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眨了眨眼,輕笑,“那你捂著我眼睛,我怎麼看?”
許知歲也吞了下口水,“那你先告訴我,你之前跟沈昊說的,三天后結婚……是什麼意思呀?”
這問題她想了一晚上,卻始終猜不透他的心思,現在逮著機會了當然想要問清楚。
可她的問題倒是把沈遂之給問住了。
說實話,最開始跟沈昊這麼說的確有那麼點是因為沖動。
當然,說完后也沒覺得后悔。
反正難得有女人能入他的眼,能讓他心動,所以結婚就結婚吧。
只是在發現她能給他念緊箍咒后,他這心里頭就有點不是滋味兒了。
要是真跟這小妖精結了婚,他這輩子豈不是都得被她鎮壓著,毫無反抗之力?
甚至他連夫綱都振不了,她一哼哼唧唧,他就只能舉手投降。
這他媽也太憋屈了。
而他的沉默讓許知歲期待的心點點涼了下去。
她抿了抿唇,聲音低落下去,“我知道了。”
沈遂之聞言倒是蹙眉,“你知道什麼了?”
許知歲吸吸鼻子,“反正,你只要能不讓我跟沈昊結婚就行了。”
她嗓音帶上了明顯的哭腔,那瞬間沈遂之神經都繃緊了,沉聲開口,“不許哭。”
的確是有些想哭的許知歲,“……”
想了想,她的確不應該表現得太脆弱了。
她今天在他面前哭太多,他可能都看不起她了。
她咬咬唇,松開捂住他眼睛的手,在他得到光明前重新抓緊了大衣,低著腦袋,“謝謝你,我要回去了。”
說完,她傾身就想去推車門。
剛動,被他掐著腰身摟了回去。
他的語氣略帶不滿,“回去做什麼?”
許知歲掙扎了下,沒掙脫。
他力氣很大,手跟鐵似的,箍得她腰身都疼。
委屈在那瞬間爆發了,“當然是回去睡覺了,不然讓你繼續拿我尋開心嗎?”
“睡覺?”
沈遂之聲線徹底沉了下去,“跟誰睡?”
許知歲被他耍了一晚上,現在是徹底來了脾氣,“當然是跟野男人睡了。”
他真的好煩,許知歲也真的好氣。
老虎不發威,當她是貓貓。
她早就想咬他了。
誰想她的話卻讓沈遂之看她的眼神慢慢變了。
他深深看著她,意味深長說了句,“原來,你想跟我睡。”
許知歲耳根瞬間燙了起來。
她哪里是這個意思?
再說了,他還真當他自己是野男人了!
她心情復雜眼神也復雜,“你既然是野男人,就不能有點野男人的自覺嗎?”
沈遂之蹙眉,“野男人的自覺?”
他竟然還很認真的想了想,然后一本正經的回答,
“野男人的存在,不就是為了讓女人快樂嗎?”
“?”
“所以你說的,是這個自覺?”
“?”
“所以,是因為我沒讓你快樂,你現在才要去睡別的野男人?”
“?”
“所以,你想怎麼……”
許知歲這才發現自己到底還是低估了這個男人的不要臉。
怕他再說出什麼更不要臉的話來,她忙又捂住他的嘴,因為太過羞怯聲線都發虛,“我不想怎麼,你不許再胡說了。”
捂眼和捂嘴的感覺是全然不同的。
沈遂之的嘴唇貼著她掌心細膩肌膚,輕啟唇,唇瓣便在她掌心輕蹭,像是在親吻她的掌心。
他就這麼開口,裹著輕緩笑意,“好,我不胡說。那你說說看,忽然發什麼脾氣呢?”
驟然低緩的語氣,像是帶上了無奈寵溺。
許知歲剛剛涌出來的小脾氣嗖的泄了,她抿緊唇低垂下眸。
他微瞇眸看著她不斷閃動的眼睫,握在她腰間的手輕緩摩挲,從腰身到后背緩緩游移。
跟她有些涼的掌心不同,他掌心溫暖,甚至溫度偏高。
隔著絲質的睡裙摩挲著,讓她的肌膚被燒起來般,又癢又燙。
甚至有種,她根本連睡裙都沒穿,他的掌心其實正輕撫她肌膚的錯覺。
她微微瑟縮,有些慌亂的松開捂著他嘴唇的手,放在他的肩膀想將他推開,想逃開他的掌控,卻只是徒勞。
那點兒軟綿綿的力道,比小貓爪子給人撓癢還不如。
而他將她摟得很緊,她根本沒有絲毫可以逃脫的縫隙。
許知歲有點兒緊張,連呼吸都有些不暢。
他微低頭,唇靠在她耳邊,開口時,呵出的熱氣燒紅她的耳廓及脖頸,
“至于你剛才問的……”
這時候許知歲其實該很緊張的,而他說出的話也的確讓她緊張了,卻不是她想的那個緊張。
因為他在她耳邊繼續低聲說:“我說的話從來就算數,所以,等天亮就去拿結婚證。”
許知歲腦子空白了片刻,也顧不得害羞了,懵怔的仰臉看向他,“你說什麼?”
沈遂之看著她水潤的眼,緩聲重復,“我說,天一亮,就去拿結婚證。”
他從來就不蠢。
雖然覺得有些憋屈,可既然是能掌控他的小妖精,那還是放在自己身邊看著最穩妥。
否則,她要是跟著其他野男人,被人欺負了一天哭三回,他就別說什麼夫綱不夫綱了,估計要不了她就能去墳頭給他燒紙了。
許知歲已經徹底懵了,“拿證?我們兩個嗎?”
沈遂之瞇眸,“不然呢,你還想跟哪個野男人?”
“不是,我……”
她有些懵然,不知所措。
而他目光再次低垂,她此刻許是太混亂,忘了拉緊大衣,真絲睡衣下美景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