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手鐲先放你們鋪子里,我們去別地逛逛,一會兒再來拿。”顧圓圓打算去別處看看。
“啊…好,”小伙計百思不得其解的答應下來,但心里十分納悶,鐲子她都買了,這個耳墜咋不買呢?
他正絞盡腦汁的琢磨,一直沒說話的易卿承突然說,“耳墜好看,可以買。”
他聲音清潤干凈,很是顯眼。
小伙計一改剛才的悲色,被易卿承這句話感動的差點哭出來。
心想,這單生意有救了。
誰知,顧圓圓再次搖頭,并且拽了拽易卿承的袖子,還有些埋怨的看他一眼,然后湊他近些小聲說,“這事你不懂,聽我的不能買!”
殊不知他們的行為,小伙計看在眼里,卻像是悟到了什麼。
當他的面就如此親密,剛才還說不是夫婦?覺得他眼瞎?
難道這就是現在年輕夫婦之間流行的小情趣嗎?
倆人從萬祥銀樓出來,顧圓圓苦口婆心的跟他講為何不能買那副耳墜。
“易卿承,你送那個不合適,而且你還要考學,不用送這麼貴重的賀禮,小紅姐不會在意那些,只要心意到就行了。”
“不是當賀禮,我是覺得你戴合適。”易卿承靜靜的聽完,突然淡定的開口。
“我戴?”顧圓圓半信半疑的瞟他一眼,確定他不是睜眼說瞎話,擺擺手,“算了吧,我成天跑來跑去,早上還要幫忙做鹵水,熬醬,萬一掉進鍋里就麻煩了!”
易卿承本來還想說些,聽完后只似是無意的瞟一眼她小巧精致,空無一物的耳垂,這才收回目光。
后面,顧圓圓又帶她去了幾間鋪子,挑來挑去也不知道該買些什麼合適。
關鍵顧小紅是女子,易卿承又是男子,買重怕誤會,買輕又……
眼看著就要到和顧鐵柱約定的集合時間,顧圓圓愧疚的望著易卿承,不好意思的說,“怎麼辦,我也不知道你該買些什麼好。”
話音剛落,易卿承就直接朝旁邊一間書鋪走去,讓她稍等一會兒。
顧圓圓以為他臨時想買紙墨,乖巧的站在原地等他。
結果不一會兒,易卿承就從書鋪里出來,手里多了個硯臺,淺笑的舉了舉,“賀禮買好了。”
顧圓圓:“………”
她以為自己眼花了,還伸手揉揉眼,想看清楚他手里拿的到底是什麼。
“你…你這是硯臺?”顧圓圓目瞪口呆道,“給小紅姐當賀禮?”
“不啊,”易卿承搖搖頭,“我買給季堰哥,因為是他邀請我參加婚禮,當然要給他送賀禮。”
顧圓圓徹底懵了,迷茫的歪歪頭。
她一直以為是顧小紅邀請易卿承的,沒想到是季堰。
這麼說來,她剛才帶他一直逛的都是姑娘的物件?
可是,他怎麼不開口解釋?
送男人賀禮應該比女子容易,隨便買幅字畫,毛筆硯臺就行。
需要讓她幫忙挑嗎?
“時間差不多了,咱們快回去吧。”易卿承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適時的打斷。
倆人去銀樓取完鐲子,趕到約定地點后,顧鐵柱早就在這等著,見他們有說有笑的回來,沒好氣的說,“去哪了?回來這麼晚?差點就以為你小子帶我家圓圓跑了呢!”
“顧叔說笑了。”易卿承含笑的抿抿嘴。
“就是,爹你太夸張了!”顧圓圓無奈的搖搖頭。
不知為何,她爹每回見到易卿承,就一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模樣。
而且從不正八經的喊人家名字,不管當面還是私下,每回都是易家小子長,易家小子短,因為這事顧林氏不知道說他幾回了,但他就是不改!
回家的路上,顧圓圓懷里捧著銀鐲,想著自己今年已經十三,距離積及笄成人只有兩年,突然感慨道,“以后也會有人送我這麼貴重的首飾嗎?”
“會有的,肯定比這還要貴重。”
對面一直沉默的易卿承突然回道,目光如炬,語氣里帶著堅定。
騾子車駛到顧易倆家門前后,顧圓圓單手扶著車蓬,另只手拿著手鐲,艱難的要下車。
“你等會兒,”易卿承敏捷的先跳下車,主動向騾子車上的她伸手,面龐微微發紅道,“牽我手,這樣安全。”
“謝…謝謝,”顧圓圓小心翼翼的握住他纖細修長的指尖,慢慢從車上下來,松開手再望著對方時,多少都有些小小的難為情。
“今天…謝謝你。”易卿承主動開口,“陪我挑選賀禮。”
“哪里,我壓根沒幫上忙。”顧圓圓不好意思的一笑,心想:到底是誰陪誰挑賀禮?
“咳咳,圓圓快進屋,小心天黑,外面有野獸下山。”顧鐵柱將騾子車趕回院子里,見她還沒進來趕緊出來找人,板著臉說出最不嚴肅的話。
明明這會兒才下午,離天黑還早著呢。
再說,神隱山哪來那麼多的野獸,就算有也在下山前被姜老伯和顧熹逮來烤著吃了!
話雖如此,顧圓圓還是跟易卿承擺擺手,表示自己要回去了。
直到顧家大門徹底關上,易卿承才往自家方向走去。
這時易氏正在堂屋做繡活打發時間, 她的繡活受顧林氏指點后進步飛速,就連貨郎收的價格也提升了。
“卿承回來了?”易氏見他心情不錯的樣子,笑問:“賀禮挑好了嗎?和你顧叔,圓圓妹妹在鎮上玩的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