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歲忙點頭,“嗯嗯嗯,真的很可怕,叮一口特別難受特別癢的。”
“哦,那怎麼辦呢?”
沈遂之微微蹙眉,一臉為難。
許知歲輕咬唇,“我……”
剛開口,他忽然低頭靠近她,頭微偏,在她柔軟耳垂上親了親,聲線變啞,“不如……我陪你洗好不好?”
被他這麼輕輕一碰,許知歲的耳朵就變紅了。
酥酥麻麻的觸感再加上他說的話,她更是緊張到緊繃起來。
沈遂之察覺到了,頓了頓,看著她紅透的小耳朵又忍不住在上面輕輕摩挲了兩下,這才貼著她耳廓低笑,“原來還知道羞呢?”
許知歲手指微微蜷縮,他又“呵”了聲,“就你這蚊子大的膽子,還敢故意來招我?”
說著話,目光漸深,聲音也更啞,“還敢就這麼,朝我懷里撲?”
她脫了衣服要洗澡,此刻是真的什麼也沒穿,又淋到了水,身上又濕又滑。
說不是故意的,沈遂之都不信。
只是他也的確沒想到她忽然這麼大膽。
不,也應該想到的。
畢竟只要一到了晚上,害羞的小姑娘就會變成勾人的小妖精。
他還挺好奇的,那個不要臉的‘他’到底是怎麼把她教成了這幅模樣?
讓人,又愛又‘恨’。
想到這里,他忽然又想到自己剛才看到的那畫面。
她在雪地中叫他,問他愛不愛她?
喉嚨輕滾,抿抿唇,微松開一只手扯了浴巾將她裹住,再把她放在洗漱臺上讓她坐好。 從進浴室開始他就只緊緊抱著她,只看著她的臉,不敢看其他地方。
直到此刻,他才稍微退開幾分,捏捏她臉頰,“好了,不許再調皮了,自己好好洗。要真有蚊子,我讓人去給你滅蚊的。”
說完他轉身就要走,許知歲目光微動,在他轉身時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你不是說要跟我一起洗嗎?”
聲線柔軟而輕顫,很明顯是在努力克制自己的羞恥感。
沈遂之停下,被她抓住的手腕皮膚熱得發燙。
她再這麼勾他,他真快忍不住了。
他開口,聲線也更啞了,“寶貝,我要是真跟你一起洗,可就不是洗這麼簡單了。”
許知歲一只手抓著他裹在她身上的浴巾,一只手緊緊抓著他不放,輕咬唇,“我知道。”
他驟然緊繃,她頓了頓又說:“那你不是說過要一起好好學習,多多實踐嗎?要不你還是陪我吧,萬一,萬一又有蚊子呢?”
有沒有蚊子不知道,她聲音倒是小得像蚊子嗡嗡嗡。
明明嬌怯得不行,卻偏偏又什麼都敢說什麼都敢想。
這麼個折磨人的小祖宗。
沈遂之有些絕望的閉了閉眼,默了默忽然叫她,“歲歲。”
許知歲“嗯”了聲,微微偏頭,“怎麼了?”
頓了頓又忍不住問他,“你是不是不開心呀?”
從拍照的時候她就發現了,一直到現在,沈遂之分明就不對勁。
她都這麼主動了,他也明明是有感覺的,卻偏偏還一副正人君子的淡定模樣,怎麼能讓她不懷疑?
她也實在忍不住了,想想又問,“你是還在生氣嗎?”
除了她之前跟他開過的那個玩笑,她實在是想不明白他為什麼忽然就這樣了。
明明之前都還好好的。
她眨眨眼,莫名有些慌亂,抓著他的手腕輕輕晃了下,撒嬌般,“我真的只是說笑的,你別當真。如果你不喜歡,以后我不這樣了好不好?”
沈遂之垂眸微默。
太懂事了,太乖了,反倒顯得他在無理取鬧卑劣可恥。
他深吸氣,重新回頭看她。
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她,“你呢,歲歲,你開心嗎?”
他看起來真的很認真,神色也很嚴肅。
許知歲倒是一怔,“什麼?”
隨后又忙點頭,“我當然開心啊,我為什麼要不開心呢?”
她擔心他還像之前一樣,以為她在生氣,又小聲解釋,“我已經沒有生氣了呀,不是,我其實就沒有真的生氣,我不就是想讓你哄哄我嗎?”
她無辜又無措,看得人心軟又難受。
沈遂之嘆了聲,忽然問她,“你夢里的那個人,他有跟你求過婚嗎?”
“求婚?”
許知歲愣住,實在不明白他的想法為什麼這麼跳脫?
而她的反應也讓他明白,沒有。
他緩了緩,又問,“他有說過愛你嗎?”
許知歲更愣了,“你為什麼這麼問啊?”
他眸光微動,最后終于忍不住問,“那你呢,你為什麼說愛我,為什麼愿意跟我結婚?是因為我,還是單純因為那個夢,因為夢里的他?”
他的問題讓許知歲徹底懵了,“可是,他不就是你嗎,有什麼區別嗎?”
沈遂之唇角輕抿,最后浮出一個自嘲的笑來。
他說:“也許是,可,我都不記得了。”
他不記得了,就沒法把那個人真正當成他自己。
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之前看到的畫面到底是什麼?
可他卻有感覺,那肯定不是一個夢那麼簡單。
那些畫面,甚至他的夢境都那麼真實,真實的像是曾經真正發生過。
然而他除了做過的夢和那幾個一閃而過的畫面,其他的都完全不記得。
這總讓他有種,那個人和他割裂開來,其實根本不是他的失控感。
這種失控感讓他很煩躁。
當然,最讓他煩躁的是,那些他不記得的、他忘記的,她全都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