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大概是蘇錦怡去了,信件再接上是蘇錦怡出錢讓友人繼續研究,并請好好照顧姑姑。
可很快,信件上的內容急轉直下。
就在姑姑治愈的五個月后,情況突然急轉直下,失去的記憶越來越多,越來越不認識周遭的一切,猶如老年癡呆一般,抵抗力也越發差起來,病痛不斷。
再之后,在來往的信件中,蘇錦怡終于做下一個決定,為姑姑的身體著想,取出金蠱。
金蠱取出之后,姑姑恢復記憶,人果然正常起來。
但下一封信件上就寫著姑姑開始出現頭部劇痛、多思多憂,伴有掉頭發的情況……
頭部劇痛、多思多憂。
和厲天闕現在的癥狀一樣。
楚眠的臉頓時一白。
信件只剩下最后一張。
她急不可待地打開最后一張疊好的信紙,一打開整個人怔住,心跳都有一瞬的停止。
信件上滿滿都是用紅筆寫的“為什麼”……
字字透著絕望。
還有干掉的淚痕。
楚眠跳過紅字,看向底下的黑字,是那友人寫給蘇錦怡的信,內容很短,只有寥寥兩行字。
【姑姑今早走了,萬望節哀。
以蠱治瘋子血,無法行通,再尋他法。】
“……”
看著這最后一封信,楚眠的身體瞬間像是置入冰窖,冰涼得徹底。
她焦急地去看每頁信上的落款時間,發現蘇錦怡姑姑取出金蠱到死亡的時間不過兩個月。
而厲天闕取出金蜂快一個月了。
不會的。
每個人的情況都不同,厲天闕就沒有喪失越來越多的記憶……
楚眠這麼安慰自己,卻又很快推翻,厲天闕是來不及喪失越來越多的記憶,因為他當時是自己取出的金蜂,他取得太快了,都來不及發展到那一步。
楚眠的唇微微張開,臉上一片慘白,半點血色也無,拿著信件的雙手在顫抖。
怎麼會這樣……
她明明給其他精神病人治療過,都沒事,難道只有治瘋子血,是有問題的?
瘋子血,到底算個什麼病?
為什麼要這麼折磨人?
把人逼瘋逼得跟個殺人狂一樣還不夠,連治療都只會加速死亡?
那她做的這一切算什麼?
她在害死厲天闕嗎?
一時間,楚眠眼前一片暈眩,只覺整個倉庫在她周圍旋轉,平坦的地面已經承載不了她的重量,她感覺自己的身體正緩緩往下墜去。
“找到了。”
厲天闕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
像一雙手強行從一片白茫茫的虛空中將楚眠拉回,她恍過神來,急忙伸手抓住書柜邊緣,逼迫自己清醒過來。
她幾乎是慌忙地將信件塞進書柜里,轉過身來看向厲天闕,艱難地扯出一抹笑容來,“這麼快就找到了?”
“嗯。”厲天闕低眸看著手中的圖紙,“這是花園的設計圖紙,包括花卉的布局也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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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厲: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還剩下一個月的命。拿槍!狗頭作者: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寫的CP就算有失憶梗、絕癥梗,他們還是很甜……(總得徹底把這病給治了是吧?)
第516章 楚眠查厲天闕的檢查報告
“太好了。”
楚眠走過去,每一步都像踩在海面上,隨時會栽入深海,萬劫不復。
她踩到一塊花瓶碎片,腳下一軟。
厲天闕余光一掃,伸手就將她攔腰抱過來,一低眸,眉頭擰起,“你臉色怎麼這麼白?”
“有嗎?”
楚眠裝作無事地摸了摸臉,然后道,“我感覺這里空氣有股味道,我聞著不太舒服。”
這個倉庫一直關著,肯定會有味道。
厲天闕把手中的圖紙一卷塞進她的手里,然后將她抱起來,道,“今晚就到這里,明天我讓人下來整理。”
“嗯。”
楚眠點頭,抬眸看向他的側臉,輪廓如削,眉目深邃。
這樣一個人怎麼看都不是有問題的。
他明明好了,明明都好了。
……
繁華地段的工作室里,玻璃門擦得透明。
門從外被推開來,沈醫生拎著包走進去,在外面灌一脖子的冷風,這會終于暖和了。
“幫我倒杯熱水進來。”
沈醫生邊往里走邊朝前臺的小妹說道。
前臺抬頭看他一眼,“沈醫生,您有客人,在您的辦公室等您。”
“有客人就約在休息室,怎麼直接帶我辦公室?”
聞言,沈醫生不悅地看過去一眼,不等前臺回答,就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他伸手推開門,就見辦公室前的客椅上坐著一個人,背對著他,只看到一頭柔順的直發,和一雙包裹在黑褲下的纖長雙腿,腳上踩的鞋也不是夸張凌厲的恨天高,卻又不失品味。
以醫生的專業角度,這腿部線條絕了。
沈醫生的不滿壓下去一些,“這位美女,你……”
客椅上的人轉過身來,抬眸淡漠地看向他,沈醫生的腿一軟,差點跪在門口。
沈醫生忙伸手扶住門框才不至于出丑,笑容尷尬,“小姐,你怎麼來了?”
“厲天闕的錢挺好掙,十點才上班。”
楚眠坐在椅子上,轉眸看一眼桌上小時鐘上的時間冷淡開口。
十點上班不是很正常麼?
沈醫生不敢提這話,只殷勤地道,“小姐您找我哪里還用上門等,給我一個電話就行,我馬上去給您泡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