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衣服,用漱口水漱口,又用擦臉濕巾擦了臉,再給自己化了個淡妝。
只是眼睛依然顯得紅腫,遮都遮不住。
許知歲看著小鏡子里的自己,后悔得不行,早知道昨天晚上就不哭了。
來拿結婚證,她卻這麼丑!
她糾結,等在外面的沈遂之卻已經不耐煩了,敲了敲車門,“好了嗎?”
許知歲忙應他,“好了好了。”
她深吸氣,打開車門下車。
沈遂之還穿著之前那身黑色大衣配黑色西服白襯衣,卻系上了暗紅色的領結,稍顯正式。
他同樣漱了口擦了臉,還刮了胡茬。
明明都是一夜沒怎麼睡,他卻又精神又好看,沒有絲毫頹喪。
再想想自己,許知歲簡直不想跟他一起拍結婚照了。
這可能會是一輩子的黑歷史吧。
可明明她很漂亮的。
她絕望時,沈遂之正仔細看她。
她容貌本就嬌艷,所以明藍色系的修長大衣穿在她身上,不但不顯得土,反倒極為亮眼。
頭發長到腰身,發尾微卷,只將額前辮了起來。
沈遂之也得承認,她的確很漂亮,能讓男人移不開眼。
唯一美中不足的,或許也就是那雙熊貓眼了。
沈遂之彎唇淡笑,“現在倒是真成寶貝了。”
聽懂他的調侃,許知歲噘嘴,跟他商量,“要不我們明天再來行嗎?”
沈遂之似笑非笑,“行……”
許知歲一口氣還沒松下來,他繼續,“是不可能的。”
許知歲無語,他捏捏她的臉蛋,輕笑,“畢竟,我很著急。”
她微愣,他已經牽了她的手朝民政局去。
當然著急了,早些娶回家才能早些研究,研究研究她到底是什麼品種的小妖精!
拿結婚證的過程很順利,照片拍的也很好看,攝影和修圖的技術都非常好。
除了沈遂之稍顯嚴肅之外,許知歲笑得很甜很美很招人。
拿了證,沈遂之讓人給今天加班的工作人員發了大紅包,才牽著許知歲離開。
就連工作人員都沒想到,這次來的大人物這麼平易近人,完全不找事。
不像之前那個,還嫌他們辦證太便宜,非得給其他人包一年辦結婚證的錢。
工作人員拿著紅包開心得很,恨不得天天都能這樣加班,說著百年好合的吉利話依依不舍的把他們送了出去。
回到車上后,沈遂之就看著紅本本沉默了。
許知歲也同樣在看。
很奇妙。
她和他又結婚了。
這次甚至快得她自己都沒反應過來,快得她到現在都有種恍惚感。
昨天她還在想要去隨便找個男人,只要不嫁給沈昊怎麼都行。
今天,她身邊就真的有了個男人。
如果不算另一個世界的相知相識,他們,算是閃婚吧。
甚至直到此刻,她才后知后覺的緊張興奮起來。
心湖被驟然拋下的石子砸出了波瀾,漾出一圈圈漣漪,不受控的顫栗。
也是這時候,身邊的男人忽然說:“發個朋友圈。”
許知歲反應了半秒。
哦,是讓她把結婚證發朋友圈。
好熟悉的操作。
每次都是這樣,明明他自己想秀,卻要她來發朋友圈。
果然是一個人。
她無奈拿出手機開機。
接著,就有一連串的消息提示音冒了出來,依然是付童的,
“許知歲,你他媽又跑哪兒去了?”
“救命!家里來了個黑社會要拿你的手機和證件,還威脅我讓我告訴他家里的野男人在哪兒?你到底惹上什麼人了?”
“歲歲,他把你的東西搶走了,怎麼辦啊?天,我真的想去報警了!”
“臥槽,微博上曝光的那個野男人是誰,你半夜三更拋棄我跟野男人私奔了?”
“許知歲,我敢說明天一早你又得上熱搜,你要我的命還是要我的命啊!”
“……”
許知歲看到了,沈遂之自然也看到了。
最重要的是,許知歲對付童的備注是:寶貝。
沈遂之冷笑,忽然對前面的時柏說:“讓人把結婚證放大。”
時柏微愣,“放大?”
沈遂之呵了聲,“裱起來掛在床頭,免得有人還弄不明白,自己已經是有夫之婦了。”
時柏尷尬,“是。”
許知歲也尷尬,小聲解釋,“這是童童,她是女生,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沈遂之當然已經知道對方是女生,可他還是不爽。
特別是那個備注讓他非常不爽。
所以他只是嗤笑,“所以你以為,野男人不可以,野女人就可以了嗎?”
許知歲,“……”
她還是發圈吧。
安靜的把結婚證拍了照,細心的遮掉證件號碼,正要發,他把手機遞給她,“先加個好友。”
屏幕上是個二維碼。
許知歲默默加上了他的好友,然后,非常熟練的發了個朋友圈。
配文,“拿了結婚證,好開心哦(*^-^*)”
只是在這過程中,她裝作修改圖片,趁著沈遂之不注意偷偷弄成了只給他看。
一直以來,她都這樣糊弄他的。
發出去后她微松口氣,“好了。”
說話時,轉眸看他,卻見他正打開朋友圈,刷到了她剛才發的那條,截圖。
許知歲,“?”
心尖微顫,有些不好的預感。
然后便見他打開發朋友圈的地方,把截圖添加照片。
一系列動作,比她還熟練。
打字,用那種非常無奈的口氣,“嘖,女人就是愛秀,拿證而已,至于這麼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