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成考慮到和氣生財,本不想跟他交惡,但眼前這個史池毛還沒長齊,就就敢用這種態度跟他說話,實在是忍無可忍。
他沉著臉,語氣不快的說,“史公子,我覺得你管的好像有點多了。”
史池:“……”
“什麼意思?”
季成沒好氣的翻個白眼,音量抑制不住的提高,“我們飯館的鹵肉和下水就是她們一家做好送來的,我們兩家是很好的合作伙伴,人家吃點自己做的東西,要什麼理由,不可以嗎?”
“況且,這頓飯是我請的,菜都是我提前點好,早上就給她們留了盤鹵肉,現在我們飯館的鹵肉賣的那麼好,你剛才點時沒有很正常,因為早就賣光,希望三位公子別打擾我們飯館貴客用飯,不然我只能請各位離開!”季成面無表情的冷聲說。
他們爭吵期間,顧家人還在默默用飯,時不時抬頭看他們一眼,完全當成戲看。
看他們說的差不多,顧熹驕傲的說,“告訴你們喔,這里的鹵肉每天都是我跟哥哥洗的,所以才會那麼干凈好吃,我們洗的可仔細啦!”
顧林氏跟著說,“其中蘸料是我調的,跟鹵肉搭配一起味道才更好。”
顧鐵柱拍拍胸脯,豪爽的笑道,“鹵肉最關鍵的味道就靠我跟圓圓的調配,這可不是個輕松的活,一般人干不了!”
史池臉色青一塊紫一塊,怪不得剛才她們五人莫名其妙的夸起廚子,原來是夸自己!
還說愿意出七十八兩銀子,出了也是進她們腰包,一家子故意合起伙戲弄他!
“好好好,你們給我等著,我記住你們了!”史池咬牙切齒的指著她們五人,牙縫里硬生生擠出幾個字,“我們走!”
兩人立馬緊跟其后,狗腿的不行。
包廂門還未踏出,身后又響起顧圓圓稚嫩清脆的童音,“等會兒,想吃白食啊,付了錢再走!”
想到他們沒給錢,季成頓時認真起來,附和道,“對,我們小本生意概不賒賬!”
史池臉色沉如墨,徹底跌入谷底,一把扯下腰間的錢袋,‘啪’的一聲扔到桌上,腳步未停,快步奪門而出。
剛出珍肴樓,他氣憤的一腳隨意踹向飯館的木門,借此抒解內心的憤怒。
兩位同伴無奈的相視一看,安慰道,“史池,你別生氣,她們五人就算跟季東家認識,但我看也不是很熟的關系,等以后,還瞅找不到教訓她們的機會嗎?”
史池覺得有道理,臉上的郁氣漸漸散去,哼了一聲說,“回書院吧!”
三人剛想走,白掌柜突然從飯館里出來,沒好氣的說,“剛踹壞我們飯館的門就想走?賠錢!”
史池往門上看去,果然有道裂痕,不在意的摸向腰間,結果發現空空如也。
“我錢袋呢?”他大喊道。
“你不是扔到包廂了嗎?”他同伴提醒道。
史池臉色頓時沉下,煩躁的說,“你們先給我墊上好了,回去還你。”
同伴倆局促的抿抿嘴,“我…我們沒帶錢啊,咱們不是從書院逃課出來的嗎?錢都在書童身上,你說請客,所以……”
白掌柜自然聽到他們的話,悠哉的雙臂挽于胸前,嘚瑟的說,“給錢啊,怎麼沒動靜了?沒有錢別想走,給我留在飯館里刷盤子好了!”
史池:“!!!”
二樓包廂
季成受顧家的邀請,一起落座吃飯。
顧鐵柱熟絡的攬著他肩:“剛才謝謝你替我們說話,為這還得罪他們,不會影響你生意吧。”
“哎呀沒事,他說的那個登科書院其實我知道,就是咱們鎮上一個沒啥名氣的小書院,也不正規,跟其余正經書院沒得比,學生又少又笨,都是家里有幾個錢的混子,特別是他爹名聲也不好,都說他坑蒙拐騙,我還不想跟他們扯上關系!”季成避而遠之的連連擺手,一臉嫌棄的說。
顧圓圓豁然的點點頭,她就疑惑為何院長會培養出這樣的孩子,原來是完美繼承了他爹的衣缽啊!
吃完飯,顧家人有意告別,特別是顧熹一直念叨他的小雞小鵝,顧林氏就表明離開之意。
季成熱情的挽留一會兒,還想給她們再加一輪菜,被顧林氏拒絕了,剛才他們就是怕浪費,才勉強吃完桌上的菜,如果再來一輪,可能騾子車都爬不上去。
季成熱情的送她們一大家子到門口,眼看著上騾子車這才離開。
進門時,發現飯館的門有些痕跡,招手喚來白掌柜,“門是咋弄的?”
“老爺,剛才有個客人踹的,我讓他們賠錢又拿不出錢,現在讓他們幾個在廚房洗碗呢!”白掌柜如實交代。
“客人?”季成皺眉,責備道:“不管怎樣都是咱們飯館的客人,即使不小心踢到門,修個門能花幾十文錢?怎麼能讓人家去洗碗,快帶我去看看!”
白掌柜帶他往廚房去,還沒進門就聽到史池三人巨大的抱怨聲,其中還夾雜著碗筷重重的碰撞聲。
“明明派人回書院拿錢了,怎麼還沒過來,竟然真讓我在這洗碗,等我出去后勢必一把火燒了他們飯館!”史池怒聲道。
季成聽了會他們的對話,突然收回前進的腳步,對白掌柜說,“我就不用進去了,這次你做的很好,等會兒你多拿些臟碗筷讓他們洗,好好‘教教’他們,等他們的人拿錢贖人時,多要些賠償,就說五兩銀子才放人,不然就讓他們一直在廚房給我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