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醒最后只能走到鏡頭,裝作一副忍了多年的樣子在記者們面前控訴楚眠起來。
“對了,擎蒼兄,你在家多年,怕是現在的總統是誰都不知道了吧?”
顏霆在那說了半天,好似才想起來一般,搭著厲擎蒼的肩膀走到唐總統面前。
顏霆這張嘴一向自言心直口快、嘴不過腦,有著這條人設,他說一些惡話旁人也無法計較,只能吞悶氣,畢竟不能跟他理論,理論那就是一句心直口快。
唐瑾辰現在就是生著悶氣,恨不得把顏霆暴捶一頓,卻只能微笑。
厲擎蒼也像是真不知道現在的總統姓唐一般,站到唐瑾辰面前笑著道,“沒想到這一任的總統這麼年輕,唐總統真是年輕有為。”
眾目睽睽,全場鏡頭直面之下,唐瑾辰360度都不能表露出一點不滿。
“厲先生抬舉。”
唐瑾辰微笑著同厲擎蒼握手,差點被旁邊的閃光燈閃瞎眼。
真搞得跟明星走紅毯一樣,夠了。
“唐總統那是真的年輕有為,唐總統還沒結婚吧?您就是太為A國操心了,不過峰會過后您就要卸任,終于可以想想自己的人生大事,誒……我看我這世侄女盛璃就很好,您看,要不要我牽個線啊?”
顏霆笑得無比豪邁,好像字字都沖口而出一樣。
“……”
唐瑾辰心里一萬句MMP在咆哮,這還沒大選呢,怎麼就知道他要卸任了?牽線,要不要你不都牽了麼?
“總統好。”
賀盛璃站在一旁,禮貌地朝著唐瑾辰低頭。
唐瑾辰低眸看她一眼,笑了笑,“賀小姐身體不錯。”
“……”
賀盛璃愣了下,這算什麼稱贊?
“挺扛凍的。”
唐瑾辰不緊不慢地補了句。
這麼冷的天氣穿晚禮服,當今晚是什麼時尚晚宴麼?
“……”
賀盛璃的臉黑了一瞬,強撐著笑容。
夜色越來越深,周圍的燈光越來越亮,閃光燈也是越來越閃。
“顏總、厲先生,時間差不多了,我們進去吧?”
唐瑾辰再次催促他們,再呆下去,恐怕是還要給媒體添料。
果然,他都把話說明了,顏霆和厲擎蒼還跟聽不懂似的,對著他一頓恭維,說了一堆好話。
忽然,厲擎蒼看向那邊正對著媒體哭訴的楚醒,嘆了一聲,“可憐,好好的孩子沒了媽,爸爸也在牢里呆著,自己還瘸了腿……要不是犬女收留,這女孩已經送到風島了,結果這罪魁禍首還在逍遙,唐總統,您說可不可憐?”
“……”
可憐你大爺。
唐瑾辰笑著站在那里,“這事還是待查證過再說吧。”
“不是,唐總統,這事到底怎麼回事啊?您當年不是言之鑿鑿說那女囚已經死了麼?那可是個殺人越貨的狠角色,您不會真看人長得有幾分姿色給放了吧?”
顏霆又在賣心直口快的人設,好似脫口而出一般,城府的雙眼卻是直直看著唐瑾辰。
“顏總慎言。”
管家站出來道。
“喲,總統府什麼時候輪到一個管家站出來代言了?”
顏霆冷笑,絲毫不給面子。
閃光燈閃個不停。
唐瑾辰的笑容也隨著這一句終于沉下來,淡漠地看向面前的顏霆,“顏總對我總統府的事很關心?”
“唐總統,我只想問個真相,事無不可對人言,新聞已經出了,媒體就在這里,您有什麼不能說的呢?”顏霆笑著道。
郭董、豐海川也走上前來,陪著附和,“是啊,總統,這新聞到底是什麼情況?”
“那個女囚到底死了沒有?”
幾個人無形之間將唐瑾辰圍在中間,不讓他有離開的可能,你一句我一句地就圍攻起來,要唐瑾辰非要撂句話不可。
見狀,唐瑾辰明白幾分。
他現在說楚眠死了,恐怕之后會被打臉,說楚眠沒死,那就是他包庇的丑聞……
不管他說什麼,連任是別想了。
這個坑就明晃晃地擺在他面前,由不得他不跳。
唐瑾辰的目色冷下來,搭著西裝的手暗暗握住西裝,絞成一團。
“都圍在這搭臺唱戲呢?”
一個冷冽嘲諷的嗓音忽然地涼風中響起。
眾人一驚,轉過頭去,就見厲天闕虛靠在加長的豪車前,墨色的定制西裝與夜色融為一體,他一派慵懶恣意,雙手插在褲袋,深邃的一雙眼嘲弄地看向圍在一起的人,不怒自威。
一見到他,所有人都驚了,媒體人們剛才熱鬧看得起勁,沒發現這位大人物出現,這時慌忙拿鏡頭懟過去。
賀盛璃站在厲擎蒼的身旁,見到厲天闕怔了怔。
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厲天闕和上一次見面時不大一樣,此刻那種氣場又變強了。
他的眉目依然勾魂,光是站在那里,就足以吸引所有女人的目光,那樣的容貌太過致命。
“……”
見到厲天闕,被圍在中間的唐瑾辰頓時松一口氣,恨不得撲過去照著厲天闕的臉親上一口。
這位主子,可算是來了!
厲天闕直起身來,抬起修長的雙腿往前走去,忽又停住,側目看向正在向媒體訴苦的楚醒,冷笑一聲,“這是峰會還是戲臺,是戲臺的話麻煩給我個VIP座。”
聞言,楚醒渾身一僵,呆滯地看向不遠處的男人,腿肚子不住地發軟。
候在一旁的主辦方見狀心道不好,這是不快了,連忙給警衛使眼色,兩個警衛立刻上前,直接將楚醒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