種失魂落魄的樣子,所以他根本無法想象。
不過以他對易氏性子的了解,她是不會對自己說太多,就如同以前家里條件不好,面缸的面常常所剩無幾,她總瞞著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而做飯時只做他一人的飯,一本正經的說自己不餓。
不得不說她對自己和這個家付出太多了,一個寡婦獨自拉扯大一個孩子,還憋著一股子勁讓他讀書,考取功名,這背后她的辛苦不言而喻。
就這麼一路邊走邊想,易卿承回到府上,他剛進門吳大伯就恭敬的道,“公子回來了,飯菜都已做好,夫人在屋里等公子呢。”
“好,你跟吳大娘倆人也去用飯吧,有事我再喊你們。”
易卿承溫聲道。
主廳里,易氏果然正坐在桌前,垂著頭靜靜的不知想什麼,一見到他回來趕緊帶笑說,“卿承,你給圓圓送銀子去了?”
“是,娘你不必擔心了。”易卿承坐于她對面,點頭道。
“那就好,今日多虧圓圓陪我出門,不然我肯定買不到那麼好的鐲子,明日我還得去顧府好好感謝她。”易氏笑瞇瞇的說,言語中對顧圓圓滿是寵愛。
“行,一會兒我將今日寫牌匾賺的銀子拿給你,娘你想買啥就買啥,不夠再跟我說。”易卿承笑道。
“好,不過你也不要太辛苦,現在娘就很知足了。”易氏欣慰的說,并且心疼的為他碗里夾了幾筷子菜,柔聲道,“多吃點,今天吳大娘她們做的都是你愛吃的菜,我瞧你這段時間又瘦了。”
“謝謝娘。”易卿承心里一暖,大口大口的吃起來,看的易氏頗為滿足。
翌日
今天是京學的休沐日,但易卿承依舊早早起來,多年來的自律習慣早就深入骨髓,難以改變。
“公子,你咋起這麼早啊?”吳大伯出來上茅房時,看到他在院內練拳法,先是一怔,趕緊說,“我這就去給公子做飯,馬上就好。”
“不急,你們慢慢來就行。”易卿承隨意道。
如今每天早上起床后他都會先練練拳法,這是從姜老伯那學來的一套養生拳,按他所說如果長期堅持練習,會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練習了一段時間后,易卿承倒沒多大的感覺,不過覺得每天早上出一身汗,精神很多,會讓接下來念書寫字更投入,所以就那麼堅持下來。
吃早飯時,易卿承想起什麼,突然說:“娘,中午你別等我用飯了,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休沐日還有事啊?”易氏疑惑道,突然別有深意的一笑,挑挑眉:“不會是跟圓圓有事吧?”
“不是,是京學要舉辦詩詞大會,我不好不好拒絕。”易卿承無奈的說。
“這樣啊。”易氏明顯失落的嘆口氣。
吃過早飯后,易卿承直接來到京學,今日這里雖然沒課,學子們也都回家了,但每年這段時間都會舉行一場詩詞大會。
受邀的都是京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在這一天相聚于此。
易卿承作為京學新上任的教諭,同樣受到邀請,因為初來乍到他也不好意思拒絕,只能答應。
但心里卻想著一會兒露露面,就找機會溜走,反正人那麼多,很難被發現。
“卿承,你來了!”呂司業一眼就注意到他,激動的揮手打招呼,示意他過來。
“賓客都來了嗎?”易卿承打量著四周,注意到有些陌生的面孔,好奇的問。
“沒呢,來了一部分了,不過你小子可真會偷懶,竟然比賓客們來的還要遲,讓祭酒知道又得嘮叨了。”呂司業無奈的搖搖頭。
心想不管怎麼樣,說到底他還是個孩子啊,表面功夫都做不到位,要一直這麼下去,恐怕他得做一輩子的教諭。
“呂司業,其實…我家里有點事,要不…你替我擋一擋,我先走為敬?”易卿承可憐巴巴的求情道。
望著他俊朗的模樣,委屈的神情,澄澈的目光……
呂司業硬是扭頭臉,眼不見為凈,搖頭道,“不行,我可擋不住祭酒的嘴,再說他這麼看中你,眼里心里都是你,你一走他肯定立馬就會發現,我才不想替你挨罵!”
易卿承面上的神情頓時恢復面無表情的狀態,仿佛剛才求情的不是他似的。
看的呂司業目瞪口呆,心想這人面臉速度也太快了吧,合著他沒利用價值,立馬就被拋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