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燕月只是避開了他的目光,不愿多說什麼。
“那……給我一點時間把雜務處理一下就跟你走?”祁墨白攬著她的肩,眼底帶著笑意,輕輕吻了吻燕月的額頭。
燕月垂眸:“你去處理你的事,我去找冬姐談談。”
“談談?”祁墨白眉心微動,他的直覺告訴他,應該不是什麼輕松的話題。
“嗯。”燕月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太多。
祁墨白看了看燕月,最終只是微微一笑,什麼也沒說。
他知道,如果他的月兒想告訴她,那她一定會說。
而如果她不想談,他逼著她說,反倒適得其反。
……
從休息室出來,燕月直接敲響了宓冬的房門:“冬姐,是我。”
宓冬打開房門,一看是燕月,立刻掛上笑容:“兒媳婦,來,快進來吧。”
“有事嗎?”宓冬進屋就坐在椅子上,神態悠閑,眼底的低落也被完美藏匿。
燕月掃視了一圈房間里的擺設,隨意的坐在了她的對面,神色如常:“冬姐,祁墨白的病……您不打算和我談談嗎?”
427:真不愧是她的好兒媳
宓冬只是扯了扯嘴角:“你都見到了吧?祁墨白的情況……”
燕月點頭:“見到了,祁墨白似乎很少發病。”
宓冬也點點頭:“他第一次發作,是在三歲的時候,他自己都是個小孩子,什麼都不記得,但是我記得……”
說到這里,宓冬閉了閉眼睛,回憶起祁墨白三歲時第一次發病的樣子。
那時候的祁墨白明明自己都還是小小的一個,但是神態卻像是個常年憂郁的大人。
癱坐在沙發上,滿臉頹廢的仰著頭,用一種滄桑的目光望著宓冬:“是不是我死了,你才會記得我?”
當時宓冬整個人都嚇傻了。
就連祁玄也沒反應過來。
宓冬皺眉,看著眼前的燕月:“你想象不到,一個小孩子,用那種認真的眼神看著你,然后問你這種話……”
燕月清亮的眸子露出幾分了然。
確實,誰家孩子這樣都會覺得不正常。
回想著信號塔上的那副樣子,燕月眉心微動:“這算是憂郁人格?”
在體內產生的另一人格往往會和經歷有關系。
但是從宓冬的描述和燕月的親眼所見來看,祁墨白的這個人格,顯然特殊了些。
宓冬嘆了口氣,回想著這個人格出現時的樣子:“那是他第一次出現,后來總是一個人坐在窗臺上發呆,我們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只能偷偷的看他。”
燕月皺眉,她突然想到一個新的突破點。
“他出現時祁墨白的身體狀況怎麼樣?”
“嗯?”宓冬愣住。
燕月解釋:“就是我說的'他'出現的時候,祁墨白身體情況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宓冬眉頭緊皺:“當然有,雖然我沒有親眼見過,但是老頭子見過一次,把身上劃得到處都是傷,還差點從天臺上跳下去!”
聽著宓冬的描述,燕月的腦海中立馬出現了一個畫面,漆黑的夜晚,祁墨白渾身是血的坐在天臺旁邊,眼底滿是頹廢和憂郁的模樣。
“他每次出現都是一副頹廢的要自殺的樣子,所以我只能想辦法用藥壓著,雖然沒有半分徹底解決,但這幾年也還算安生……”
宓冬長長的嘆了口氣,抬眼看著燕月,兩道細眉皺的死緊:“兒媳婦,你不要嫌我管得多,我是怕你知道他有這個毛病……你接受不了。”
聽到這,燕月唇角微勾,心底對宓冬的結也在慢慢打開:“我知道您在為我考慮,冬姐,既然選擇了他,我就不會放棄他。”
聽到燕月的回答,宓冬總算是松了口氣,一張臉上滿是欣慰的笑意,連眼眶都在泛紅。
真不愧是她一眼看中的好兒媳!
宓冬語氣都有些哽咽:
“兒媳婦……你真的是我們家的福星,我也知道你肯定有辦法治好祁墨白,但是你千萬不要勉強自己,不要做出讓自己后悔的事……”
“之前的事是我太心急了,我在這兒給你賠不是了。”
宓冬眼眶泛紅,語氣哽咽的拉著燕月的手輕拍:“對不起……”
428:被哥哥教育的祁小暖
“冬姐,不用這樣,我能明白您的意思。”
聽到這句話,宓冬的淚水瞬間奪眶而出,哭了好久才止住。
燕月看著這幅樣子的宓冬,心中一片柔軟。
伸手抱住了宓冬,輕輕靠在她的肩膀上,燕月輕聲開口:“冬姐,你是我最敬重的人,而且,我們永遠是一家人。您放心。”
聽到這句話,宓冬一邊流淚一邊抱緊了燕月:“你永遠都是我的兒媳婦啊……”
……
與此同時,正在辦公室里忙碌的祁墨白,正在獨自一人面對祁小暖審視的目光。
祁小暖嬌軟的小圓臉滿是凝重:“哥,你老實交代,到底怎麼回事?”
祁墨白批閱著文件,連頭也不抬:“我需要跟你解釋什麼?”
祁小暖眉頭一皺,直接一把搶了祁墨白的筆:“當然是告訴我你跟嫂子怎麼和好的!”
祁墨白抬眸看著祁小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伸出了一只白皙修長的手:“拿來。”
雖然他臉上都是傷,但一國領主,氣場還是有的。
祁小暖鮮少看見祁墨白用這樣的表情看著她,愣了愣:“哥……?”
祁墨白眉心微動,宛如藝術品的眸子也瞬間冷冽,連語氣也重了幾分:“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