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敢了,”
楚眠笑。
接下來不執行任務的孟墅和唐瑾辰果然安分很多,只是釣魚的時候不時揉個腰、按個肩的,臉上仿佛戴了痛苦面具。
“開始計時。”
楚眠按了下手機上的計時軟件,開始釣魚比賽。
五人坐成一排,終于投入正事,專注地釣起魚來。
楚眠心里想著要做一頓晚飯,也就沒有多認真,看到魚線晃動也不著急,慢悠悠地等待著,等她收魚竿時,魚兒已經跑了。
“我釣到了!”
孟墅有些激動地出聲,開始收魚竿。
是一條大肥魚。
大家看過去,孟墅興奮極了,忽然身子一扭,手按上自己的腰,“我的腰——”
好疼。
“卟嗵。”
大肥魚又掉回水里。
“……”
孟墅一臉麻木。
楚眠低笑一聲,“繼續加油。”
“謝謝小姐。”
孟墅木著臉坐下來,重新放置魚餌。
釣魚的過程是沉悶的,過多的動靜都會影響魚上鉤,因此,比賽的時間里五人基本上都是安靜至極。
這一靜,之前的劍拔弩張就漸漸過去了,全都消失在平靜的水面之下。
樹蔭之外,太陽傾斜,一道霞光漸漸偏過來,落在水面之上。
頓時,五人更靜了。
楚眠看了一眼一旁手機上的時間,比賽的時間已經到了,她正想開口,孟墅忽然看了看天色開口,“時間過得還真快。”
一瞬間就到黃昏了。
“是啊,不知道下一次這麼聚是什麼時候。”
唐瑾辰苦笑一聲。
他們三個這些年下來沒了小時候的傻,但也沒了小時候常常見面的時光,就算有時互相看彼此不順眼,可再也沒有人能進入他們三個中間。
他可以和很多人互稱朋友,但發小……始終只有兩個。
而現在,厲天闕就要離開了。
“惦記上被我揍了?”
厲天闕冷冽一聲,打破他的傷懷。
“是啊。”唐瑾辰轉過身面對他,扶了扶鼻梁上的金絲邊框眼鏡,深情款款地看向他,嗓音磁性,“就算被你揍,我還是想時時刻刻看到你,只有看到你,我心里才有底。”
厲天闕面無表情地從一旁的包里又拔出一把水果刀,插在桌上。
“……”
唐瑾辰無語地看向樊冰冰,“釣個魚你帶這麼多水果刀做什麼?”
“削水果不搶刀。”
樊冰冰認為自己是準備齊全。
“……”
是削他吧。
唐瑾辰坐回去,又用腳踢了踢厲天闕的鞋,厲天闕不悅地睨他,“你要真想躺病床休息三個月我成全你。”
“不是,我是想問,你什麼時候走?”
唐瑾辰低沉地問道。
“交代得差不多了。”
厲天闕淡漠地道。
“……”
那也就是就要走了。
唐瑾辰看著他想說什麼,最后跳了過去,只問楚眠,“怎麼樣,比賽結束沒有?”
“剛好到時間,我們來數一下吧。”
楚眠從位置上站起來。
五個桶被擺到一起,孟墅低頭一看,樂了,“看來我釣得最多。”
居然有一次能贏厲總和唐總統,真是揚眉吐氣。
瞬間覺得腰沒那麼疼了。
這魚的數量相差較大,一目了然,都不用數。
楚眠淡淡一笑,“我釣得最少,我來做晚飯。”
聞言,厲天闕的眸色微深,下一秒,他拎起楚眠的桶,將桶中的魚倒進自己的魚桶中。
“……”
八目疑惑。
“你是我女人,一體,算一份。”
厲天闕一派理所當然。
這樣一來,桶中魚最少的就是樊冰冰。
樊冰冰愣了下,還沒反應過來,唐瑾辰便依葫蘆畫瓢,把她的魚倒進自己的桶里。
“……”
楚眠默。
都多少歲的人了,怎麼一個比一個幼稚。
“……”
孟墅這下笑不出來了,麻木地看著他們兩個,“欺負老實人?”
唐瑾辰走向前,一臉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有需要的話找個相親機構,也給自己考慮考慮。”
“厲總和小姐也就算了,總統你和樊冰冰也算?”
孟墅質疑。
“怎麼不算了,我們沒簽字注冊?我們沒證?”唐瑾辰反駁得理直氣壯,“他們除了多個孩子,還比我們多什麼?什麼都不多好吧。”
比如婚禮什麼的,根本沒多。
說著,唐瑾辰意味深長地看一眼厲天闕。
厲天闕連一記眼尾都沒掃他,只將楚眠拉進懷里,低頭看她,“釣魚累不累?去休息一會。”
“好。”
楚眠點頭。
“……”
小姐一天下來一共就釣了五條魚,能有多累。
孟墅徹底麻了。
……
幸好,楚眠和樊冰冰還是有良心的。
回到農莊歐式的平房后,看孟墅準備弄一頓烤肉做晚餐,她們便加入其中,幫忙準備食材和調料。
厲天闕慵懶地坐在一旁的白色椅子上,低頭玩著手機,不時抬頭看一眼楚眠,擰著眉道,“過來坐一會。”
“我這就弄完了。”
楚眠也知道自己的廚藝一般,也就不上手烤,只負責將食材準備到位。
“陪我去走走。”
厲天闕收起手機。
“……”
楚眠看他一眼,知道他是想繼續之前未完的話題,只好讓孟墅和樊冰冰多辛苦一點。
兩人都是點頭。
楚眠和厲天闕一走,樊冰冰面前就多了一道籠罩下來的陰影。
“我有話和你說,國家大事,走。”
唐瑾辰站在她面前,一臉凝重地道。
“哦。”
樊冰冰只好放下手中的調料碗。
“……”
忙得滿頭大汗的孟墅站在烤肉架前,無語地看向不遠自己新換的跑車,“老婆,來,幫忙切個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