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整個大堂寂靜無聲,一點動靜都沒有。
還不出來。
楚眠再次低頭看向面前的模型桌,伸出指尖去觸碰那只小熊貓,高科技的虛擬影像自然是捕捉不到,她只能看著小熊貓在她的手指上滾來滾去。
“老子弄這麼久,文案寫了兩個通宵,你眼淚都沒一滴?”
一個明顯不滿的聲音忽然傳來,響在空曠的天宮大廈里,似遠還近。
隨著,低沉的步子聲也跟著傳來。
“……”
楚眠轉頭,沒看到人,于是往后退了幾步,就見遠處半旋轉式的樓梯上某位男主角閃亮登場。
男人踩著光可鑒人的樓梯一步一步走下來,單手插在褲袋里,雙腿修長而有型,深色的西裝、筆挺的領帶,舉手投足間十足的優雅,畫面好看得有些晃人眼睛。
第919章 也該……完全歸附我厲天闕了
楚眠的眼睛被晃得沉迷好一會兒,待再看清楚,某人的臉色可以說是一點都不優雅,眉頭蹙著,正一派不悅地看著她。
她笑了笑,轉過身來面向他,柔聲道,“我怕哭了聽不清你接下來的文案。”
厲天闕踩著一雙尖頭的黑色皮鞋朝她走來,聞言冷哼一聲,“沒心沒肺的女人。”
“……”
楚眠覺得冤枉,“我怎麼沒心沒肺了?我眼睛紅了。”
她特意往前一步,讓他看清自己的眼睛。
真的很紅。
從公法會那里就紅了。
“就這?”厲天闕不以為意,“還沒我熬兩個通宵眼睛紅。”
天天在一起,她居然都不知道他通宵干這些事,看來她現在的睡眠質量真的是越來越好了。
看著男人眉目間的不爽,楚眠猶豫著要不要現在擠兩滴淚來滿足一下他,但好像有點做作,只好道,“我這不是怕哭花妝,將來回看視頻的時候太難看麼?這里一定裝滿了各個角度的攝錄機吧?”
這種場合,他絕對會錄。
厲天闕又是一聲冷哼,往模型桌邊走了走,單手往桌邊一拍,里邊彈出一個極深的抽屜。
然后,楚眠就看著厲天闕從里邊拎出一個……化妝箱。
“……”
他真是無敵了,準備得這麼齊全。
楚眠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厲天闕冷冷地道,“妝哭花了可以重新化,視頻可以剪輯,所以——”
“……”
“你為什麼不掉眼淚?”
“……”
楚眠被問得無言以對,她往后退了兩步,“要不,我重新走一遍?”
“……”
厲天闕單手搭在化妝箱上,眸子幽幽地盯著她,仿佛在說你重走一遍試試。
這滿滿的壓迫感。
楚眠抿了下唇,良久,她抬起腳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抬起泛紅的眼睛看他,認真地解釋,“我不愿意用眼淚去看我們的回憶,盡管,我一度有些繃不住。”
她輕聲地說著,眼睛里分明閃著水光。
她一直在克制。
厲天闕低眸盯著她,目色逐漸深邃,抬手撫上她的臉,指腹摩挲過她的唇角,“行了,我現在又不想讓你重新化妝了。”
說完,他將化妝箱隨手往旁邊一扔。
“……”
楚眠真是又想哭又想笑,她眨了眨眼睛,把注意力放回眼前的模型桌上,“我都不知道你準備了這些,剛剛,我好像又過了一遍這幾年。”
這幾年所有的開心、難過、心酸、孤獨、甜蜜……又重新在腦海里復制了一遍。
“說說感想。”
厲天闕跟個批卷老師似的。
楚眠也是個好學生,她抬眸看向他深邃的眼睛,道,“感想就是……我再也不想和你分開了。”
“……”
厲天闕的唇角微微揚起。
“這時間軸里,我們分開的時間多,在一起的時間少,我不想再來一遍了。”
她一字一字道,十分鄭重。
厲天闕唇角的弧度持續攀高,眼底的驕傲掩都掩不住,幾乎要溢出來,他站在那里,單手搭在模型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點了兩下,道,“你把話說到這了,還讓我說什麼?”
他的問題還沒提,她的答案倒是已經出來了。
他還問什麼?
“你為什麼弄今天這樣一個局?”
楚眠問道,“我今天開始的時候真以為是有什麼歹人想要報復我,報復我們的小懶。”
聽到這話,厲天闕的臉色黑了黑,“那是你自己以為,我想讓你悠閑逛個九字街,吃個早飯,結果你當街搶槍跑路,老子只能順著你的節奏走。”
“……我哪里會想到你今天會弄這一出。”
楚眠覺得自己有些冤枉,這一段時間大家一直在點他,結果他不為所動,對那些旁敲側擊的驚喜無動于衷,怎麼看都不像會密謀給她驚喜的人,她怎麼可能往這上面猜。
根本沒有邏輯可循。
怕厲天闕再吐槽她,她連忙轉移話題,“為什麼是從九字街開始,那麼多店貼薔薇標記是你的手筆,那為什麼不是所有的店?”
厲天闕低眸看她,“那些是你推動重建貧民窟以及穩定摩天輪病毒、推翻財閥聯合后的最直接受益人。”
“……”
楚眠怔住,愕然地看著他。
“路燈上有標記,是某個風島出來的人換了這樣一份工作,他就貼上了;店鋪有標記,是家里有人因為A國規則的改變得到更好的出路;醫院有標記,是天宮出的醫療設備和物資讓他們保護了更多的民眾。”
厲天闕眸子深深地盯著她,一字一句道,“要不是怕你急得亂開車,原計劃是要你逛帝都一整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