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期間,就從一個小小的璃天發展起來,而且,自己還不出面。
何苦?
肌肉男搖頭,啞著聲道,“這我也不知道,但前段時間楚小姐一石三鳥算計了郭、豐兩家和璃天,先生曾大發雷霆,對賀盛璃破口大罵。”
“罵些什麼?”
厲天闕問。
“他罵賀盛璃是個沒用的廢物,說要是今天在他手里幫忙的是楚小姐,璃天早就是A國數一數二的財團了。”肌肉男回答道。
“……”
這樣聽起來,這個神秘人對她評價還挺高。
楚眠沉默,細細想著肌肉男的話,一點點分析著,忽而又道,“賀盛璃見過那人的真面目嗎?”
“我陪先生來帝都的時候,他也都全程戴著頭套。”
肌肉男道。
“……”
也就是說賀盛璃也并不知道這人的真實身份,難怪之前把賀盛璃關在海邊審,她怎麼都不肯交待,她是知道自己說的這些沒多少意義,要是全撂了反而是死路一條,加上她對這背后之人還有利用的地方,所以她寧死都不講,等著背后人來救。
而楚醒也只知道賀盛璃的事情,對這背后的人根本不清楚,海邊一關是白關了。
楚眠坐在那里想著。
“那最近呢,那人除了要你抓巔峰會的人還要你做什麼?”
厲天闕看向他問道。
肌肉男搖頭,“沒了,但我有次聽到先生交待賀盛璃,說可以抓楚小姐但暫時不能殺。”
聽到這個殺字,厲天闕的臉色驟冷。
還動過殺意?
“為什麼?”
楚眠問。
“楚小姐能讓帝都的各大財團成為一盤散沙中的散沙,正合先生的意思,要不是楚小姐從中會獲取利益,先生連對付你都不想對付。”
肌肉男說道。
聽到這里,楚眠算是完全聽明白了,“所以,三年前也好,三年后也好,那人想的一直是讓帝都亂起來,A國亂起來。”
三年前,隨著她的“死亡”,各大財團重回各道,那人再沒找到機會,只能讓賀盛璃撐起璃天。
用璃天去獲取利益,讓帝都亂起來。
但是賀盛璃的璃天苦心經營這麼久,剛見了點成效,正要從郭、豐二家上收割一些,結果她楚眠出現了。
原來不知不覺間,她也是攪了仇人的局,收掉原本他們要搶的利益。
聽起來倒是暢快。
“最后一個問題。”
楚眠沒什麼要問的了,從口袋里拿出一顆紐扣,金線纏繞的扣子。
她捏著扣子,目光清冷地看向肌肉男,“為什麼你們的衣服上都會縫一顆這樣的紐扣?”
“楚小姐真是觀察入微,連這種細節都發覺了。”
肌肉男佩服地看向她,“我們出門做事,這紐扣是必縫的,遇上特殊情況可以辨認自己人。”
所以,這顆扣子是個標記,也類似謝氏家族的圖騰,就是一個印記。
“以你知道的,跟那人最久的幾年了?”
楚眠問道。
“五年。”
肌肉男想了想道。
才五年……
……
在回去的車上,楚眠一直盯著手里的紐扣看,旋轉著,指尖劃過上面圓潤的邊緣。
厲天闕側目凝視著她,見她想得出神,道,“行事的人年輕,而且帶人不過五年的經驗,不會是你的父母。”
二十多年前,她的身上就有一枚這樣的紐扣了。
“我知道。”
楚眠抿唇,細指收了手中的紐扣,“我現在有個很可怕的猜想。”
“什麼?”
厲天闕問她。
“厲天闕,你不覺得這人要做的事和我有些像麼?”
楚眠轉眸看向他,面色微微發白。
厲天闕已經不是剛醒來時候的他,他能用最快的時間明白她的意思,“的確很像,但你不是想讓帝都亂,只是要打壓財團的勢力,和他要的不同,他希望的應該是財閥混戰。”
“沒錯。”
楚眠思考著,“我打壓財團是為了能讓貧民窟重建,他總不會也是抱著這樣的目的吧?”
“這當然不可能,只能說,帝都亂起來,他便有可趁之機,譬如……”
厲天闕的眸子深深地盯著她,“重洗財閥局面,待帝都乃至整個A國經濟低迷之時,他可以帶著隱藏的權勢和財富站出來,一躍成為A國最舉足輕重的人物。”
楚眠有些意外地看向厲天闕,沒想到他現在已經能想得這麼深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
楚眠道,“但如果真是這樣,就有個很可怕的事,那個神秘的年輕人可能也只是其中的一環,背后很可能是一整個勢力,而那勢力至少已經存在20多年。”
因為她的扣子就有20多年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勢力隱藏20多年在積攢像肌肉男這樣賣命的手下,積攢錢財,那實力……恐怕駭人,很可能任何一個財團單拎出來都不是他的對手,這勢力只差個財閥混戰的機會而已。
“20多年不出來,這勢力也挺能忍的。”
厲天闕道。
“不是能忍,而是這勢力不能光明正大地進入帝都,必須有個契機才行。”
楚眠猜測著,忽然閃過一念,“我想到了些東西,厲天闕,我送你回財團,我去找謝傲然商量下。”
“你要去找姓謝的?”
厲天闕目色一變,臉色難看下來。
“嗯。”楚眠一門心思撲在正事上,沒注意他的面色,便吩咐著司機去厲氏財團。
“有什麼事我不能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