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她已經幾次三番想要殺你?”
厲天闕問。
“嗯。”
楚眠頜首。
厲天闕猛地從床上坐起來,起得太猛,胸口痛得厲害,他一手按住胸膛,一手去拿手機,重新撥通孟墅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他不等孟墅開口,就冷冷地道,“賀盛璃必須給我抓回來,留意帝都所有的交通渠道,就是上了飛機,也把飛機給我按停了!”
“……”
“她要是跑了,你也不用活著回來見我。”
厲天闕說完,將手機一扔,有些不悅地看向楚眠,“怎麼這些你現在才告訴我?”
“我又沒證據,我現在說的話也都是猜測。”
楚眠站在床邊,伸手扶上他的肩膀,想要讓他躺下,嘴上淡淡地道,“再說,有些人不是說了麼,那個妹妹平庸無能、膽小怕事,干不出這種事來。”
聞言,厲天闕正要反駁,忽然明白什麼,盯著她勾起唇角,“阿眠,你吃醋了?”
他的女人,真是越來越可愛。
“沒有,只是感慨你們兄妹一場,果然了解透徹。”
“你就是吃醋了。”
厲天闕抬手就捏住她細嫩的下巴,得意地靠過去親了一下,“放心,除了你,哪個女人進不了我厲天闕的眼。”
“那還真是我的榮幸。”
楚眠假笑。
“嗯,我賜給你的榮幸。”
厲天闕趾高氣揚。
“……”
楚眠將他按回枕頭上,甚至想給他把氧氣管插上,這樣他就不好講話了。
……
三天后。
外面的天氣如何楚眠不知道,私人山莊下了一場雨。
煙雨繚繞,整個山莊都浸在霧氣中,能見度極低,煙霧中的奇花異草卻是開得越發的好,從樓上往下望去美得像個仙境一般。
這樣的環境,很適合頤養天年。
楚眠感覺自己已經過上養老的日子了,她端著溫熱的水杯站在陽臺上,低頭喝了一口,溫熱著胃。
她低眸望去,孟墅正跪在大樓前的地上,身上的衣服早就被雨水浸透,他仍是跪得筆直,面無表情,看著剛毅,但時不時傳來的幾聲咳嗽已經在暗示他有些撐不住了。
楚眠把水杯放到一旁,轉身往里走去,一進房,房間里空空蕩蕩。
這個臭男人……
楚眠深吸一口氣就往樓下走去,剛從樓梯轉彎,就見到原本該在靜臥的某人此刻正站在大廳里,冷聲向荷媽尋人。
尋的正是她。
“你怎麼又下床了?”
楚眠有些無語地看著他,他這人好像不太懂什麼叫靜臥。
厲天闕猛地回去,見到她,眼中瞬間褪去陰沉,勾著唇朝她走來,“我睡一會的時間你跑什麼?”
他臉上的瘀傷痕跡消退很多,英俊容貌也恢復得差不多了。
“我就在陽臺上。”
楚眠話落,厲天闕就過來將她圈進懷里,低頭埋進她的頸間,聞她身上的氣息。
她糖吃得多,身上都帶著薄荷的涼涼氣息。
楚眠任由他抱著,自從厲天闕從T國回來以后,好像越來越離不了她一樣,她稍微走開一會,他都會驚醒,起來到處尋人。
“我說了要老死墻內就不會走,你總是這樣傷什麼時候才能養好?”
楚眠背靠在他的胸膛上很是無奈地道。
一旁荷媽見兩人膩膩歪歪的,偷笑著往廚房走去。
“你還不一樣?”
厲天闕這才松開她。
“我傷的是肩膀,現在就是一條胳膊不能抬而已,你是多處骨折。”這能一起比嗎?
“我不喜歡躺著。”
厲天闕擰眉,“現在我走路又沒問題,走慢一點就行。”
“你要沈醫生過來和你講一遍休養知識嗎?”
楚眠看他。
“他不敢在我面前啰嗦。”厲天闕不可一世地道。
“……”
楚眠無話可說了。
“少爺,小姐,吃點水果吧。”
荷媽將一盤切好的水果放到門口的茶桌上,正對著外面的煙雨蒙蒙。
“吃水果吧。”
楚眠說著走向門口,在茶桌前坐下來。
厲天闕走過來在她對面坐下,一轉眸就能看到外面臺階下跪著的孟墅,這位置,這視角……
他收回視線,厲眉下一雙眼深邃地看向楚眠,沉聲道,“你要給這吃里扒外的東西求情?”
茶桌原本不放這個位置。
荷媽也不會沒規矩到把水果盤放到這價值連城的古董茶桌上。
楚眠坐在那里,視線在水果盤上轉上了一圈,用簽子叉住一塊蘋果遞向他,神情淡然地道,“我想提個建議,讓你更好的消氣。”
厲天闕傾身過去,一口將蘋果咬住,順道流氓一把,舌尖在她指尖舔了一記。
他將蘋果嚼爛,才冷冷地開口,“他當初敢自作主張就料到有今天,更何況他連個賀盛璃都抓不到,廢物一個,這氣我消不了。”
三天了。
一個賀盛璃跟憑空消失一樣。
“你真要他以死謝罪的話也不會讓他在這跪三天了。”楚眠看向外面,見孟墅跪在那里隱隱有搖搖欲墜之勢。
“為了你,我還真不在乎他死不死。”
厲天闕冷哼一聲。
“可他天天跪在我眼皮底下,我沒怎麼感覺消氣,消氣不是應該更痛快些?”
楚眠看向他,又向他喂了一顆葡萄。
厲天闕張唇含住,楚眠看著他,指尖抹去他唇角沾到的葡萄汁,動作自帶魅惑,偏偏一張臉純的不得了,好像完全是無心一般。
厲天闕被她撩得喉嚨緊繃,道,“我聽聽看。”